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你？”武燕宁继续痴笑，“不是我逼你。”
她笑容骤然消失，压低了声音怒道：“是你在逼我！”
“好！父亲既然不在意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父女之情、父子之情，那本宫又何须在意。”
她侧头对香阳道：“去通报陛下，本宫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要告诉陛下。”
香阳听了也是一惊，忙拦着道：“娘娘，这一去就是彻底回不了头了。”
这话似是在说给武燕宁听，也似是在说给武文昌听。
武燕宁回首，看着武文昌和柳氏两人止不住的冷笑。
“怎么回不了头了，本宫大义灭亲，陛下怎么会不思及与本宫多年共枕之情，饶恕本宫牵连之罪。”
武文昌怒声反驳道：“没武家，你如何在宫里立足！”
武燕宁瞧着他笑得灿烂。
“太子没有母家依然是尊贵的太子，本宫如何不能？”
她这是要玉石俱焚。
武文昌听出话里的决然，因着连最后一点威胁都没了，他整个人顿时瘫软了下来。
尽管这样，可他一直以来身居高位的骄傲不让他低头。
柳氏如何听不出武燕宁要做什么，一旦武家倒了，任氏尚且还有宫里的女儿作为仰仗。可她就什么也没了，连同她的孩子也都跟着完了。
她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她连滚带爬到了武文昌身边，一把抓着他的手，泪如雨下。
“老爷！您甘心这多年努力得来的一切就这么毁于一旦吗！您不考虑妾身，也要想想尧儿他们啊！他们以后该怎么活！大好的前程都不要了嘛！”
武文昌听着她哭着乞求，心里悲伤不已，脸上终是松动了。
武燕宁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深情的戏码，怕是连那戏文里都演不出如此的情深意切。
“父亲听听，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听到你的一切都要没了，她哭得有多惨啊！她是在心疼你吗？”
她干脆利落的否定，“不，她心疼的是即将失去的富贵生活，还有她儿子女儿的大好前程，根本没有一丝在心疼你。”
被武燕宁戳破面具，柳氏流着泪死命的摇着头。
她颤抖地话不成句：“老爷，妾身能伴您身边，已是最大的幸运了，哪敢奢求别的。妾身只是不想老爷因为妾身而跟惠妃娘娘生分，白白毁了大好前程啊！”
武燕宁闻此感人肺腑之言，都抑制不住要给她鼓掌了。
也难怪她的母亲斗不过柳氏。
“怪不得父亲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果然是好手段啊！”
她踱步到柳氏的面前，俯下身子，手指捏住柳氏的下巴恶狠狠的抬起。
“但对我没有用，你可知道后宫有多少个像你这般的女子死在我的手上吗？”
她痴笑起来，故意虚着半口气：“你又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吗？”
武文昌终是松了口：“燕宁，放过她，也放过我。”
武燕宁眼眸骤冷，厌恶的一把甩开。她快步走到座位前，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拉着整个武家给她陪葬。”
她手指着柳氏。
“二，秋狩以后将她送到城外水月庵去出家。”
她顿了一下，勾起嘴角。“若是办得利索，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会饶了弟弟妹妹们一条性命。”
“父亲，你要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