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冒着热气,车灯闪烁着,闻风自己拿着那袋药从车里爬了出来,四周一片漆黑,一个人也没有看到,街道上安静的可怕。
这时,顾梁人的电话突然打来。
“你到底在哪?我说了不要进去,你怎么就是不听?”闻风还没说话,只听到电话那头一顿痛批。
顾梁人怒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我又没死,大叔你何必惊慌他们应该只是试探试探我而已。我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呢?放心我可没有出卖你。”她边走边说,把电话放到一边,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一个药盒,药盒正与她看到的在屋子里角落里堆积的纸盒一样,里面放着一排安瓿瓶,随便掰开了一个。
盐水,是生理盐水。一盒普普通通的生理盐水,这和闻风想也差不了多少。
第二天,翰宥,经理办公室内,张澈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头站在刘叔身旁。
刘叔拿着打火机有节奏的敲打着沙发把手。
“刘叔怎么了?”张澈不禁问道。
“你的这个好助理,可真是厉害。本来只是试探她一下,她可好把老王差点送进阎王殿。你爸说的没错,她果然就是个祸害。”
“她不是,您放了她吧,您不是已经试探过她了吗?她不会有问题的。”
“我调查过她,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没有寄托,这是一把双刃剑,用的话绝对是把厉害的刀,但是她没有把柄,根本就控制不住。”张叔点上烟。
“只要留下来,我有办法控制住。”张澈坚定的看着他。
“你啊,要怎么说你。你爸爸当年都是为你好。”
刘叔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张澈一个人。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那个存放在自己身边的东西,当初留下它只是想修好还给她,可没想到修好她却不在了,再也没有找到她。看来结局早已注定。
这时,闻风气冲冲的踹开门。
张澈身体颤了一下,慢慢地站了起来,“你怎么……”
闻风狼狈地闯进张澈的房间,腿上有几处醒目的伤口。
“我怎么?我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闻风质问着,慢慢走近他,“我这样还和您心意吗?你们还想怎么样,尽管放马过来,想不到你们在翰宥上班还有这种风险。你们要是不信任我可以立马开掉我,如此行为我实在是搞不明白。”
张澈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请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置我?想让我给你们干活,那就要拿出谈判的筹码。请问和我谈判的筹码是什么?”
“那这个呢?”张澈拿出桌上的首饰盒。
闻风怎么也没想到,他保存了五年的东西,是作为这个用处。
“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还自己天真的以为他是想亲自送给我。闻风啊闻风,你也不想想自己配吗?你在他眼里没那么重要。”她轻蔑地笑了笑,在心里默默地说。
她向后推了几步,冷笑着说,“区区一个镯子就想我给你们卖命?”
“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镯子就算了,可这不是你知道的。”张澈很有信心她会答应。
闻风轻蔑地看着他说,“好好好,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样可以吗?”
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这次我一定可以做到,张澈对此自信不已。
一切就如往常一样,该工作工作,该下班下班,就像从未出现过那件事一样。
自从上次,闻风已经好久没和顾梁人联系,她知道周围一定有人监督着自己,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连累了顾梁人就不好了。
气温骤降,冷风瑟瑟,枯叶落地,这么快就到了深秋。
顾梁人下班之前举行例会。
“上次的客户怎么样?”他开口道。
“过几天就可以签合同。”宁远说。
他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顾总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咱们是不是得提前做准备。”
每当过节,送礼送客是避免不了,所有营销类公司都准备靠着这几天大赚一笔。
“好,今年咱们办好点,别在像以前那样,适当再给合作商送些。员工看看发点什么再。大家也辛苦这么久了。”顾梁人道。
几位部门主管也点头应允。
“这几个客户一定要拿在自己手里。好好追踪,就算现在不合作,以后说不定也能用上。”
闻风虽没给顾梁人多少,但都是质量客户,比起以前员工自己找的小客户要好很多。
“顾总,您给的几个客户挺有意向的,但对我们公司不太了解,我们回来再深入接触一下,不知您是从哪个渠道找到的呢,我们也可以借鉴一下。”宁远说。
“有机会我会给你们好好讲讲的。没别的事情咱们先散会吧。”
开完会,顾梁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今天又是个不知道去哪的日子。他开车到上次和闻风一起的烧烤摊。
“呦,来了。外头凉要不坐里面吧?”老板热情地接待他。
“不用了,我还坐外面吧。”顾梁人摇摇头,正准备坐,老板拉住他说,“进去吧,说不定有惊喜呦!”
看着老板一脸坏笑的样子,好奇心突起,走了进去,扫了一眼店内的人,目光落到一个背影上,闻风正坐在角落里狼吞虎咽的吃着烤串。也不知是不是吃的太专心了,没有发现顾梁人的出现。
他走了过去,坐在闻风对面,“这么巧?你也来吃饭?”
闻风怔住了,嘴边上沾满了烤串上的孜然粉,顾梁人看着她笑了出来,随手拿着桌上的餐巾纸准备给她擦嘴,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把纸巾放到桌子上,“自己擦。”
闻风拿着纸巾擦了擦,“你也来吃饭?”
顾梁人重新向服务员要了一个杯子,把闻风剩下的半瓶酒全都倒完了。
“大叔,可不可以自己点酒啊,干嘛喝我的。你可别又说我欠你人情。”
“这顿我请你。”他轻声说。
“真的吗?”她直起身看着顾梁人,然后大声地说,“老板,点菜。”
好嘞!
“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她坏笑着。
“想倒没有,你是不是该对我说点什么?这次你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顾梁人等着闻风和他解释上次的事情。
“哎,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我命硬。”她摆了摆手。
“还是离职吧!”
闻风抬眼看着他,“革命尚未成功。”
“我很认真的再和你说,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严肃。
她向后靠着椅子,把酒杯放在桌上,装作郑重其事地说,“你是在关心我吗?当初是你要我过去的,怎么不想付钱吗……”
没等闻风说完,他便开口抢先说,“是,是我要你过去的,我只是让你拿客户资料,并没有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危险,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危险,闻风似乎一点也不怕,不知从何时起,她知道顾梁人对她只是利益,但却不自主地想要帮顾梁人,做些有利于他的事情,哪怕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
闻风苦笑道,“我到底什么时候做危险的事情了。顾总,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你只是雇佣关系,不要把我们的界限模糊。这个时间应该坐在您面前的恐怕不应该是我,而是你的家人,你的爱人。”闻风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顾梁人起身结了帐离开烧烤摊,耳边回想起闻风刚才说的话,是啊,陪伴他的不应该是闻风而是他的家人,仔细一想,顾梁人确实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这一刻他竟然有了回家的念头。
自己在街上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逛了逛,在家门口徘徊着,抽了几根烟,抬手看了看表,“这个时间爸妈应该已经睡了,白雾应该还没睡吧!”他走了进去。
客厅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夜灯,白雾害怕老人晚上起来上厕所看不清滑倒就给安上了。总体来说,白雾对顾梁人一家还真是好,哪怕顾梁人不回来,公公婆婆刁难她,她也没有说过什么。
他刚准备上楼,看到厨房透出一丝灯光,心里有些纳闷,“这么晚了,阿姨还没上班?”
推开门走进去,涵涵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