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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个孩童五岁。那个少年十八岁。
“师哥,你怎么总坐在院子里发呆啊?”孩童言罢,趴在了少年的背上,小胖儿手耷拉在少年的胸前。
少年一笑,“没什么啊,小正。”
孩童微微嘟嘴,喃喃道:“那你总发什么呆啊……”孩童的目光一转,放着亮光儿,“是不是在想我未来的师嫂啊?”
“小混蛋。”少年笑骂道,“尽瞎说,你有什么师嫂?”
“没有师嫂……”孩童的语气明显降低了,“那你在想什么?能跟小正说说嘛?”
“来小正。你走到师哥面前来。”
孩童很听话儿,不似同龄孩童般任性,走到了少年的面前。
少年坐在板凳上,和孩童一般高。
少年将孩童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大拇指微微摩挲着孩童的胖小手儿,“小正答应师哥,日后的事情,我日后告诉你好不好?”
孩童认真的点了下头,“小正听师哥的。”
“来小正。”少年一笑,脸上却是一脸的愁,然而,孩童看不出来,还在天真的笑。
少年将孩童抱在了怀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正,一会儿师哥带你去老伯家看鱼好不好啊?”
孩童面无表情的抬头,望着少年。
“怎么?小正不喜欢?”
“小正还要糖葫芦!”
“你都这么胖了还要糖葫芦?”
“就要嘛就要……师哥买给小正。”
“好好好。一会儿带你去买好吧?”
“嘿嘿~小正就知道师哥对小正最好了~”
………………
人啊,都有个多愁善感的年纪。那个年纪,还会嘴犟。即便是被看穿,也不会说。即便是对方懂,也不会说。这就是人最好的年华,春雨阵阵杨柳依——青春。
成然,过了那个年纪,开始知道,万事都要往自己心里搁了。渐渐地,与自己陪伴长大的人也到了那个曾经的年华。慢慢的,他不爱和自己说真心话了,自己呢。也知道万事都需要自己承担了。二人虽然是兄弟,可注定这是一个人的人生经过。即便是兄弟也不例外。
他心中的,是那年灭门惨案。我心中的,是那年永久离殇。
我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年师兄带着我出去玩儿,因为小嘛,怕走失。就大手拉小手,走回了四合院儿。
刚到了胡同儿,不清楚哪儿,冒出来一个不认识的老伯,道了一句:“哟,小刘儿。带儿子出来逛街了?孩儿他妈呢?”
师哥一阵尴尬,搔搔头,笑着解嘲道:“这是我弟弟。”
“哟!这是您弟弟啊。您俩儿相差的年纪挺大呀。抱歉抱歉……眼花眼花……对不起对不起……”
二人寒暄几句,走了。
想来也是,我与师哥相差十来岁,可不就是两辈儿人嘛。
可我俩倒是不生分,总爱在一起喝个酒儿聊点儿什么。
师哥也是文雅之人,虽说没有我那么痴迷,但说话也是处处诗情画意的。我二人,经常聊得特投机。然后忘记喝酒,忘记吃菜……最后第二天因为光喝了些酒没有吃饭,弄得胃好个不舒服……
总之,我俩不能说一起长大,而是他看着我长大。儿时不懂事儿,也是都是师哥提携着。最近几年总是出行,师哥似乎不怎么发表自己的主见了。我安排什么样,也就什么样——因为一般为自己安排个什么事儿……不会差……
也就是偶尔过问过问,有不知道的问问。我若想让他帮我什么,也就帮了。不想也就自己办了,总之很合得来。
说句不夸大的话儿,这么多年我俩没红过脸儿——今儿个,是第一次这样。俩人杠的很认真。
“唉……这一趟走的……”我一声叹,一阵自嘲,“急死火燎的,紧赶慢赶的吃了顿饭。干了一仗。然后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还生一肚子气……”
师哥倒是不语,此时烟袋锅儿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堆烟灰烟渣滓了,在这种地方,也不大适合嗑倒,干脆烟袋锅冲上,再次别在裤腰带上。
“生哪门子气?”师哥的话语不紧不慢。
“唉……”我叹了一声,“我朝仿佛是一个大宅子,上上下下除了主就是仆。可,仆人认不清主子。下到军士上到正三品。这成何体统?”
师哥似乎也知我想——现在,我心中仿佛一团乱麻了。离殇和江山,是两股很长很长的线,恐怕,再过不久我就容易把它们系在一起了……“似乎,这朝纲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难扶正。”
我只是两点头。
“寂霖修罗王那儿怎么办?”
“啊……”我突然一愣——我把他们给忘记了……“没事儿。”
我一声奸笑,又两声咳嗽。“鹰王呐。”
“臣在。”
“你去剧院把那仨人儿叫永安轩来。”
鹰王突然一笑——都笑出声来了。
“爱卿你笑什么?”
“启禀武皇,臣……臣也听个妓院。”
我一声笑,“你们不是该换耳朵了,而是该换脑子了。”折扇微微两摇,“快去吧,快去吧。朕会在永安轩等着的。”
“遵旨。”
言罢,他往剧院去了,我三人接着往永安轩走。
大臣都下朝了,皇帝也从龙颠殿走了出来,不过——一般来说他下朝了都会去思书阁,可他去的方向不是思书阁啊……
妈蛋!他去找尊上了!“快走!”
言罢,我抬腿就是个跑,师哥未等反应过来,我早已跑了好远。
不过,我哪能跑得过师哥——师哥是先学的轻功后学的武功,我是武功都到达一个巅峰了,才学习的轻功。
“诶你跑什么啊!”
“妈蛋!皇帝小老儿去找尊上了!”
“找就找呗,你急个六儿啊!”
“现在要么敢在皇帝前去见尊上,要么赶在皇帝后见尊上。若我和他走个对头碰儿我的计划就彻底坏菜。”
紧赶慢赶,算是到了永安轩门前——抬头一望,正巧皇帝进了永乐轩。
“走着。”我小声道一句,上前。
我一侧头,发现大门口儿还有俩人儿。
俩人儿一回头儿,正好和我对了个眼儿。
妈蛋!糟了!
诶!不对!那俩人是……幻仙幻魔!
二人见我也是一愣,突然面挂笑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我打了个闭嘴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