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现在太后病重正是最需要皇上的时候,他哪能分出心来管主子啊?再说就算他想来,敏美人也会想办法阻止的。”黎罗急忙否定道。众人听了,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主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出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一个小太监抱怨道。
“小灵子,你的胆子也不小呢,居然敢这么说主子!”黎罗立即教训起他来:
“主子平常亏待过你吗?你做了错事,主子哪一次对你发过火,哪一次责罚过你?现在主子出了事,让你帮点忙,倒发起牢骚来了!”
“黎罗姑姑,我才说了一句,你就训了我这么多句。”小灵子委屈地解释道,“我知道主子是个难得的好人,要不然云珊姐也不会舍命相救。我只是担心主子,别出什么意外。”
“呸呸呸!”黎旭道,“别说不吉利的话。主子福大命大,很快就会回来的。”
“对对对!”小灵子转向窗外双手合一,“求佛祖保佑主子快点回来吧!”
“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皇家的坟茔禁地?还不快走?”两个锦衣卫打量着笑儿,拦住了她的去路。
“两位大人,我是悬黎宫的小灵子,是孝才人派我来给云珊上香的。米公公认识小人,烦劳二位通报一声。”
笑儿低着头,赶紧掏出银子贿赂他们,“这是才人的打赏,两位辛苦了。”
还是财能通神,一个锦衣卫掂了掂银子,笑道:“你等着。”
笑儿点点头,还好这两个家伙没问要她腰牌,不然就露馅了。
不一会儿,那个锦衣卫回来了,手往里一指:“米公公请你进去。”
“谢谢两位大哥。”笑儿跟脚底抹油似的一个劲往里冲,看见米有食,差一点兴奋地撞上他,“小灵子给米公公请安。”
“小灵子?”米有食听这声音不对,一下子警觉了起来,试探道,“把你的腰牌给咱家看看。”
笑儿没有惊慌,拍了拍腰回道:“腰牌自然会给公公看的。才人主子让小的给公公带了句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米有食有些想不通了,孝才人要派人来拜祭云珊为什么不跟着送葬队伍一起出发?现在又让人给他带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仗着有些功夫底子,也不怕这个小太监把他怎么样,就去看看这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走吧。”米有食同意了。
笑儿心中一阵欣喜,谁知刚走到边上,米有食就出其不意地扣住了笑儿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反剪压在背上,质问道:
“小东西,敢冒充宫里的人?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米公公,是我。”笑儿轻声叫道,“桢孝慈!”
“才人主子?”米有食把笑儿的帽子拿下来一看,真是孝才人,吓了一大跳,立即松了手,就要跪下去请罪,被笑儿一把拉住。
“才人主子,您怎么会在这里?”米有食惊奇地问道。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笑儿把太监帽戴好,正色道: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想办法把我悄悄地送回宫;另一个就是把我绑起来押到皇上面前领功。你自己选!”
米有食思索了片刻,回道:
“才人主子能在这个时候想到奴才,是对奴才的信任。平日里主子的为人,奴才也看在眼里。奴才一定会把主子安全地送回宫。”
笑儿提醒道:“你可想好了,万一事情败露,你是要掉脑袋的,说不定还会被诛九族。”
米有食付之一笑:
“奴才是积北人,父母亲人早就不在人世了。才人对积北难民的义举,奴才听说了。就冲这个,奴才也要帮您,就当为积北难民还一份情。”
笑儿拍了拍米有食的肩膀:“果然是个有胆有识的人。谢谢!”
米有食往后退了一步:“奴才不敢,主子先去给云珊上柱香吧。其余的奴才自会安排。”
笑儿向他深深地一点头,去为云珊上香了,她在心里默念道:
“云珊,我的时日无多了,我本想把此事一并拜托给尚琪的。但这毕竟是后宫的恩怨,他一个外臣实在不宜牵涉过多,不然会令他与皇上的关系更加不妙。
云珊,如果我还能多活几天,我一定会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如果皇上非要我死,我就下去陪你,你等着我。”
米有食把一个小太监喊了来:“你不是一直想回家看看吗?咱家现在准你的假,回去吧。”
小太监既高兴又奇怪:“米公公,真的放我回家吗?小的什么都没准备呢!”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米有食生气地说道:
“趁咱家改变主意之前,还不快走?对了,把腰牌留下。你小子做事冒冒失失的,别把腰牌给弄丢喽。等你回宫时咱家自会派人送给你。”
小太监高兴坏了,赶紧解下腰牌,一溜烟就不见了。
他的家离京城不远,入宫两年都没回去看过一眼,可想家了。现在终于准了他的假,他哪还顾得了其他呀。
有了腰牌,米有食带笑儿回宫就方便了。他草草地举行完葬礼,立即带笑儿回宫。笑儿多在宫外呆一刻,所有的人就多一刻的危险。
潘公公带着两名太医回去复命时,明成帝已经去了小佛堂。太医将才人的病情如实禀报了,全妃立即批评道:“妹妹的小女孩脾气也太重了。”
明成帝问道:“潘福,你说笑儿一直在哭?”
“是,从奴才进去到离开,一刻也未停过。”
明成帝心中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他昨天上午刚骂过笑儿,下午母后就莫名中了奇毒,难道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不行,他要去看看笑儿,没准她一开心母后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