程曼殊痛的不敢出声，她知道，自己惹怒了卿敛吾，这就是她的目的，她真的不想再以别人的身份活下去了，这么多年了，她真的累了。
哪怕，卿敛吾杀了她，哪怕她投不了胎，哪怕魂飞魄散了，她也不想在这个世上，利用别人的身份苟活下去。
“想杀就杀，何必多此一举。”程曼殊呼吸微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
听了这话，卿敛吾缓缓抬起了脚，蹲下身子，手指勾起了程曼殊的下巴，对着程曼殊淡而无神的眸子。
卿敛吾清楚的看到，程曼殊眼中充斥着恐惧，但更多的，是乞求，像是在求卿敛吾杀了她。
“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说完，卿敛吾悄悄运用法力，那把白玉匕首便抽出了程曼殊的身体，程曼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卿敛吾眼神淡漠，看着那把染了血的白玉匕首，他倒是不急着把匕首上的血擦干净，而是看着血顺着匕首上的纹慢慢的渗入匕首内部，一点点的被匕首吸收。
等到匕首完全吸收了程曼殊留在白玉匕首上的血，卿敛吾才缓缓说道。
“你若是死了，我还得再找一条狗，多麻烦啊。”卿敛吾说的风轻云淡，程曼殊却听得字字诛心。
她虽然早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是跟在卿敛吾身边的一条狗，她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生而不能，死而不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是那个被人挖了坟的孤魂野鬼。
“是啊。”程曼殊的声音小的似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于你卿敛吾而言，我程曼殊。”程曼殊慢慢坐直了身子，与其说是坐直了身子，还不如说是一具没有骨架的尸体靠在了墙上。
此时的程曼殊，双腿脚筋早已被屈扬挑断，身上被打的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这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背后那个白玉匕首的留下的伤。
“只是你养的一条可以随心所欲羞辱，将她的尊严随意踩在脚下的。”程曼殊的手死死握着自己的衣服，她现在全身都好痛，痛的她想死。
“一条……狗而已。”程曼殊的语气越来越落寞，眼中的绝望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噬掉，不留余地。
听了这话，卿敛吾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了几丝异样的情感，不知为何，听了这番话，卿敛吾的心头升起了几分酸楚。
卿敛吾咬了咬牙，蹲到了程曼殊的面前手掌抵在她的肩头，替程曼殊疗着伤，程曼殊见了，眼底多了几分苦涩。
他每次都是这样，不给她死的机会，程曼殊早就忘记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卿敛吾一边替着程曼殊疗伤，一边看似好意的提醒着她。
“否则，下次我真的会杀了你。”有了卿敛吾的医治，程曼殊身上的伤口的确愈合了不少，而白玉匕首留下的伤口，却依旧向外渗着血。
“你这又是何苦呢！”程曼殊的语气中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