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享受夫疼子孝安稳富裕的生活,苏小小的意识就又被卷入了漩涡之中。
“不是这么快吧?我这才刚刚苦尽甘来呀,还一天都没享受呢!”
苏小小高声抗议,
“任务结束,享受是原主赵月的事,与你无关。”
系统的娃娃音机械的回答。
结束了天旋地转,苏小小重重喘息,系统的娃娃音再度响起:
“开始获取信息。”
随着大篇幅的文字涌入脑中,一幕幕真实的记忆,也如同电影般清晰回放。
《后宫绝恋》,女主柳如梅,被选入宫中,青梅竹马的男主罗文轩,追随女主入宫,甘愿净身成了太监,一路扶持女主。
最终,女主的儿子登基,女主成了太后,可两人的关系却被小皇帝发现,小皇帝觉得这是奇耻大辱,派人将男主暗杀。
“这是我写的第三本书啊,看来,穿越哪本书,也是随机的。”
苏小小想伸手揉揉太阳穴,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身体好像被什么裹住了。
睁开眼睛一看,她顿时瞠目结舌,自己正置身于一张很大的床榻上,满目明黄,身上裹着的,也是一块明黄色的丝绸。
“这,好像后宫嫔妃在等待皇帝的宠幸啊!该不会每个穿越的时间点,都是那种香艳的场面吧?”
苏小小顿时紧张起来,将原主的记忆飞速整理了一遍:
“对了,柳如梅已被皇帝选为采女,今晚就是她的初夜呀!不行啊,皇帝已经50多岁了,对于老男人,我向来是接受无能啊!”
就在这时,大门口想起了内侍们特有的、不阴不阳的声音:
“陛下回宫……”
“不会吧,这就来了!”
苏小小紧张的浑身发抖,突然灵机一动,从随身空间里拿了一小袋血浆,撒了几滴在黄色丝绸上。
由于双臂被束缚,动作十分艰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在皇上掀开床边的幔帐之前弄好。
皇帝身着龙袍,头戴金冠,须发花白,面容清瘦,可两边颧骨却微微泛红。
看到躺在床上绝美的少女,看着坦露在黄色丝绸外的、冰雕玉琢的脖颈,锁骨和肩膀,他心花怒放,可刚要伸手拉开丝绸,却发现了几点鲜红的血迹。
“皇上恕罪,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月事突然就来了,明明都没到日子!”
苏小小……现在应该叫柳如梅了,柳如眉颤抖着身子,眼中泪光涌动,要说她也不全是装的,这一刻,她是真的很害怕:
“听母亲说,水土不服,或情志不稳,月事就会不准,臣妾入宫后,两者都占了,还请皇上体谅,不要怪罪臣妾!”
“嗨呀,真是扫兴!”
皇帝放下幔帐,一边往宫殿门口走去,一边吩咐两旁的内侍:
“送回去吧,今晚,朕还是去贵妃那边。”
听着皇帝的脚步声离开这座宫殿,柳如梅终于松了一口气,忽然,幔帐又被掀开,吓了她一跳。
“哎哟,柳采女,您看看您这个命啊!”
内侍阴阳怪气的埋怨着,将一套衣服丢在了床上:
“您将就穿上,自个儿回去吧,奴才们还要伺候皇上呢,就没工夫送你了。”
说完,也不等柳如梅回答,就放下幔帐,自行离开了。
“可真够势利的,来的时候,都是满脸殷勤的,现在看到我触了皇上的眉头,就变得冷言冷语了。”
柳如梅暗自腹诽,滚了好几圈,才从那块黄色丝绸中挣脱,拿起内侍丢进来的衣服一看,竟然是一套宫女的服饰。
柳如梅也没多想,穿戴整齐,便径自从宫殿的后门走了出去,月入眼帘的,是一片灯火通明的绚丽景象,但此刻,她却无心观赏,眼前一片迷茫:
“这……哪儿是哪儿啊,我住的那个月影斋,该往哪边走啊?”
沿着道路一直向前走,忽然,灯杆的暗影下人影一动,顿时把柳如梅吓得浑身一个机灵。
“什么人?”
柳如梅下意识的喝了一嗓子,便听到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
“瞎叫唤什么!这皇宫大内的,还能有什么人。”
听得出是一名内侍,柳如梅才松了一口气,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小太监,,正在灯干的基座上坐着。
她急忙上前,俯了俯首:
“这位公公,请问,月影斋怎么走?”
“你是新来的吧?没事去那儿干什么?黑灯瞎火的。”
小太监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将放在脚边的一个篮子提起来,递给了柳如梅:
“来来来,干点有用的活,把这个送到东宫去,你可记好了,这是皇上赏赐给太子的补品,一定要亲眼看着太子喝下去。”
“我告诉你啊,太子身边可有我的熟人,要是我听说你事没办好,我就是把掖庭宫翻过来,也要扒了你的皮!”
“东宫,太子……”
柳如梅心如电转:
“按照原著的剧情,太子是被贵妃用慢性毒药毒死的,而那些毒药,就下在皇帝赐给太子的补品里,也就是说……”
见柳如梅有些失神,那小太监不耐烦了,尖利的喊了一嗓子:
“嘿!发什么愣啊,接着呀!”
“啊,是。”
柳如梅回过神来,伸手将篮子接了过来:
“可是,公公,去东宫的路,奴婢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问,发什么愣啊,发愣就能找着了吗?害我举得手都酸了!”
那太监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给柳如眉指了去东宫的路,又在三叮嘱:
“一定要亲眼看着太子喝了,啊!要是你敢在路上偷着喝了,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
柳如梅再三点头答应,便挎着篮子,向东宫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
“等一下见到太子,怎么办呢?明知道这补品里有毒,难道,就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喝下去吗?”
“不行,就算是在书里,跟太子无冤无仇的,我也不能平白害人,原文中对太子的描写不多,正好,先试试他的为人。”
柳如梅顺着小太监指的方向来到东宫,放眼望去,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凄凉——偌大的东宫,居然没点几盏灯笼,外墙脚下,居然还长了荒草。
“看来,东宫这边的事务,早不被人重视了,可见,这没娘的孩子,就是凄惨,在帝王家,就更为严重。”
柳如梅是张生面孔,一路解释,才被守门的内侍带进了太子的寝殿。
大殿十分宽敞,四个墙角都有灯盏,十分明亮,却怎么看都没有温馨的气氛,桌案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专注的看着一本书。
“参见太子殿下,为太子送补品的公公突然身子不适,今日,就由奴婢给太子送来了。”
柳如梅跪在太子桌案前,将白玉碗从篮子中端出来,举过头顶,忽然,他手一抖,白玉碗当季滑落在地,摔成了两半,碗里的汤汁也洒了一地。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柳如梅将头深深扣在地上,怎么看都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算了,一碗补品而已,回头,让东宫的厨房,再为本宫准备一份就是了,起来吧。”
少年青朗,又略带青涩的声音传来,语气也极为温和。
柳如梅缓缓抬头,刚好那少年也放下了书卷,苍白的脸颊上,一双凤目,俊美清澈,当即看的柳如梅心神一颤。
“殿下……不怪罪奴婢?”
柳如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太子的神色:
“可是,公公说了,让奴婢务必看着太子殿下把汤喝下去,若出了什么岔子,就剥了奴婢的皮!”
“狐假虎威,就知道欺负新来的,同为奴婢,居然一点不知道互相体谅。”
太子自顾自的摇头,低声自语了两句,又再次抬头看向柳如眉:
“不用怕,你回去只说,差事办好就行了,就说碗是本宫打碎的。此处除了你我,就只有邓公公,我们谁也不会说出去的。”
“殿下心存仁厚,奴婢拜谢!”
柳如梅,深深一拜,站起身来,又俯了俯首:
“既如此,奴婢就不打扰太子殿下读书了,奴婢告退。”
向门口退了两步,柳如梅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停住了脚步:
“啊……敢问邓公公,从东宫去月影斋,应该如何走法?”
姓邓的内侍刚要开口,又听太子的声音响起:
“小远子,找个没差事的送她去吧,天色晚了,新来的,哪都找不到,却被指使的团团转,也着实不容易。”
“谢太子殿下!”
柳如梅这一句是发自内心的,她原本想着,把汤碗打碎,她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服毒了,而且,还可以测试一下太子的人品。
就算太子怪罪,也不会直接惩罚她,毕竟,她也算是皇帝派来的,至于那个太监,就更不用怕了,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宫女。
却没想到,太子不但不怪罪她,还如此平易近人,对下人如此体恤。
折腾到小半夜,柳如梅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小院子门前,亮着两盏灯笼,守在门口的宫女,已经靠在门柱上睡着了。
“春桃,这宫女,应该就是春桃。”
柳如梅微微蹙眉:
“按照原著中的剧情,不久后,她就会被贵妃收买,用巫蛊娃娃陷害女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