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几人抬进来桌椅,放在了地当间儿,几名奴才端着菜肴,放在桌子上。
尊上一笑,起身。
我二人见了,马上围上去,一人一只胳膊搀扶着。
老头子腿脚儿不错,走道儿不打镚儿,下了那么几节楼梯也是顺溜得很。
将老头子搀扶到了桌前儿,我二人也毫不客气,拽出凳子就坐下了。
三人身边儿仨奴才候着,我三人就在这桌前坐着。
说实话我还不饿……
可能是上一顿吃猛了,这一顿还不饿就要吃了……
不过,我还是能吃下的!
哈哈哈哈!我什么时候也如此好吃了?嗯……我会不会长胖?然后,一走道儿都一震一震的……
算了,我才不管这些——本身我就瘦,我要好好补回来!
我低头一看——诶?烧鸡!!
“啧啧。”正看着烧鸡,还没做出反应,师哥两声啧啧传入我耳际,“自从你在宫外吃了那么一顿烧鸡,我看你对什么吃的都没兴趣,就对这烧鸡有兴趣。”
听得此句,我顿时蔫儿了——诶不过等等!“诶哥你记不记得,城内那家饭馆儿叫什么名字?”
师哥将烟袋锅儿往一边儿一放。
“别点着了。”尊上轻拍了一下师哥的手,目光落在了师哥放在桌子上的烟斗。
师哥一笑,“都凉了。”
他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一说一笑儿的,对我,从没生过气。对外人,那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他的人际圈儿很广,和朋友也处得来。
皇室之内,哪有什么真朋友?也都是他早年在江湖闯荡,遇到的些人罢了。
“具体叫什么,我还真不记着了。”师哥微微摇头,右手食指拇指捏拽了两下自己下巴的一撮儿小胡儿,“哪天出去转转,碰着再说吧。早上实在是太匆忙了。”
没辙,看来谁都不记得啊。
“甭想了甭想了。”尊上一笑,拿起筷子指了指桌儿,“快动筷儿动筷儿。”
我二人听后,甭扯——快吃饭。
四菜一汤,四个小菜儿——豆芽儿、油菜儿、柿子、土豆丝儿。清淡的很,一只烧鸡,一锅酱鸭汤。
似乎,很平常——我在宫外吃的也是这个。
但缺少的,似乎是酒。
我往嘴里塞着菜,却发现这一顿饭甚是奇怪。
没有酒啊!——老头子是个标准无酒不成席的人,无酒不欢啊。这,这怎么会没有酒呢……
“诶尊上。”一边儿吃着,一边儿说,“今儿怎么没有酒?”
尊上嚼着嘴里的菜,将筷子架在盘子上。摇了摇头,无奈道:“老了老了,喝不动了。”又是一声叹,“我这身子保不住,多数也是因为曾经烟酒侵蚀,喝得太狠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此一言,我二人又是无言。
我不管,抄起筷子又是一顿吃,白米饭什么的,都不例外。
没有酒就没有酒吧,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爱喝酒的人,而且,我还有事儿要办,不能误事。
其实烟酒都是好东西——至少无聊的时候这些东西可以暂时让自己忙起来。
酒,那是诗情画意必备的东西。感概些什么,可都是离不开酒啊。
烟,说实话我不喜欢烟,但师哥总抽,也就习惯了,但是我还是不喜欢……
这两样儿东西,我都不喜欢,但都还好罢。纠结,纠结的很呐。
饭局一罢——老头子吃饭快,还有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加上人老,饭量也少。再加上不喝酒,饭局很快就罢了。
成,饭后我也该消化消化食儿了。
不过,似乎太医有告诉我饭后不宜生气啊……
算了,不跟他们生气。
该留的人留,该死的人死。朝纲之道,亦是如此。
奴才递过斯帕,我擦了下嘴放下了。
念珠一甩,起身,行礼,“弟子告退。”
起身后,见尊上一愣,“诶这么早啊?”
我颔首一笑,“早些过去,顺便帮他看看折子。”
尊上看着我低着头,一笑——很欣慰的一笑,“成,那你去吧。”
我应了一声,转头儿望向师哥。
他看着我,十分纳闷儿的样儿。
我也十分纳闷儿。
诶尊上也不例外,纳闷儿的看了看我二人,“小正你不说要走么?”
我看了一眼尊上,看了一眼师哥,指了指师哥,“诶你不走啊?”
尊上看了一眼师哥,师哥倒是和尊上对上眼儿了,“我走什么啊?”
“诶是啊。他走什么啊?”
——嘿这爷俩儿?联合起来玩儿我啊?!
“你……”我向外摆了摆手,“不走啊?”
“我走什么啊?”言罢又看了看尊上,“我陪尊上待会儿,下下棋什么的。”
“啊?!”我一阵惊讶,“你不去啊?”
尊上又看了看我,“你何必这样大惊小怪的……自己去呗。我和一儿下下棋喝喝茶。”又是一笑,“你不懂我爷俩儿,就忙活去吧。”
我一愣——嘿这爷俩儿?“溜傻小子呢么这不……”
我叨咕了一句,转身走了。
尊上和师哥,可谓是臭味相投——啊不对……情投意合……
二人都爱下棋。
经常一晚上一晚上的下棋。
俩人儿在风火大殿大堂中,啪啪的摔棋,我就在一旁看着。经常一下棋就是一晚上,我都睡着了,他俩愣是把我拍醒了。
重点是经常二人下不出个胜负,几十盘儿下来,愣是分不出来谁赢谁输。
最后下到了多惨?就剩下俩士俩象。
俩人儿都倔——这还不干呢,最后说,不行!士象儿带过河儿的!
俩人又是一顿下,最后,将帅都对脸儿了,还不干。
这可怎么下啊?难不成俩头儿头儿也能过河儿不成?
就这样,一场纷争就罢了……
有时候我真佩服这俩人儿,太有才了……
恐了这个晚上,那爷俩儿,又得下到明天大一早儿啊。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我算是躲过去了……呼……
“鹰王呐。”我对站在门口儿的鹰王叫了一声。“跟朕去思书院。”
鹰王应了一声,抱拳,“是。”
我叹了一声——说实话,说了一天的刀家话儿,真不大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