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熙月的确一副累惨了的样子，沈清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无奈地叹口气，揉了下她的头发丝。
“好，我开车过来的，送你回去。”
赵笑笑和明熙月之间过去发生的事，在过来的路上，他派去调查的人也打来电话，一一讲给他听了。
原来他之前了解到的，还并不是很全面。
当年他不经常到明家来的时候，小丫头竟然都受过哪些非人的待遇？
不只是明洁心那丫头，哪怕在学校里，她也没有过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明熙月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就走在了他的前面，步履平缓。
沈清鹤也把匕首捡起来，握着，随她一起下楼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这丫头的背影，心脏好像被人用钝器狠狠地砸着，有些不太好受。
心疼死了。
他皱着眉头，一路随她到了冷冻车旁。
毕竟还是不敢闹出人命，哪怕向晴再想替明熙月出头，可这件事总归还是明熙月和赵笑笑她们的私人恩怨，向晴知道点到为止。
因此，等明熙月带着赵笑笑去天台后，向晴就把闸门拉开了，里面的一群家伙也没有被冷死。
当然，今天给她们的教训应该是够了。
看到明熙月和沈清鹤一道出来，向晴快步上前，牵住明熙月的手仔细打量。
“怎么样，赵笑笑人呢？”
明熙月抬了抬下巴，淡声道：“死不了，一会儿自己就下来了。”
“跟你道歉了吗？”
“道了，视频的事应该可以解决了。”
明熙月烦闷地揉了下额角，准备上沈清鹤的手：“向晴，你跟我们一起坐车回去吧，这个车待会儿等拖车公司来。”
“熙月，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向晴拉了下明熙月的手腕，把她扯到一边，戒备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沈清鹤，才清了清嗓说：“你们上天台那会儿，我也往网上放了一段新视频。”
“什么视频？”
明熙月皱了皱眉，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向晴倒很神秘的样子：“反正接下来她们肯定是不敢对你做什么了，你也能稍微消停一段时间。”
“向晴。”
明熙月忽然叫了她一声：“谢谢你。”
在这种关头，除了沈清鹤以外，唯一会替她着想的人，就只有向晴一个了。
可除了感谢，明熙月也不知道她能为向晴做点什么。
向晴被明熙月忽如其来一本正经的一句谢谢，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愣了愣才揉着头皮说：“咱们俩什么关系？至于说谢谢吗？”
“那也得说。”
明熙月很认真地回答。
向晴算是服了她，只能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你谢谢我了，改天多请我两顿饭就行，走吧，外面风大，沈清鹤等你半天了。”
“好。”
向晴在半道上下了车，明熙月才知道她是自己开车到网吧的，为了折腾赵笑笑她们，才特意问人借了这辆冷冻车。
收拾了赵笑笑她们一顿，明熙月并没有什么天大的快意，心里莫名其妙的有几分郁结，回家的路上也不想说话，就倚着车窗放空。
沈清鹤也没有跟她说话，就这样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到别墅。
“三小姐，你之前被人打过吗？”
两人刚下车，走在院子里，就有佣人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一脸担心地问：“这群女孩子下手也太狠了，竟然这么对你，你回家怎么没跟先生和我们说啊，我们肯定帮你报仇的！”
佣人越说越气愤，死死地攥着手机，看明熙月的表情简直心疼死了。
明熙月蹙着眉头，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直到沈清鹤把手机接到了自己的手中，明熙月才看到屏幕中播放的视频内容。
竟然是她和赵笑笑她们时隔多年再见的那天，酒吧里面的监控录像。
明熙月眯了眯眸子，恍然大悟。
原来向晴说的放到网上的视频，竟然是这个。
她都差点忘了，没想到向晴倒是心细。
沈清鹤看完视频后，脸色很是阴沉，拽着明熙月的手腕，把她扯到了客厅里，摁在了沙发上。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跟审讯犯人似的问她：“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跟我说过？”
明熙月随手拣了一颗面前盘子里的枣子，喂进了嘴巴里。
“就你第一次见向晴的那次。”
明熙月嚼吧嚼吧，眼看着沈清鹤的脸色变得难看，她才补充道：“我那次也把她们收拾得不轻，再说向晴也帮我教训过她们，视频掐头去尾的，向晴只是想证明我是受害者而已，但实际上情况并不完全是这样。”
“能懂我意思吧？”明熙月冲他挑了挑眉。
沈清鹤懂是懂了，但脸色还是一团阴云密布的，不太好看。
明熙月无奈地把他扯到身边坐下，拿了一颗枣子塞到他的嘴边：“吃颗枣子，挺甜的。”
沈清鹤皱着眉头看她，似乎不太想吃。
“尝尝，我不骗你。”
沈清鹤眼底掠过一抹无奈，只能张开了嘴巴。
的确……
挺甜的。
“那个定位系统。”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会儿，就在厨房里佣人把饭菜纷纷摆上桌时，沈清鹤才开口，打破沉默。
“嗯，怎么？”
明熙月偏头看他，眼尾轻轻挑了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可以删掉的。”沈清鹤看着她，说道，“你现在把手机给我，我可以删除掉这个定位，以后你想去哪儿，只要自己能够保证安全，我不会过问。”
他摊开手，示意明熙月把手机交给自己。
明熙月却往旁边挪了挪，不解地看着他：“删掉做什么？就靠着这个定位，你好几次救我于水火呢？”
“救命的东西，我删掉干嘛？”
她不知道沈清鹤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定位都定这么久了，今天她就提这么一嘴，他就要删掉，什么毛病？
这东西难道不是很方便的吗？
明熙月的一番话，究竟是嘲讽还是陈述，沈清鹤一时间竟然没弄明白，比起她来，他的眼神显得是更加的疑惑。
“不删？”
沈清鹤抿了抿唇，顿了下才问：“你和他平时不约会吗？如果我知道你们在哪儿，不算侵犯隐私了？”
“什么啊，咱俩都还没见过面。”
明熙月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