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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凝说：“长得挺可爱的，就是性格特别的讨厌，他还给你们带了礼物，等他醒了让他自己送给你们。”
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他可爱了。
卫清嘉听闻有礼物，心花怒放：“这甜心宝贝儿！竟然还带了礼物给干妈！呜呜呜呜，好感动！！！”
慕凝：‘……’等你知道你的宝贝干儿子给你带了什么后你就不会觉得他可爱了。也不会觉得感动了……
甚至还有点想揍人。
慕凝带着慕念卿住在酒店，慕念卿在路上就醒了。甜甜蜜蜜的跟两位干妈问了好，给卫清嘉哄得东南西北都要找不到了，等到了酒店，慕念卿将自己带的礼物送给两位干妈的时候。
卫清嘉：“……”我好像有点笑不出来……
揍干儿子算家暴吗？！
她盯着那个精密到毫克的体重秤，咬牙切齿：“崽儿啊。你是觉得你干妈我很胖吗？”
慕念卿客观的评价：“还好，但是减减肥会更好。”
卫清嘉：“……”
郭蕊在那边说：“你看看我的礼物你会稍微觉得平衡一点。”
卫清嘉绝望的转过头去，看见两支口红色号顿时笑的屋顶都要被掀下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这都是什么死亡色号……”
慕念卿挺委屈的：“我真的觉得很好看。”
“恩恩，是很好看。”卫清嘉昧着良心说：“你蕊蕊姐肯定喜欢死了。”
“……”郭蕊盖上礼盒，扯出一个笑容：“……是，我喜欢死了，只要是我的小宝贝送我的蕊蕊姐都很喜欢。”
慕念卿立刻有一种“我的审美并没有问题”的眼神看着慕凝，为他的审美正名！
慕凝憋着笑：“乖，你开心就好。”
几人聊了会儿天，卫清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慕小凝，你和左泽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朋友。”慕凝说：“名义上是慕念卿的父亲，他帮助了我很多。”
郭蕊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你，你呢？怎么想的？”
慕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考虑这些，把慕念卿养大就好了，也没有别的精力去想别的。”
“……那也好。对了”卫清嘉问：“泽哥呢？”
慕凝说：“左爷爷不是去世了吗？虽然家里面有人操办着，但是他还是要先回去看看。”
卫清嘉说：“那你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就去看左爷爷。”
“好。”慕凝点点头。
送走两人后，慕凝让慕念卿去洗了澡，看着换上小菜花睡衣的儿子，慕凝想了想，问：“宝贝儿，你喜欢这里吗？”
慕念卿盘腿坐在床上，摆弄着自己的拼图闻言道：“喜欢。”
慕凝凑过去看他的眼睛：“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啊？”
“当然是真的喜欢。”慕念卿把妈妈推开，道：“我骗你干什么？这里的人都很好。”
“也有些人不好。”慕凝趴在床上看自己的儿子玩儿拼图，这玩意儿很复杂，她不是很懂，也帮不上忙，帮也是帮的倒忙，分散念卿的注意力：“世界上不全是好人。”
慕念卿说：“我两岁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道理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凝捏住他的脸，严肃道：“你今年真的才五岁吗？才五岁就这么讨厌，以后可怎么办？
“不。”慕念卿说：“按照你的说法，我已经五岁了，再过不了多久我就是成年人了，我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慕凝：“……”
她咳嗽一声，松开慕念卿的脸，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知道吗？还有，如果别人问你爸爸是谁，你就说是左叔叔。听见没有？”
“你已经说过了。”慕念卿道：“可是你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爸爸是谁。”
慕凝顿了顿：“慕念卿，你想要爸爸吗？”
“不想。”慕念卿毫不犹豫说：“他不照顾你，我不要他”
慕凝心头一酸，笑着道：“嗯。其实你爸爸已经死了。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你现在还暂时不适合听。等你成年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慕念卿对人的情绪很敏感，是善是恶他第一时间能分清楚。这野兽般的直觉也不知道是继承了谁。他此时此刻感受得到慕凝的情绪低落，甚至还有些难过。
他抬起干干净净的一双眼睛。板着粉嫩嫩的一张小脸，道：“你不告诉我也可以。他不在乎你，你也不要在乎他。”
慕凝笑着说：“好，这不是有我们慕念卿吗？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慕念卿沉闷的嗯了一声，把刚刚拼好的拼图打乱，收拾到盒子里，道：“我们睡觉了吧。”
“好。”慕凝将他抱过来，搂进怀里：“今天晚上想听什么故事？”
“你不就那几个故事可以讲吗？”慕念卿嫌弃的说，但是还是诚实道：“长发公主吧。”
“好。”慕凝随即开始给他讲长发公主的故事，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慕念卿已经睡着了，慕凝将他放到一边，自己起身推开了窗户。
夜风灌了进来，吹起慕凝的长发，她静静地看着一个方向。
窗外是车水马龙，灯火连昼。酒店地理位置不错，站在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凌氏大楼的logo。透过那摩天大楼，就是静谧暗沉的天空，那个方向延绵几十公里，就是滨华。
此刻夜深了，风透过她单薄的睡衣似乎是要钻进骨子里，她只是沉默的站了一会儿，而后关上窗户。一滴冰凉的水珠砸在手背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为什么而流泪？
是重返故土，还是为故土上被她辜负了的谁？
……
左老先生近年来身体越来越不济，医院已经将人带回家里了。可以准备后事了。
否则慕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特地回来。
左家一片哀戚。左泽已然掌握了左家的一切大权。左耘被他架空，在左家没有任何话语权。
让慕凝惊讶的是，左泽最后还是选择了从政。按理说他这样的性子，应该会舒舒服服的做个黑客。
但是这些年，她亲眼看着左泽的蜕变，她很明白，左泽这样做是为了左爷爷。
又能怪谁在改变呢？物是人非，每个人都在变。她也变了很多。
慕凝把慕念卿从车上抱下来，卫清嘉可是稀罕这个便宜儿子了，接过抱在怀里，刚好一辆车从旁边经过。卫清嘉吓了一跳，看着那辆车卧槽了一声：“谁啊这是？”
来迎接几人的管家道：“是凌爷的车。”
听见着尊称众人都愣了愣。
郭蕊道：“他来探望左爷爷？”
“是的。”管家道：“要是几位早些来，没准还能见到。”
“……”卫清嘉心想──幸好没有早些来，不然撞上的话多尴尬？她赶紧去看慕凝，慕凝脸上的神色却很平静，道：“进去吧。”
“诶，好。”
……
“回来了？”即便是五年没见，肖昂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慕凝。似乎是无论多少年过去，慕凝都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姐姐。
“嗯。”慕凝微微抿唇：“当初不辞而别，真的很抱歉。”
“没事。”肖昂道：“那个阿姨给我解释过。”
卫清嘉：“……”为什么慕凝是你姐姐，我就是你阿姨啊……
“这小屁孩儿就是你的孩子？”肖昂睡凤眼扫过卫清嘉怀里的孩子。
“是的是的。”卫清嘉献宝一样：“讨厌鬼，你看看是不是跟慕小凝长得超级像！”
“嗯。”肖昂道：“是有几分像。”
慕凝拉了拉慕念卿的小手：“这是肖叔叔。是妈妈的弟弟。”
慕念卿奶声奶气的说，道：“肖叔叔好。但是妈妈的弟弟为什么我要叫叔叔啊。应该叫舅舅才对啊！”
肖昂的眼睛里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小机灵鬼。”
肖昂这些年其实变了很多，褪去青涩和桀骜，眉眼间虽然还是看着懒散，但是不笑的时候有些吓人了。让人觉得不好接近。眼睛里导致笑意的时候，才是慕凝记忆中陪她在马场的场地上肆意奔跑胡闹的少年。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房子里走去。
左泽站在门口：“进去吧。”
“老爷子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想起老先生，慕凝的心情沉重了ji fen，跟着左泽一起进了房间。
房间里倒是阳光明媚的，老人已经躺在床上，已然风烛残年，但是精神还不错，靠在床边上等着，见慕凝进来，眼睛一亮：“丫头。”
慕凝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左爷爷……”
“小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左老先生一把抓住慕凝的手：“我还以为死前是见不着你了。”
“左爷爷，你别这么说，您的身体一定会有好转的。”
“这次爷爷是真的不行啦。”左老先生倒是看得很开。道，“念卿呢？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