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我不玩笔尖2020-04-09 14:143,176

  “往年人家都是说南宁以文兴国,中卫以商兴国,没想到如今南宁文化竟会被中卫赶上。”明济笑道。

  “近些年来,南宁同中卫往来甚为过密,南宁的诸多士子也贪恋中卫富贵,都纷纷到中卫过去,这也才有了中卫国如今文风之盛。”独孤晋忙说道。

  “侄儿一路到了中卫国,面见了中卫王,依着皇叔的交代,当庭斥责了中卫王,却没想到中卫王竟会当场晕倒,是故侄儿又在中卫盘桓了几日,现下才回来。”

  明济哈哈大笑道:“朕早有耳闻,你竟能当庭将那老匹夫气晕,倒也是一桩奇事。”

  明岳听这话,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解释道:“侄儿是天子使臣,肩上担着的是皇叔您的威严。古人都说了,天子一怒,天下缟素,血流漂橹。所以,侄儿之所以能将那中卫王气晕在当场,也全然都是皇叔您的威严,侄儿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你倒是谦逊的很,当时,该是被吓到了吧,你长到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景像吧。”说到这里,明济带着些关爱的眼神望着明岳,就好像是看着自家孩子一样。

  “不瞒皇叔说,出了黑山口这一路上,侄儿不停在想,若是当庭斥责中卫王,侄儿若是不能活着出中卫该如何;可若是侄儿不去当庭斥责,那侄儿便也没有脸回来再见皇叔您了。”说着说着,明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笑着说,“侄儿正处两难之际时,是那灌南侯见我处于如此两难之境,故而告知于我,无论我作何行为,他必会保我平安返回,因有了他这样作保,侄儿才能当庭理直气壮地将那中卫王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哦?”明济笑道,“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原委。独孤卿家,到底还是你的侄儿帮了我的侄儿。”

  “臣惶恐。”独孤晋忙行了个礼答道。

  “也不瞒皇叔和独孤大人,侄儿我感念灌南侯有此大义之举,当日便同他结拜了兄弟,虽说我二人结识的时间不久,但却是情投意合,志趣相同,哪怕日后不能常常相见,但若有这样的朋友兄弟,侄儿倒也觉得满足。”

  “你竟与他结了异姓兄弟?”明济奇道,“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独孤晋闻言虽然惊讶,但面上亦不动声色,忙也点头以示赞同。

  “岳儿,虽你这一行颇有些疲惫,但我这儿还有一桩事,多少需要你再走一遭。”明济又道。

  明岳忙出了席中,跪倒说道:“请陛下吩咐,侄儿必会赴汤蹈火。”

  “起来起来。”明济满目慈爱望着明岳,说道,“哪里需要你去赴汤蹈火,不过是又有一趟差事少不得需要你走一遭罢了。”

  明岳虽是愣了一下,但也忙应声道:“请陛下吩咐。”

  “这回倒不需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往南去西岐走一趟,去替朕探探西岐王的病。”明济眼神中亦还是满满的慈爱,“你做正使,独孤卿家为你的副使,先在家中休养几日,待独孤卿家准备齐全,你二人再启程去西岐。”

  “臣遵命!”乍听明济又许自己作为天子使臣出使他国,明岳心中高兴的很。往常他不过是个广平城中的闲散王爷,只知道诗酒茶乐,不知权力为何物。现如今往中卫国风弋国走了这么一遭,所途径各地,官员商贾没有不对自己尊敬的,更加上自己又一番话又将中卫王气得当场晕倒过去,心中才知自己身份之不同寻常,乃知权力为何物。又恰逢明济再给自己安排这样出使之事务,心中自然高兴。

  这边,独孤晋亦已经离了案几,也跪立在明岳身侧,口中道:“臣遵命,臣必会用心辅佐定阳王。”

  “有独孤卿家在,朕自然放一万个心。”说着,明济瞥了独孤晋一眼,独孤晋意会,微微点了点头。

  当下,明济醉了亦累了,便让太监扶着自己入了寝居之中。明岳同独孤晋亦告退出了皇宫,两人劳碌了一日,亦都觉得身心疲惫,宫城门前相互辞别,便都回了府邸。一路上,明岳想着自己即将又要出使事,心中喜悦不甚言表。对于广平城中那些当今天子疼爱侄子胜过儿子一事,明岳亦有所耳闻,只不过在往日中,他只当是听听就罢了,可现如今,自己那位堂弟还被娇养在东宫之中,而自己都已经作为天子使臣出使各国,心中不免得意起来。

  自苏长歌叶东从禹州州府启程前往平丰城,一路之上驿报不停。平丰城中自有相关衙署接着这些驿报,都马不停蹄准备起来,全然都是为了王宫能迎接新晋的冠军侯宣南将军苏长歌凯旋而归。

  待到苏长歌一行人将至王京时,早有军民夹道相迎。还不至城北的长亭,叶东便命了苏长歌随身的一行亲卫护送自家家眷同苏祈妻女先行从城外绕至叶家别院安置,而长亭之内,丞相胡文华领着一众官员正等着迎接苏长歌。

  苏长歌一袭先王云武擎所赐给自己父亲的玄色重铠,肃立马上,胯下骏马亦是当年先王云武擎所赠给自己父亲的。头顶宣南将军、冠军侯、禹州叶氏三面旗帜开道,随后便是叶东的禹州将军旗帜,见丞相领文武官员在此代风弋王相迎,苏长歌忙下马对胡文华拱手行礼道:“请丞相恕在下重甲在身,不得行大礼以谢王上厚恩。”

  胡文华忙上前亦向苏长歌回礼,道:“小叶将军不必如此,还请上马同老臣一道,王上等将军久矣。”

  言罢,苏长歌复又上马,胡文华亦领着一众官员上了车驾,往王宫而去。城中居民早都得知那位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小叶将军凯旋,忙忙地在街上站好了位置,等着一睹小叶将军之风采,看看这位小叶将军同其父相比若何。一路行去,民众呼号之声不绝于耳。蓝俊风、穆雨、柯巡、简朔也早早从沐阳书院出发到苏长歌必经之地上占了一个好位置,等着看自家统领威风的场面。

  他们几人并不在大街之上,只在云崖楼上选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居高临下望着这一支凯旋的队伍。穆雨亦是扮作了男装,手里握着一柄折扇,飘飘然同他们三人一道,却在出门时遭到了简朔的调笑道:“左右不过是四月光景,怎么还用上折扇了。”

  “想来该是穆首座穿得太多了。”柯巡在一侧亦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也开玩笑道。

  穆雨冷哼一声,并不搭理他们。自从途径北晋王城到禹州以来,穆雨便沉心于研究如何解北晋狼毒,数日都不曾出门。昨日,蓝俊风敲她门邀她今日同他们一道前来观看苏长歌凯旋胜景,因研究解药走入瓶颈,穆雨本不欲来,但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劳心劳力,蓝俊风亦不忍见她如此,今日一早又将她薅了出来,一路上不停絮絮叨叨说着让她放松心神不必逼自己过紧等等之语。因此刻尚未研究出什么成功的解法,穆雨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心中也知蓝俊风是出于好意,故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亦感念其关心之意。

  他们吵吵闹闹,到了那云崖楼上,云崖楼共五层,飞檐交拱,正处于风弋王城正中那条玄武大道与白虎大道相交的地方。世家公子,高门宴饮常会选择此地,一来是风景独好,除了风弋王宫中的天星阁外,云崖楼便是平丰城中第二至高点,登上这楼,甚至都能望见王宫的大殿一角,更别说是其他地方了;再者,云崖楼饭菜酒食乃是风弋一绝,其色香味俱全,深得百姓追捧。常言道:不进风弋,不吃云崖,不识滋味。因而,这云崖楼的生意极好,有时甚至需得提前月余定下位置才能订到那绝佳的观景位置。

  此番,在得知苏长歌在黑山口大获全胜后即将归平丰城后,柯巡和简朔就早早定下了位置,只待能在这一睹苏长歌之风采。行至云崖楼,点上饭菜,一行四人安坐,不多时,就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就远远见到了“宣南将军”的旗号,他们便知是苏长歌到了。而今日,但凡能订上云崖楼位置的人,几乎都是为了能居高望一望苏长歌其人。

  眼见得一路长龙甩到云崖楼前,端坐于马上的那个身着玄色重铠的青年将军格外炸眼。路上的百姓望见苏长歌,心中都不住拿他将半月前作为中卫使臣到此的独孤寅作比较,都是青年才俊,一文一武,均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在风弋百姓看来,独孤寅虽然长相绝伦,但较之这位小叶将军,却是英武不足。又或许是,风弋百姓于禹州叶氏自有一种独有的情愫,让他们越看这位小叶将军愈发顺眼。

  在云崖楼上的四个人,均都趴在窗户上向外望去。他们四人中,除了蓝俊风亲眼见过苏长歌身着铠甲在战场上外,其余三人均不曾见过,眼见苏长歌肃立马上,勒讲缓行,身着玄色重铠,腰挎三尺青锋,他们均靠着这一景像想象着那日苏长歌在黑山口外征伐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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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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