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上了我,但事实却并没有如此。
只是他接下来的动作有点让我出乎意料而已。
他的提问我根本就没有回答,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而且,他这招擒拿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又想起遇到他的种种,心中烦闷,干脆撇过不提。
“心虚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气息随着话语钻进了我的耳朵,让我感到些微不自在。
“牧大队长这么有空特地来破坏我的约会。”我气极反笑,顿了顿才道,“心虚的人应该是我吗?”
我的挣扎在他的眼里微不足道,但我依旧没停止过这可笑的动作。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的弦,接下来的事情变得不受我的控制了。
而在这里,密医不再可能突然出现帮我一把。
他只是亲遍了我光滑的背部,微热的温度顺着脊线而下,让我一阵轻颤。
就在我快要发疯的时候,他突然离开了。
松开了擒制住我的大掌,牧野坐回了窗边的沙发上,一如既往地嘲弄我,语气里无不调戏,“还想更进一步?”
即使刚刚挣扎地就像个疯子,但是收拾好凌乱的长发,我依旧能够保持优雅。
他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只是嘴边的冷笑已足以回答他。
我眼也不眨地径直离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身前横伸出来的长腿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被迫看向长腿的主人。
牧野的坐姿一如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两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一根烟。
我冷冷地看着他,男人却没有直视我,微微侧着头,在灯光下脸的一边更显坚毅。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打火机。
他总是像在玩弄我,也不管我有没有耐心陪他玩。
我们只对峙了不过两分钟,最后以我不敌落败。
我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高跟鞋踏得生响,步步清脆。
拿起这小玩意对着他的脸扔了过去。
牧野的嘴角轻抽,准确地接住了横空飞来的打火机,用我最讨厌的语气说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最后我还是走了,高傲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
我估计跟钱进的关系可能泡汤了,但还是坚持离开牧野之后又去了他的房间。
但直到旅途结束后的第二天,我看见了钱进紧巴巴地凑过来。
事实证明只有面对牧野我才会如此狼狈,我的魅力显然对男人还是有效的。
就在钱进打算包养我的时候可以看出。
然而母亲竟然意外地没有答应,而且不是嫌弃钱少的原因。
实在是对于母亲来说,给得足够多的钱就是金主,无论做什么事情。
“不要给我做任何无关淑女的动作。”母亲劝走了钱进就来到我房间,看着我正毫无姿态可言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色难看。
我也只能翻身起来坐好,听母亲的解释。
因为会所的那件事,现在都一个月了还没人敢来包养我。
老实说我是无所谓,但母亲显然很焦急。
跟钱进出去也是她给我安排的,但是拒绝他的雪中送炭,却是我没有料到的。
“有人已经预定你了。”母亲的回答果然不出意外。
在母亲的眼里没有先后,只有多少而已。
但是能够不亲自见我一面,就大手笔包养我的人,倒让我有点惊讶。
“明天他回来接你,但现在我们应该处理一下你的事情。”母亲徐徐地走了下来,一副要和我长谈的样子。
我歪歪头,默然地回视。
除了周琳,我想大概也没什么值得母亲好好坐下跟我说了。
上一次的闹腾,虽然让星城会所失了面子,但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
赔的钱没拿到,人也没成功要回来。
我想母亲定然还是介意的。
“明月,你还是太心软了。”母亲的指甲涂得殷红,晃得我有点眼花缭乱。
我沉默,低下头避开了母亲犀利的目光。
十有八成是周琳那个祸害说了些什么不利的闲话,母亲知道我处理了周琳,但显然还是不满意。
那一针下去只扎了脸,让她逃了去,还嚣张地逃了星城会所。
即使母亲带着旅舍的女孩儿们去“胡闹”了一番,甚至地下室的证据也被阴差阳错地给清理了。
可这件事带来的麻烦即使母亲也不大开心。
我看着早就已经替换一新房间,但依稀还是觉得鼻尖缠绕着一股淡淡的骚臭味。
即使整个房间的东西都换了一遍,甚至连墙都刷了新漆,我依旧厌恶。
我没告诉母亲,一句没说。
我只是有点讨厌,房间变得那么脏而已。
“这一次就算了,都已经过去了。”良久,母亲还是站了起来,“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送走了母亲,突然觉得有点累。
昨晚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哄好的钱进,现在想想,当初就真应该把他埋进沙子就算了。
省得弄出那么多麻烦。
这也只是突然出现的念头而已,我握着门的扶手,冷静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走回了床上,躺在那里,任由黑夜侵蚀我的视线,等待着下一个天亮。
窗边的帘子关不紧的阳光,是叫醒我的闹钟。
刺眼的光线直射而来,我起床换了衣服下去,母亲已经收拾好自己了。
正端坐在沙发上,表情一丝不苟,就像个贵妇人。
她交搭的双手里拿着个东西,我看了一眼,撇过头去不想再看了。
内心是难以遮掩的惊讶,我坐在她身边,身体不自觉地一颤。
但这还不足后来的事情发生带给我的震撼。
直到那个让母亲抛弃钱进转而答应他包养我的男人到来,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我把手中早就准备好的茶奉在他的面前。
优雅的姿态无懈可击,哪怕是面对最可怕的人。
我也能够保持镇定。
我想,这也得感谢母亲从小对我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