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何任口中的“救命恩人”便是先帝叡浔吗?
“乌瞿氏狼子野心其心乃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为了争夺皇权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按照她的性子来说,也不牵强吧。”嫣红玉怒斥道。
李若尘也是附和到:“若先帝为太后所害,此等事情败露,必定是会在川安掀起好一阵风雨。”
楚临安一愣,随即是想到了什么,蓦地看向了嫣红玉:“快!”
嫣红玉也是一愣:“什么?”
楚临安倏地起身来,差点撞上一旁的吴恙,只见他神色慌张,双手支着桌面便道:“何任不能待在地牢!他还不能死!”
在场人听闻皆是一愣。
楚临安几乎浑身上下都在轻轻颤抖:“何任肯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没准儿我们的一切猜测都能被证实!他知道乌瞿氏对叡浔帝下了手,那么乌瞿氏知道此事,必定是不会让他多活一刻!”
几人一愣,随即嫣红玉便是起身来:“我立马赶去地牢,能将他护着便是护着,绝不会让乌瞿氏动他!”
楚临安上前几步,浑身上下紧绷像是因为在所有答案揭晓前的那种紧张到几乎窒息的感觉:“我也得去,此事不能耽搁!”
说罢众人便是都起身来,抬脚便是往外走去,除了宫门便是一路小跑。
到了地牢处嫣红玉便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双眉紧蹙随即暗叫不好:“遭了,太后的人必定是先下手了!”
原本本该被重兵把守的地牢门口却是空无一人,想必是早就被乌瞿氏的人给支走了。
虽说楚临安已经来过一次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了,可在这错综复杂的地牢内却是任然打不清方向。
四周围拢这无数的囚犯,他们皆是满脸的挑衅看着这慌乱的一群人。
李若尘:“这地牢之大,我们又怎么能知道那何任到底是被关在哪一处?”
就连嫣红玉也是对此无可奈何,她虽说能再此处进出自由,可到底是才回川安不久,一只都在后宫里转悠,这地牢的结构她也不甚清楚。
楚临安身子薄弱,找了这几圈下来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他也明白这样像无头苍蝇似得寻找是毫无意义,便是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了吴恙的身上:“仙君,你有法子吗?”
吴恙这时才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才疏学浅,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一个办法来。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在那之前何任的体内是还留有他在雍和宫中烧出的摄魂香。
那摄魂香本就是吴恙的仙身本体中提炼出的。之前是在雍和宫中点燃放置在香炉中只是为了将乌瞿氏一军的。
没想到如今却是起了作用,让他们省去了许多麻烦事儿。
有意催动丹心处的本体,他便是感觉到了这复杂的地牢中多出了一个无线的绳子牵引着他往一处走。
“跟着我。”吴恙抬脚便是往哪地牢的更深处走去:“找到他了……”
楚临安心中一喜,便是问到:“何任怎么样了?”
吴恙细细感觉了一下,虽说那摄魂香早就散了只剩下一缕,可他仍是感觉到了那浅薄的生气:“还活着。”
在距离这何任所在的囚牢的不远处,蓦地,吴恙的感知里突然出现了一抹异样,他随即是骂了一句,突然抬脚跑了起来:“何任有危险!”
楚临安一愣,立马跟上前去。
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在场人皆是一愣。下一刻,便是听见一声巨响,像是铁剑斩在那铁制链条上。
那地牢最深处牢房的铁链早就被人用暴力砍裂开来。那牢房内的场面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底都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来。
之间那昏暗潮湿的牢房之中,狼狈不堪的何任却是被一个背着楚临安他们站立的黑衣人死死掐住了脖子抬起,被蛮力怼在墙上。
那何任早就是面色乌青,双眼无力向上翻着白眼。
嫣红玉一愣顿时认出了那穿着黑衣的人,面色一冷,嘴角便是扯起一个阴冷的笑来。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只听见一声“噌”的刀剑出鞘的声音,干脆利落!
随着拔刀声响起,嫣红玉便是手中那着一把红刃黑柄的大刀一下子冲了上去!
一刀便是直接砍向拿背着众人的黑衣刺客。
黑衣人反应也是极快,侧身编辑将何任扔在地上躲过那一刀,随后便是抬手抽出腰间泛着寒光的长剑。
这一来一往便是让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黑衣人的模样。
嫣红玉也是,虽说她早已将这人的身份认出来了,可还是心中抑制不住那股火气。
她提着嗜血满脸的蔑视,举手投足间皆是多年征战沙场的杀气。
不经意地歪了歪头,她看着那张黑白笑脸的面具扯了扯嘴角:“黑白无常?”
说着便是一顿,随即她又是缓缓开口:“哦,不对,应该是手下败将吧。”
楚临安在一旁看着两人的针锋相对,就像是亲眼见证了孟晚青被杀那日的场景,满眼都是遮掩不住的怒气。
一旁的吴恙抬手轻轻按在楚临安的肩头,像是在安抚一直发怒的奶猫,轻声道:“这个不重要的了,得先救下何任,绝不能让太后得逞。”
那头的两人早就打得不可开交,一招一式皆是直逼要害,狭小的牢房顿时显得拥挤了起来。
楚临安跻身进了牢房,将何任拉到一角安全的地方,本以为无事了,感觉到了手掌心的湿润,垂头一看,便是看见了满手的血红。
刚刚却是因为地牢内的昏暗没有发现,如今这下才是察觉了何任的心口一直流着血。
“怎么办……怎么办……”楚临安慌张失措,伸着沾满了血迹的两手,慌得直冒汗。
一旁的李若尘上前,在一侧蹲下后便是抬着两指按上了何任脖子上的动脉,心中一怔,便是扒开了何任身上的衣服:“胸口被刺了一刀,没有救了。”
一旁的打斗声也是突然停了下来,嫣红玉手中拿着嗜血喘着,走向楚临安便是无奈摇头:“跑了。”
这下倒是好了,人也死了,那笑面人也跑回去交差了。
楚临安像是被抽离了魂魄,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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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面人被嫣红玉伤了一刀在腰侧,踏着昏暗的光线闪进了启灵殿。
人还未走近,乌瞿氏便是闻到了那细微的血腥味道,缓缓抬眼看向了那寝殿处黑暗的一角,麻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受伤了?”
隐匿在黑暗一角的笑面一怔,下意识捂紧了腰间的伤口:“是属下无能,连续两次都被那拿刀的红衣女子伤了。”
乌瞿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重要了,那姓何的家伙怎么样了?”
笑面:“死了。”
乌瞿氏:“确定?”
笑面看向了手中的长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属下在剑刃上抹了毒。”
“好!”乌瞿氏这样一听便是笑了起来:“办得很好,有你们兄弟俩为哀家办事,哀家很是省心啊。”
笑面一愣,随后将头低的更低了:“谢太后娘娘。”
“好好养伤吧,今后你们还得好好练练,别连那黄毛小丫头都打不过了。”
“是!”
说罢,那黑暗角落的人却是慢慢离开,消失不见。
乌瞿氏低垂这眉,看向了一旁跪着的灵儿,突然笑起来:“这不是哀家的好灵儿吗?”
灵儿一听,立马吓得瑟瑟发抖起来。今日乌瞿氏安然无恙的回了启灵殿便是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小心翼翼端茶倒水,乌瞿氏突然便是给了她一巴掌!随后更是将那盛着开水的茶壶直接是被乌瞿氏抬手扔在了她的脸上。
一番打骂后,灵儿脸上早已不是只有那一开始被乌瞿氏鲜红的蔻丹划伤的那一道伤口了。
双颊肿起,又是被打又是被泼烫水,如今早就是红肿得像是一个刚刚被煮好的猪头肉,容貌尽毁!
可面对死亡的威胁,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奴婢错了……错了……您就饶了我吧!”她跪在那里,疯狂磕头,就如同一早在那练武场上的何任祈求她的那般模样。
“太后娘娘,奴婢真的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求求您了!”
乌瞿氏神色浅淡,没有丝毫的怒火或是其它的表情,她轻轻瞌着眼,端起一杯上好的清茶缓缓抿上一口:“灵儿说的什么话呀,哀家有罚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