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来到秦府外面,绕过门口的守卫,飞身进了院中。秦檀此时正在院中舞剑,而魏如烟在一旁弹琴。远远看去,倒是一对神仙眷侣。
似乎知道花辞树会来,秦檀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剑锋一转,直直地朝花辞树刺去。
花辞树侧身躲开了这一击,但手臂却被划伤,血慢慢渗透了他的衣袖。
魏如烟见状,忙上前来想帮他包扎一下,被秦檀拦了回去“他死不了的,你先进屋去。”
之后秦檀拿起旁边的一把剑抛给花辞树“现在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花辞树接过剑,却没动手。
“花辞树,你都多少年没碰过女人,再这样下去,你怕是快成太监了。怎么,对我今晚的安排可还满意?”
“燃情香对我是没有用的。”
秦檀拍拍额头“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从小就在青楼长大,对这等调情的东西已经习以为常。可惜了,我特地让岳舞衣挑选最好的姑娘去服侍你。但既是你自己的问题,来找我做什么。”
“秦大人可知道今夜我屋中的姑娘是谁?”
“我如何能知道,难道你不满意?”
“我听风眠说,那屋原本是给夜大人准备的,你知道夜大人不近女色,才让人把我引过去。原本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你竟对阿颜出手,今夜若进去的不是我,阿颜要如何?”
“岳舞衣竟把殷姑娘找去了,哎,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不成,你其实是来感谢我的。”
“第一次你伤她时,我便下定决心要帮她讨回公道。今日,你又伤害她。秦大人,这笔账你认不认?”
秦檀提起剑看了看刀锋,冷笑一声“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来讨,花辞树,你整日对人说这一身的本事是游方师傅所教,这要叫你那个爹听见,该多伤心。”
“我和他并无关系。”
“可惜他不这样想,我那个大哥也不这样想。在他们心中,你才是秦家的人,而我,只是个不想干的外人。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嘴脸,明明得到最多关心的人是你们,还总是假装出受了委屈的样子。”
说起这些事,秦檀的眼神就充满哀伤“可谁在乎过我娘的感受,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爱上青楼女子,与她生孩子,后来竟还要将他们接回府中。那时候,她整日整日对着我哭,要我听话,不能惹爹爹生气,我都做到了,可是……”
说起后面的事,他的目光顿时变的狠辣“可我那个爹爹,依旧不喜欢我。特别是那个青楼女子跟别人私奔后,他更是把气撒在我身上,借口教我练剑,打得我浑身是伤。娘亲看在眼里,心疼我,但又不敢惹爹爹生气,只能叮嘱我随身带着伤药。可就算是这样百般忍让,爹爹还是对娘亲越来越冷淡,终于将我娘逼死了。”
花辞树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就是你讨厌我的原因?”
“难道还不够吗?外人都以为我秦檀拥有一切,可他们不知道,我在秦家就是条狗。没有人在乎我关心我,就连我的娘子,心里也装着别人。花辞树,我看到过他教你练剑的样子,可是慈祥的很,你说,我要不要恨你们?”
花辞树慢慢提起剑,对着秦檀,一字一顿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所以对于你这些年做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可如今不同,阿颜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你伤害他,我便不能作罢。”
秦檀听后冷笑道,也提起剑对着花辞树“那就来试一试,我们的爹爹,教谁教的更好。”
话一说完,就一剑向花辞树。这一次,花辞树没有退让,避开后又回身一剑,刺中了秦檀的胳膊。
“这一剑,是你上次在烟月坊伤了阿颜。”
秦檀侧头看了一下流血的胳膊,冷哼,满脸不屑“你就这点本事吗?那第二笔账你要如何讨。”
秦檀话音刚落,花辞树身形一闪,来到他左侧,又是一剑刺过去。秦檀刚避开,没想到花辞树调转剑柄,反手一拉,刺伤了他的左边胳膊。
“第二剑,是因为在春风斋时,你为难过阿颜。”
“哈,没想到他还教了你这个。果然是偏心的很。花辞树,我若是杀了你,他会怎么样?”
花辞树将剑在手里转了一圈,对准秦檀“我说了,除了阿颜,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也可以不计较。”
“是吗?那你那个跟人跑了,丢下你的娘,你也不在乎?”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但这是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也与秦家无关。花辞树永远都只会姓花,绝不会姓秦。你站好了,我要向你讨第三剑,便是因为今晚的事情。”
鲜血顺着手臂留了下来,从剑锋上滑过滴在地上。秦檀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一阵恶心,眼中杀意尽显,提剑劈向花辞树。
这一剑来势凶猛,是用尽了全力,一定要置花辞树于死地。
花辞树被这一击逼的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撞在身后的假山上。忽然一把剑飞来,两个人被生生分开,这才停了下来。
“混账,有本事就去上阵杀敌,在这里拼什么命。”
两人回头一看,秦廉从后面出来,十分生气。转头对秦檀喝道“还不快回房让如烟帮你包扎一下,都成家的人了,还是这么冲动。”
秦檀恶狠狠的瞟了眼花辞树,扔下剑出了院子。
花辞树不想见秦廉,收了剑就要走,被秦廉喊住“辞树,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坊中还有事情要处理,辞树要赶回去,今夜打扰秦大人了。”
“辞树。”秦廉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即便你不愿叫我爹爹,我们还是可以说说话的。我听说你要和范姝瑶订亲,所以备了些东西给你。如果你愿意,爹爹到时候会和你一起去。毕竟……”
“不用了,订亲的事不劳大人费心,辞树告辞。”
秦廉还想说些什么,可花辞树却已经翻墙离开,他只能看着花辞树的背影暗自叹气“要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