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是栖行云的亲生母亲,就是那个被司辰一杯毒酒赐死了的可怜女人。
“你真冷血。”迟子鱼从牙缝来挤出几个冰冷的字眼,怪不得栖行云会恨他。
能杀自己女人,杀自己儿子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敬佩。
“我那是不得已。”司辰道,“当时我为人所逼,我没办法,只能舍弃一些东西,但我从来就没想过让他死。”
“但您知不知道,相公他为了躲避您的追杀,隐姓埋名了十几年。”
“可是我也找了他十几年,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
当初逼我的那些人,最后都被我赐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也不会……”
无非是些不得已的朝廷斗争,权臣的步步紧逼,迫使才上位不久的他选择了断臂自救。
关于那些人的朝堂之事,迟子鱼不懂,也不想懂。
她不在乎这个天下姓什么,也不在乎如今到底是谁在执掌实权,她在乎的不过是她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心爱的人安稳度日。
“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补偿他。”
“可是他已经失去了,他失去了他最珍贵的人,失去了他本该幸福完美的十几年。”
“是我的错。”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她甚至都对司辰无语了。
他千方百计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个补偿二字?
他想怎么补偿?栖行云被阴影封闭笼罩的十几年,心里留下的那样大一个缺口,又怎么可能补偿回来。
“我会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补偿给他。”
“他不需要。”
不知道为什么,迟子鱼脑海里窜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她不希望听到那样的消息,所以几乎是立马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司辰静默了片刻,忽而幽幽地瞟了她一眼,含笑道,“景行竟然娶了你这么个刚硬的女人……”
突然被揶揄的迟子鱼恼羞成怒,语气不善道,“你什么意思?”
司辰眼眸平静道,“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爹。”
迟子鱼:“……”
司辰轻轻笑了,脸上却丝毫没有笑的喜悦,“你能跟着景行,是你的福分。”
迟子鱼咬牙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小丫头,你到底是太年轻了……”司辰呵呵地说完,拄了拐杖,转身回去了。
迟子鱼气得身子直发抖。
她没想到司辰是这样有手段的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
“司伯伯,你这是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司辰才回栖家,栖多弟便焦急地迎了上去。
司辰笑道,“在屋里有点闷,便想出来走走。”
“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下次要去哪儿,叫上我就是了。”
“好,谢谢你。”
……
“那个老头儿怎么还赖在大哥家里?”栖水沛从外面回来,瞧见栖多弟正笑眯眯地跟那个陌生男人说话,心里就有了些意见。
王氏正给梁子一口一口地喂着米糊糊,她冷道,“跟老大说了也不听,都当耳边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