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内襄樊巷口,五个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羸弱的老人拳打脚踢,一边殴打一边辱骂。
众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无敢上前阻拦。
“欠我们钱不还,还想逃走?今天不给你长点教训,你以为我们刘家是吃素的?”
其中的一名大汉说完就是一巴掌,只打得老头嘴角流血。
“刘爷,饶命呀!我没有说不还,只是现在手头紧,您大发慈悲,在宽限我几日吧,求求您啦!”
老人蜷缩着身子,颤颤巍巍地遮着额头,哀求道。
旁观的民众看不过去,热心地插话道:“人家没说不还,何必苦苦相逼呀,照这么打下去,迟早会出人命的!”
刘姓大汉摆手一挥,攥拳怒斥:“滚滚滚!有你屁事,别特奶奶的找不自在!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打!”
那人登时缩着脖子,怯懦地望着左右,一声不吭地退出人群,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嘀咕:“不说就不说,横什么横~切~”
无俦三人刚好经过此处,见有热闹就凑到了前面。
刘氏男子哄走那人之后,又转向老人喝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把钱掏出来,否则今天我就当众打断你的狗腿!”
老人吓得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我我~我真的没钱,刘爷求求您了!”
老人跪地作揖,苦苦哀求。
刘氏男子怒吼一声,向着左右吩咐道:“没钱?哼~好说!你们给我把他架起来,我要亲自砸断他的双腿!”
左右得令之后,立刻将老头水平架起。
刘氏男子从一旁的小贩处拎起一截碗口般粗的木棍,气势汹汹地走向老人。
那老人见他朝自己奔来,立时吓得魂不附体,面容扭曲,泣不成声。
“啊~不~呜呜~”
老人剧烈地颤抖着,几近昏厥,连裤子都尿湿了。
有的民众捂住孩子的眼睛,有的民众咋舌称惨,有的民众说着风凉话,有的民众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只是没有一人再敢上前阻止。
刘氏男子走到老人身前,高高地举起木棍,蓄足气力,大喝着准备砸下。
四周之人忽地沉寂下来,众人一言不发,不约而同地瞄向刘氏男子。
那老人哀嚎一声,竟被吓得昏厥过去。
“呀!”
刘氏男子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准备挥下。
“住手!”
无俦暴吼一声,惊断了男子。
刘氏男子怒不可遏地瞪向无俦,挥棒指来:“你说什么?臭小子~”
“我让你住手!”无俦挺前一步,手指刘氏男子。
“呦~又来一个管闲事的!这老头是你爹吗?”
“不是,我不认识他。”
“那你狂吠什么?赶紧滚一边去,在逞英雄我连你一起打!”
刘氏男子走到无俦身前,用木棍捅了捅无俦的胸口,威胁着。
无俦一掌将木棍击飞,吓得男子一激灵。
男子哆嗦了两下,随后摆手呼唤他人。
“兄弟们,先别理那老人,给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刘氏男子一声令下,四名大汉顿时将老人一拋,齐刷刷地冲向无俦。
老人摔在小贩的木摊上,伴随一声呻吟,霎时醒了过来。
木摊被压得稀碎,萝卜白菜飞满天,左一块右一块,径直落在老人的脸上。
玉凝儿与清月不容分说,急忙上前搀扶,只觉老人气息平稳,似无大碍。
“今天你崩想站从这儿离开!”
刘氏男子怒气冲冲地指向无俦,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几人虽然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可哪儿能与无俦相抗?
无俦先是短拳寸发,瞬间逼出一人,致其捧腹跪地。
接着冲前顶心一肘,再废一人。
而后腾身跃起,下劈另一人头部,使其猛然扑地。
最后一人趁机偷袭,无俦转身一肘,只因劲力太大,撞得此人连滚数圈。
一人只是一招,四人尽皆躺地,哭爹喊娘。
“你说什么着?我们听清~”
无俦背身拍拍手,昂着脖淡笑道。
‘啊~’刘氏男子撑起胆子,拼力冲向无俦。
无俦凌空后踹,一脚击飞。
刘氏男子撞墙方止,耷拉着头,吐血昏迷。
众人见状,齐声称好。
无俦与清月扶起老人,询向无俦:“老人家伤成这样,要不要先带去医病?”
无俦点头允诺,背起老者,寻向药铺。
那老人频促地喘着,微弱地在无俦耳旁提示道:“向东走五百米便有药铺!”
无俦本想向西,经老人这么一说,转而向东行去。
果然不出所料,无俦小跑五百来米,就见到一间唤作‘溪霞堂’的药铺。
药铺的大夫见有人受伤,急忙抢前医治。
老人由于身无分文,无俦只得好人做到底,垫付了药费。
老人心有不忍,竟连呼道:“不必了,我没什么事,不治也罢~”
但是他熬不过无俦,最后满怀愧意地接受了,期间连谢个不停。
大夫通过一番询问,得知无俦与老者非亲非故,乃是萍水相逢,拔刀相助,因此也少收了些银两。
大夫见无俦急奔之下,唇干舌燥,甚是不忍,于是倒了几杯茶,让三人堂内静候。
无俦等人救了人,心中愉快,茶水喝得津津有味,饶有清欢。
过了半晌,无俦只见堂内无人,后堂亦无声响,因此颇为纳闷,起身欲探究竟。
突然,药铺铺板尽下,四壁皆锁,入后堂之口竟竖起一面铁门,整个药堂顿时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玉凝儿松开手,茶瓯坠地,疾声惊呼:“不好!情况好像不对!”
又过了半个时辰,玉凝儿与清月相继捂肚呻吟:“好疼呀!这茶水有毒!”
无俦急忙掏出三粒镇毒丸,三粒百毒不侵丸,各自吞下,才止住了疼痛。
此时,只听后堂铁门处传来一阵狰狞的奸笑:“啊哈哈哈~死了,都被毒死了!”
这声音很是熟悉,无俦细细一品,正是他刚才所救的老人!
老人身旁还有一人,此刻正得意地回应着:“不死才怪!这乃是蛊毒门所创的‘七毒仙翁’,人死还不得罢,直到尸体於紫才行,连痉挛都不会再有,死得彻彻底底的!”
“你说这次掌门会怎么奖赏我们?”
老人狂喜不止,耐不住弹冠相庆。
“这次我们立了大功,除去了掌门的心头大患,奖赏还能少么?只要小六子传达完喜讯,咱哥俩就等好吧!”
清月附耳倾听,确认回话之人非那大夫还能是谁?
此刻三人真是又恨又气,好心相助,没想到竟遭人算计!
不过,无俦想出一计,嘘指道:“你俩别出声,咱们来个将计就计,没准还有机会。”
清月与玉凝儿点头答应,纹丝不动,一声不发。
又过了片刻,老人等得有些焦急,再次嚷嚷道:“要不咱们打开机关,反正他们都死了,何必这样苦等?”
“我觉得不妥,小六子一会儿会带着掌门过来,到时候众人齐聚,可保万无一失,你且再忍耐些!”
大夫倒是很有耐心,不似老人那般急功近利。
“我说你就是胆子太小,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等什么等?
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小六子一辈子不回来,你就等一辈子么?
咱们要是先割下它们的狗头,交予掌门,到时候功劳就更大了,还轮得着别人分功?”
经过老人这么一说,大夫觉得有理,稍有些动心。
他本就是个犹豫不决,心胸狭窄,胆小贪功之人。
平日里多是人云亦云,老人知道他的性子,才故意这么引诱。
“那出了事你担着么?”
大夫双眼溜溜地转着,疑声问道。
“我担着就我担着,有功劳咱们一起分,出事算我的!”
老人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阻拦就显得不仗义了。但是咱们可说好了,分功的时候你可别想着独吞大头!”
大夫觉得此事十拿九稳,率先讨论起分功之事。
“行,你我一人一半行了吧!”老人鄙夷地瞥了大夫一眼,代答不理的应了一句。
“好好好!我亲自开门,老兄你就瞧好吧!”
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那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