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出门,就被成洪给堵了回去。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埃兰大惊,与此同时忽然喜极而泣,扑上前大声质问他:“你来了,是不是证明殿下他醒来了?”
成洪鼻子哼哼,没好气道:“你说呢?”
埃兰闻言,喜之欲狂,一会儿跳一会儿笑,嘴里不住嘟囔:“太好了,太好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成洪蔑视地讥笑,不顾一屑地说:“疯婆子。”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扇了过来,直接将成洪打懵了。
苏清澜甩了甩发麻的手心,指着他的鼻子,骂得柳眉倒竖:“你个叛徒,你个内鬼,你个臭不要脸的瘪孙,还有脸在这里骂人?你信不信我抽死你啊!”
成洪捂着脸,神情一点点的阴鸷下去,并展露出森森的冷笑:“我竟然还忘了,我们王府尊贵的王妃,作为王爷心头宠的王妃,还活生生的站着喘气,还能为别人伸张正义呢。”
他厉瞪向埃兰:“殿下现在正前往皇宫,他需要你,你现在马上通过暗道去天乾殿候着。”
穆天仇的话,就是圣旨。
埃兰立刻止了狂笑,想也没想就拖着伤脚冲了出去。
这下,暗室里只剩成洪和苏清澜了。
苏清澜跳起来就想往门口逃,可成洪反应更是快速,一下将她拦下,把门堵死。
他眼露淫光,梭溜溜地来回打量着苏清澜,舌头舔舔嘴唇,干笑道:“王妃娘娘,鄙人在心里渴慕您许久,反正穆翊宁很快就会死了,不如您跟了我,说不得还能活命。”
苏清澜向他勾勾手指,成洪神使鬼差地靠近她,结果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就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去死好啦!”
苏清澜暴喝,扯下头发上的钗子藏在手心里,憋足劲儿主动冲了过去!
成洪怒火中烧,挥拳击打苏清澜,苏清澜虽然躲开了前面几拳,可既不会武功,又失去桐花外挂的她很快就被击倒,肚子和脑袋被挨了好几拳。
苏清澜五脏六腑犹如有烈火在烧,她痛得趴地吐血,成洪一脚踩在她的脑袋上,狠狠地碾:“怎么样?这被人头压着蹭地的滋味,好受吗?”
“穆翊宁那家伙平素最喜欢踩人的脑袋了,若是他现在来了,亲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被这样凌虐,你猜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哈哈!”
成洪又飞起一脚踢上她的肚子,苏清澜“哇”地一下,将一大口血喷向他。
在这一瞬,成洪下意识的闭眼,苏清澜抓住这一稍纵即逝的机会,用钗猛刺他的脖颈!
成洪被刺中,大叫着甩开苏清澜,捂着脖子直往后退。
苏清澜用力极大,整支钗几乎都没入了血肉,刺开了血管,成洪虽然及时点了止血的大穴,可依然止不住那喷涌而出的血流。
被暗算的怒火,让成洪彻底没了理智。
他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扑过去压住苏清澜,将布条往她脖子上一缠,双手一绞,用力地拉着。
“你个死贱妇,老子要杀了你!”
苏清澜拼命踢打挣扎,一双鞋都因剧烈的反抗蹬掉了,可那布条越勒越紧,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隐隐听见了许多金钟敲打的刺耳声音——那是濒死前的幻听。
可突然间,生命的气流又蹿进她的胸膛内,她又能呼吸了!
苏清澜使出最后一点儿力气,将成洪推开,接着坐起来,剧烈咳嗽。
血流纵横的黑色石地上,她看清了一双因受伤严重,而化脓的小脚。
苏清澜止住咳嗽,一抬头,就见埃兰手持着一把长刀,还在拼命地砍成洪的身体!
她这才意识到,在方才最危急的时刻,是埃兰杀了成洪救了自己。
震惊感动之余,苏清澜见她还在挥刀,不由高喊:“不用了,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说着,她上前按住埃兰,夺下了她手里的刀。
埃兰被抢时眼神又红又滞,发丝纷乱,在苏清澜接连不断的呼喊声中,她才有了反应,眼神清澈了些。
“主人苏醒了,苏醒了……”埃兰又开始絮叨,说了几遍后,忽然怪叫:“翊宁,翊宁有危险!”
“快,我们快去救他!”埃兰拖着苏清澜,飞也似的往外跑,而她受伤的已经溃烂的脚踝,再一次在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
埃兰带苏清澜进了一间暗室,并同时操纵机关,打开另一条暗道。
“这条暗道通向皇宫,当初武娇娇就是这样被运出来的。”
埃兰走在前头说道。
苏清澜拉住她:“那武娇娇当初为何会被丢进湖里去?”
埃兰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争分夺秒的向前:“因为她无疑撞见我同楚氏私会的一幕,楚氏要杀她灭口,我便打晕了她,把她运走。”
“那你究竟和楚氏密谋什么呀……”苏清澜一怔,恍然:“难道是吐火罗攻大周的事?”
“我与楚氏相识很久了,她比你想象的更加阴险狡诈,简直不是个人。”
埃兰低低道:“主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毁了大周,楚氏则想代周自立,我便利用了楚氏的野心,再加上吐火罗攻大周的契机,试图让大周内部大乱……”
苏清澜惊急道:“可是,可是穆翊宁一直想要保护大周,想要保护黎民百姓啊!你这般做,不对,你和他爹这般做,就是置他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啊。”
埃兰猛地回头,幽冥的火光在她凄凉的脸上一映,投射出绝望的阴影。
“是啊,所以我才说,翊宁有危险了。”她很平静的,逐字逐句地告诉苏清澜:“主人是绝不会放下报仇的念头的,无论是谁都不会让他有任何改变,我或者翊宁,都不行。”
苏清澜脑海里“嗡”地一声轰鸣:难道,难道这对父子,将要在皇宫内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