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澈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很是焦躁。他起身去出去,正好与闻风撞个正着。
闻风像是自己翘班被他抓到一样,心虚不已,“张总这,这么巧?”
“你去哪了。”张澈目不斜视看着她说。
“我…有事,家里有事。”
张澈盯着她,抓紧闻风的手腕说,“你有家么?你能有什么家事?”
本想着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谁曾想他竟然如此较真,闻风蹙眉,“是,我没有亲人没有家,我命硬,难道我还不能有事吗?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我们应该还没到交心那种地步吧?”
张澈发现自己的语气过激,慢慢松开了手。
“假条我会补的,你要不同意就按我矿工处理吧。这样总行吧。”
闻风站在茶水间洗刷着张澈的杯子,边洗边骂,“再说我,我就给你杯子上擦上泻药,让你天天拉,拉死你!”
“你在说什么?”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她身体一颤,杯子掉到水池里,转过头来,“刘,刘总,您怎么在这?”
原来是上次吃饭的色鬼。
“我来找小澈,看他好像不在。”
“不在?在啊,刚才还在和我……”话欲而又止。
“你想说什么?”刘叔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没什么?”
“能帮我个忙吗?”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条,“这个是我们药厂的地址,他们把样品送错了,你去帮忙把新的样品拿回来行吗?”
要我去拿?闻风狐疑,接着说“那好吧,那我现在去吗?”
“你现在去吧,一会儿我给小澈说。”
闻风点点头,正好现在也不是很想看到他。
从出租车上下来,跟着手机导航走了一段时间,咦,是个家属院?
院子里冷冷清清,就像是第一次与顾梁人见面的那个地方,甚至比那里还阴森。
这种时候闻风只想得到顾梁人。
闻风:“猜猜我在哪?”发短,信。
顾梁人:“???”
闻风:“我在翰宥药,厂,他们让我来拿新样品。-。-”
顾梁人:“在哪你一个人吗?”
闻风:“那可不,我自己,等我拿到再说。”
顾梁人:“先不要去。”
闻风狐疑,这个破产大叔搞什么又。
她看了看刘总留给自己纸条上的地址,确认是这里没错。
一个女生天快黑来这里真不是件好事。
推开家属院的铁栅门,上面都是生锈的铁皮,她按照地址上了楼。
张澈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按着圆珠笔,拖着下巴盯着墙上的表,怎么洗个杯子,洗这么半天。
“你在等人吗?”刘叔推门进来。
“没有啊。刘叔您今天怎么来了?”张澈起身。
“来看看你,你的女秘书我借用一会儿。”刘叔坐在茶几上点燃了跟烟。
“什么?您,您要借她干嘛?”张澈紧张兮兮地跑到刘叔面前。
“只是让她跑个腿,紧张什么?”
“她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张澈解释道。
“就是让她取个样品,没事吧?”刘叔说。
“您让她去取样品,去药厂,这不是应该他们自己送来吗?”张澈说。
“小澈啊,你这么相信你的秘书吗?最近翰宥客户流失率有点高,我得查查是不是有鬼吧。”
“这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她还能卖客户资料吗?客户流失应该自省才对,看看是不是得罪了客户。”张澈反驳道。
“OK,等她拿回来再说,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张澈对刘叔这一行径更是不理解,难道拿回样品就没有问题了吗?不免为闻风担忧。
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门突然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看见她,不免有些震惊,“你是谁!”
她趁着门开的瞬间,往里面扫了一眼,屋子很小,灯光很暗,里面人倒是没有几个,墙根处堆积的像是纸盒之类的,屋内只摆放了两张长桌子,桌子上有几个放化学物品的架子,以前上化学课的时候经常见。
“哦,刘总让我过来拿样品。”闻风把他写地址的纸条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就是药厂,也太简陋了吧。
“既然是刘总让来的,你进来等吧。”戴口罩的男人把门开大请闻风进去。
闻风往后退了几步,摆摆手说,“不用了,天也挺晚了,我还得回去交差,我就在这里等吧,麻烦您快一点给我。谢谢。”
戴口罩的男人颔首低眉,把门重新关上。
闻风四处望了望心绪开始紧张起来,“顾梁人明明说翰宥是保健品制药公司,而且是市区最大规模的,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开药厂,这里明明就只是个小作坊。他们一定有人在说谎。”
她一边想着一边发短信质问顾梁人,而顾梁人只是让她把地址给他,可闻风偏偏就是不给。
“快把你位置告诉我,快点出来我去接你。”顾梁人回复。
门突然打开,戴口罩的男人把样品递给闻风说,“快点送回去,小心点,不要弄坏了。”
“哦,好的谢谢。”她接过装样品的塑料袋便急匆匆离开。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这个地方不好拦车,来的时候是看着导航来的,找了好几个师傅都不愿意来这,现在得走到大路上才能拦到车。
闻风拿完样品一口气跑出来,汗珠颗颗落下,喘着粗气,全身神经紧绷着,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正巧,身后突然传来车子鸣笛声,闻风正准备向后看,车子就已经停在她身旁。
“美女,这么晚你去哪?需要我送你吗?”司机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
“嗯……不用吧。前面应该有打车的。”
“这么晚了不好打,你一个女孩子别在这里乱逛了。”
闻风突然警惕起来。
“好啊,谢谢大哥。”闻风笑着答应了他的邀请。
“妹子,你去哪?大哥送你去。”司机踩着油门向前行驶着。
“派出所。”话音刚落,司机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大哥,我吓着你了吗?”闻风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哦,妹子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司机的神色变得轻松起来。
“哎呀,我看大哥你一直戴着墨镜是为什么呀,这天也挺晚的,能看清路吗?”
“能啊,我这是习惯开夜车,所以喜欢在黑暗的光线中开车。”
“哦,这样啊。大哥你知道翰宥吗?”
“翰宥,我有听说过。”
“我就是在那里工作的。”闻风自豪地说着。
“哎呦,那可是个好工作。妹子你可真厉害,前途无量。”
“那当然了,我还是经理的秘书,公司里没有我不知道的。”
“是吗?那你说说翰宥有什么秘密?有没有什么违法的,我可不想上当。”
“秘密?既然是秘密怎么能说呢?而且据我所知呀,我们公司可都是合法经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你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帮别人拿的。”
“你就没打开看看吗?”
“别人的东西,我看不好吧?”闻风说道。
“要是我,我肯定好奇打开看了。”
“主要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个样品,有什么好看的。”闻风打开窗户望着外面的风景说。
“听说现在做药的很多都是无证的,害人的。”司机把窗户摇了上去。
“我们是大公司跟你说的小作坊不一样。师傅,您在前面停车就好了。”
“你到了吗?我还是送你到地方吧。”
“送我?可以啊,您能把窗户打开吗?说实话,您用的这种药粉太难闻了。”闻风淡定地看着司机。
司机怔了一下,脸上洋溢出得意的笑容,“妹子,你可懂得真多。”
“没办法,谁让我对药品比较敏感呢?而且呀,您这个味道太明显了,无色无味的那种,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妹子,你不害怕吗?”
“害怕?您试探我之前没有调查吗?我可是连死都不怕的。”闻风轻蔑地看着他。
闻风举起手腕,把她手腕上的疤痕露了出来,“每一条伤疤都代表我曾经死过一次,你猜这次我会不会死。”趁他不注意,扑在方向盘上,把方向盘向左打死,汽车突然失了控,车身直接甩到路边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