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以前的事,程林摆摆手“我现在都老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程将军。”
容员外连忙接过话“你程将军还有服老的时候,那大冬天洗冷水澡的是谁。要我说,你这是老当益壮。”
程林听的哈哈大笑“你呀你,还是一点没变。当年北上做生意被贼匪围堵的时候,还能安然坐在那里喝酒,我程林衷心佩服你。”
“哪里,还是多亏了程将军及时赶到,救我脱困啊!”
两人互相称赞了一番,程林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宁德,对他说:“好啦,你快起来吧!我们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你的事,我自有安排。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怕死?”
宁德坚定摇摇头“若非我要帮站死的兄弟们带消息回去,一定单枪匹马杀进去,能杀一个贼寇,也是赚了。”
“好,我明白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办完事之后,就去漠北找我。”
宁德有些不明白“程将军要重返漠北。”
“是呀,朝中传来急报,漠北战事紧张,圣上要我重回漠北,带领急先军扰乱贼寇试听,为我漠北三军扫清障碍。只是这一去,生死未卜,你可愿意?”
“宁德誓死追随程将军!只是,这柳困……”
聂时卿将宁德扶起来,对他说:“你放心,明日柳困就会被放出来,和你们一起回漠北。”
殷颜听后急忙问他“那玉琼姐姐怎么办?”
聂时卿面色一沉“玉琼倒没事,明日就会被送到东教坊。就是不知道她是愿意留在临都,还是跟着柳困回漠北。”
“那我明日去问问她。”
宁德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程林问起他才说:“当初火烧清风楼拿了别人的银子,如今怕是要送回去。”
程林听了哈哈一笑“你死都不怕,倒是怕这个。银子你就拿着吧,背后的人定不会找你麻烦。说来也是凑巧,要不是朝中急召我去漠北,这事还是个麻烦。”
“清风楼的事宁兄就不用担心了,在下会去找那人说清楚。他烧了我的清风楼,自然是要拿他的钱赔偿的。”聂时卿的话让宁德放心下来。
几个人又说了些别的事情,程林和容员外起身离开后,阮唐才偷偷摸摸溜回来,躲进了屋里。
“那人是谁,为何在你这里?”
殷颜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掏出那五十两银票交给聂时卿“你可否帮我把这银票还回去,我担心赌坊的人找他家人麻烦。”
聂时卿接过银票问宁德:“宁兄,你是否还缺钱?”
“钱不嫌多。”
“那好,这五十两归你了。”
宁德笑着接下“多谢聂兄。”
殷颜一看急了,又不好意思意思要回来,只能朝着聂时卿使眼色。
聂时卿将她拉到一边解释道:“你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会找你朋友麻烦。只是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个赌坊在哪里我才好去说说呀。”
殷颜觉得这话有道理,将赌坊位置告诉了他。
聂时卿听后笑眯眯的点点头“宁兄,想不想多带点钱回去给你兄弟的家人。”
宁德自然是想的“多多益善。”
“明日来和乐楼找我,我们再去筹点钱。”
宁德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了“是个好主意,我先回去,明日见。”
宁德走后,殷颜将阮唐叫出来,让他放心回家去,不会有人去找他麻烦。
阮唐走了几步,被聂时卿叫住“你可否写一个字据,证明看到的放火之人不是柳困?”
“这个……”阮唐看了看殷颜,点头同意“那好吧,我写好明日送到殷掌柜这里,不过,可不能说是我写的。”
“那是自然。”
关了脚店,殷颜和聂时卿往回走。路上聂时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哎呀,你有话就说嘛,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藏着掖着。”
“其实,是关于花兄的事。”
殷颜一愣“花辞树怎么了?”
“你可知玉琼为何能被取消官妓身份,恢复自由?”
殷颜摇头,但她心里有一种预感,这事不仅与花辞树有关,也和自己有关。
第二日一起来,殷颜就觉得浑身无力,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原本打算将脚店关一天,可一想到要找新铺子,就又打起精神起来。
到了脚店才发现,梨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殷颜来,高兴地迎上去打招呼“殷姑娘,你总算是来了,今日带了新糕点,你尝尝。”
两人坐下后,殷颜吃了几口糕点这才觉得有了力气,不禁称赞道:“梨娘,你做的糕点真好吃,以后一定要开一家自己的糕点铺。”
“哎,算了,我也看明白了,钱再多也留不住男人的心,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没了钱,他自然就会老实了。”
殷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现在对你可好?”
“好,好的不得了。因为没了钱要从我这里拿钱,能不好吗?对了,殷姑娘,上次不是说有个合适的铺子吗?我帮你问了问,租金是这个数。”
殷颜一看,开心的不得了“这租金合适,就是不知道位置怎么样?”
说起位置,梨娘面露难色“位置是个好位置,就是……殷姑娘还是跟我一块儿去看看吧!”
“好呀,正好今日想偷懒,走,梨娘,到底在哪里啊?”
两人朝前走了一段路,又转了个弯,梨娘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铺子“殷姑娘,就在那里。”
殷颜一看,三进三开的大门,门口平坦宽敞,左右都是小贩,街上行人众多,当真是个好地方。
“这个地方实在是合适。”
“殷姑娘再看看对面。”
殷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傻眼了,对面正是望月楼!难怪这周围没有其他卖酒的小脚店,开在望月楼门口,还能有什么生意。
心里也觉得惋惜不已,又看看那宽敞的铺子,实在是舍不得。
“殷姑娘,你不用气馁,梨娘会再帮你打听。”
可殷颜转念一想,下定了决心“不,梨娘,我决定了,就定这里。”
梨娘满脸不解“可对面就是望月楼,能有生意吗?”
“有,百分百有,梨娘,我们走吧,去找那个老板,交钱租铺子。”
梨娘虽然还是没明白,但看殷颜的样子,知道她是有了主意,也跟在她身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