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月觉得好笑，难得听见沈清鹤跟她硬性要求什么，没想到，竟是这个。
可实际上呢……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应该早就跟男友睡过了吧。
两人认识的时间，大概也是二十六七岁，这年纪的男女，年轻气盛，一腔热血，情到深处自然睡，一切都是很合理的安排和流程。
不过……如今，她是这个明熙月。
年仅二十，小处、女一个。
“咳咳……”
明熙月还是觉得这话题不宜继续下去了，思绪彻底醒转过来。
她将头偏到旁边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光秃秃的肩膀，她心一沉，垂眸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把浑身上下所有衣料都脱……脱完了。
不是吧？
她瞪圆了一双眼，抬头时，才发现沈清鹤的目光，仿佛不经意从她胸口的地方掠过，很平静淡然，仿佛没有丝毫起伏。
雾气，恰好氤氲在他小腹前一团，挡住了他起反应的某处。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明熙月把头旋过去，他的目光就怎么都不受控制了，硬是往那处看去，甚至还有想要下移的趋势。
如果不是明熙月忽然朝他看了过来，或许他已经看下去了。
太久没有过女人了？
他怎么如今宛如一个变态，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对谁不行，竟然对熙月有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明熙月倒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她只是摊开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在雾气中显而易见地爆红。
“沈清鹤，我没穿衣服，你怎么都没提醒我？”
她羞红了脸，怒目圆睁。
沈清鹤低头不是，抬头不是，干脆背过了身去，沉声道：“刚才你情绪失控，我说了，怕刺激到你。”
“我是没穿衣服，又不是绝症，你说一声能刺激到我哪儿？”
明熙月气得面红耳赤，从地上撑起身来，狠狠剜着他：“不许回头！”
被他看光了，看光了。
明熙月死死咬着下唇，想赶紧离开浴室，把自己的脸埋在被窝里的，不要被任何人看穿她此刻的羞涩。
同样是被看光，可她此刻的心情，却跟在江边不一样。
江边还剩下两道屏障，黑漆漆的，她存了一丝侥幸，那些人没看清，而她心里也只觉得屈辱和恨。
但此刻，此时此刻……
想到刚才沈清鹤仿佛不经意的眼神，她脸红到脖子根，莫名其妙的羞涩爬遍了头皮，侵入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可事实上，她想走根本没这么容易。
沈清鹤将她抱进浴室时，她是赤着脚的，浴室里有一双凉拖，可却是放在一边的，此刻明熙月压根来不及穿上，刚好站起来还没走上两步，脚下踩着水就打滑了。
“啊——”
她控制不住地尖叫一声，紧跟着，慌乱之际脱口而出的，就是一句：“沈清鹤救我。”
他每次，总是有求必应。
她在江边时，渴望他的出现，他来了，将她带回了家。
而此刻，她想要得到救赎，沈清鹤转过身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到怀中。
因为身体的惯性，她身体后坠，沈清鹤也微微倾身，脚下很多水，很滑，他也往她的方向逼近，两三步而已，她背贴着冰冷的瓷砖，而他，以壁咚的姿势将她圈在怀中和墙壁的中间。
不过，和壁咚有所不同的是，他此刻跟她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刻意随意低头看她脸的距离。
而是……
他的手，稳稳地烙在她的腰间，她的胸口，也跟他的胸膛隔着一层衬衣面料，紧密贴合着。
刹那间，浴室里回荡着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每一次呼吸，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而沈清鹤的感觉，比明熙月要多上一成。
隔着衬衣面料，他胸膛的皮肤，在每一次心跳起伏的过程中，都轻易地将她柔软的轮廓勾勒了出来，那不敢去设想的形状和柔软程度，让沈清鹤暂时失去了自控力。
浑身的血液，拼命地，放肆地往某处俯冲。
最后，这股汹涌的力量逼出血液，逼出皮肤表层，就这么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地展现在了明熙月的面前。
可耻，但却来不及收敛了。
明熙月清晰地感觉到被他抵着，她的脸红得已经可以滴出血来，一时间宛如一根木桩定在那儿，动不敢动，话也不敢说。
她几乎不敢抬头看沈清鹤的表情，那种羞耻到不能自已的心情，让她呼吸紧绷着，半晌竟然忘了换气。
直到她反应过来，着急呼吸的时候，大口大口地，闷闷地喘气声落入沈清鹤的鼓膜，又是不小的刺激。
他旋即挪开两分，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嗓音隐忍克制，又带着故作深沉的沙哑：“你还洗澡吗？”
“啊，洗……洗澡吗？”
他明显是打算把这事儿就这么撇过去，没解释，没掩饰，而是干脆找了个别的话题。
明熙月几分怔忡，也吞吞吐吐的：“不洗了，不想洗了。”
等明天早上吧，看到暖和的太阳过后，再洗个热水澡，去他盛开了满满的桔梗花的温室里待上会儿，心情应该会好很多吧。
“是我抱你回床上，还是……”
“我自己回！”
明熙月立刻将他打断，深深地往外呼出一口气，盯着他的背影沉沉看了一眼，她才挪着步伐，小心翼翼地出去。
沈清鹤在浴室里多待了会儿，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怎么。
明熙月躺下好一会儿了，见他还没出来，她才摸了摸鼻子，强压着心里头的尴尬，叫他：“沈清鹤，你是在浴室里睡着了吗？”
里面的人没回答，但她的耳边，清晰可见的，他的脚步声逐渐近了。
他从浴室里头出来，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她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走过去，把椅子搬到了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目不斜视，坐下后就垂着眼帘，也不跟她说话。
明熙月被搞得有些不舒服，抿了抿嘴唇，看着他说：“沈清鹤，你怎么都不看我了？”
“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别说话了。”
他没抬头，但还是用他那副沙哑磁性的嗓子，回答了她。
“等你睡着了，我就回房间。”
“沈清鹤。”
明熙月叫了他一声，他没应声，她才深深往外呼出了一口气，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看。
“我是成年人，这种情况特别正常，我可以理解的，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情况……
她还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