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丢下我,走向了母亲。
“哦,这么说,陆澄君是你杀的了?”他问母亲。
母亲浅浅地笑道:“牧大队长,你又误会了。我说的生命,可不是陆总的生命。别忘了,陆总可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我又怎么会亲手破坏女儿的幸福?”
“你在耍我?”
“牧大队长,你还真是疑心病。我不妨告诉你,这间屋子是专门为女孩子们流产用的。你放心,那些女孩子们是自愿流产的,而我也不是做非法流产手术,只是好心帮助她们而已,你情我愿,绝不违法……所以,这些是女人的血,不止一个女人的血……牧大队长大可以提取血迹的DNA,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从这么多人的血液中找出那个你想要的……”
母亲话音未落就被牧野倏地扼住了脖子。
地下室太黑暗了,反倒是那些血迹的幽蓝光芒帮我辨认眼前的情景。
我急忙扑了上去,奋力地掰牧野的手。
牧野偏过头忽地弯下腰,猝不及防地咬中了我的耳朵。
“你老实点儿,还是幼崽就这么凶。”他不咸不淡地喟叹。
我被他咬得浑身激灵,羞窘得想抽死他。
这个男人总有让我崩溃的能力。
牧野没再搭理我,他继续说道:“这么说来,我可以以卖春的罪名逮捕你了?”
母亲哈哈大笑,那么恣意,那么狂放,“牧队长,我卖春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现在才来逮捕我会不会太晚了点儿?我这里只是普通的小旅舍,情侣们来此共度春宵,有什么不对?等牧队长有了相中的女朋友,我随时欢迎你的光临,把最奢华的房间租给你。”
牧野哼了哼,不再吭声。
场面沉默,时间流逝,其实不过是过了三十几秒钟,我却觉得好像三十几个小时。
牧野终于松了手,母亲便脱力地摔倒在地。
在牧野的字典中,本来就没有惜香怜玉的字眼,他对我也是粗暴至极,不比我体力的母亲自然抵挡不住。
“你们还真是狡猾,黄鼠狼母女。”牧野拍拍手,大步流星地迈开了步子。
掠过我身畔之际,他蓦然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发现他很讨厌我们这种女人,尤其以我为甚。
我不可思议地瞪着踏上阶梯的牧野,恨得咬牙切齿。
牧野的大长腿一下子就能迈过三四个台阶,就算地下室的楼梯矮小,但他也着实夸张。
转眼,他就没了影子。
牧野肯定没有放弃追凶,只不过要从这么多人的血迹中辨别出陆澄君的血痕那是不可能的。
而我的房间,他那天必然检查过,可惜神奇的鲁米诺反应没有反应了。
这是当然的,因为残留陆澄君的血迹的床单,枕头……包括床,地板木块都被换掉了。
只有地下室没有办法撤换。
我此时此刻恨死了那个告密的人,冷不防后背一痛。
母亲拍了我一巴掌,她不满地指责:“都告诉过你了,不要凶巴巴地咬牙!你什么时候养成这种恶习!我都能听到你磨牙的动静!”
我耸肩,旋即冷森森地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会让那些不安分的东西知道,什么,叫做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