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啊。”临沭放下了身段,坐到了卿敛吾的对面,将木匣放在了一旁,满眼笑意的说着。
卿敛吾低眼看了看放在他腿边的木匣,又抬眼看了看临沭,眼中藏着几分警惕,虽然一闪而过,可这几丝不自然被临沭收在了眼底。
临沭的手放到了木匣说,眼神似是挑衅般的说道。
“白袍妖道,也有怕的时候?”临沭话音刚落,卿敛吾的眸子便涌出了几丝夹杂着嘲讽的笑意,更多的是轻视。
“怕?”卿敛吾轻笑,脸上满是轻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我即是同类,何来惧怕之说?”卿敛吾说完,将手放到了临沭的手背上,临沭忽的抽回了手,眼中闪过几丝不适。
临沭吸了吸气,在卿敛吾面前尽量保持着一副高傲的模样,她的自尊心告诉她,不能让卿敛吾踩在脚下。
“同类?”临沭伸出了自己的手,拇指上象征着权利的玉扳指似乎在证明着临沭高贵的身份。
“我已成仙,而你,一辈子不过是一只渡劫失败的走蛟罢了。”临沭毫不掩饰的戳着卿敛吾的痛处,有点脸面的人都知道卿敛吾渡劫失败的原因。
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成仙的机会,当真可悲。
“是啊,我是渡劫失败的走蛟,你是杀人成仙的赤蟒。”说完,卿敛吾按着木匣的手缓缓移开,语气淡然的说着。
“你身居高位,我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身份自然是不同的。”
卿敛吾语气平淡的说着,既然临沭言语上对他不加尊重,那他便也就不用给临沭留情面了。
“你……”临沭被气的说不出话,转念一想,她又何必和一个永远失了自由的罪人一般见识呢
“哈哈哈。”临沭突然释然的笑了笑,似乎方才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过一样。
卿敛吾看着笑得不明所以的临沭,也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眼中染上些许善意。
“道长真是会开玩笑。”临沭止住了笑意,打开了木匣的盖子,一阵阵浓烈的酒香从匣子中溢了出来,卿敛吾垂了垂眸。
这梨花酿的味道他自然是熟悉的,只是许久未喝了,如今见到了,竟有几分挂念。
“我今日前来,又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临沭将酒壶递给卿敛吾,卿敛吾看着手中散发着浓浓酒香的坛子,眼中闪过几丝玩味。
“咣”的一声,卿敛吾把坛子磕在了地上,眼中满是寒意。
“你找我何事,我不知晓,不过……”卿敛吾伸手,食指微勾,弹开了坛子上的塞子,拿起酒坛小酌几口,喉结微微滚动几下,那坛子中的酒便已经下午半坛。
“你不是来给我送酒,倒是真的。”说完,卿敛吾又拿起酒坛喝了几口,临沭的酒尚未开封,卿敛吾坛子中的酒便已见底。
卿敛吾似乎很久没喝过这么醇烈的梨花酿了,他依稀记得,他最后一次喝这酒啊,还是在他刚刚埋了琅晔之后,那日的雨下的很大,酒坛子在琅晔的坟前堆成了小山,他喝的烂醉,也是唯一醉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