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卫炎对她说过,吴静依只要醒来就能回家,没有任何问题。至于陆显宏,他得再昏迷几天,只要醒了,就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要一年时间内,不能干重活只能养着。但天衣还是想听妈妈自己说一下感觉。
“我感觉什么事也没有了。只是医生说我这样的病人,能恢复成这样简直是奇迹。最好还是在医院观察一周,没事再出院。不然,急着出院有了什么事就不好了。何况他还在这里,我出去做什么?”
吴静依满怀深情地看了一眼昏睡着的陆显宏。担心地表情暴露无遗。虽然天衣知道她爸妈感情一向非常好。可是亲眼看到妈妈流露深情,还是觉得挺新鲜的。
“他怎么还不醒呢?他无休止得能醒来吗?”
非常担心地说完这句话,吴静依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她和丈夫的手术都是卫医生做的。卫医生做的手术谁不知道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她这样说,还是在天衣面前这样说。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我不是说卫医生医术不好。我就是——”
看着妈妈一脸不知所措地样子,天衣不禁哑然失笑。从小看多了妈妈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慈祥、安宁、还很少见她妈妈这样惊慌失措。
“不用担心。我知道我们家卫医生医术非常好。就是死人也能救活。何况——”
说到这里,天衣立马住嘴了。看吧,她可真是乌鸦嘴,怎么一不小心,也说错话了呢。爸爸现在还没醒呢。最忌讳人家说死啊活啊的。她怎么能在妈妈面前提什么死人呢。
“看看你们两个,可真像一对亲母女。”
田拉拉站在旁边看着,不由笑了。天衣和吴静依一样地不知不觉说错话。一样地惊觉过来后一脸地抱歉表情。说完这句话,田拉拉才更加震惊地发现一个真相。
“静依婶,天衣,你们两个怎么长得这么像啊。要说是亲母女,谁都会信的。”
像吗?
听了田拉拉的话。天衣并没有觉得什么,因为刚才她就发觉她这个身体的原主,竟然和妈妈长得非常像了。还觉得奇怪呢。
瞎婆和吴静依听了这话,不由仔细看了看天衣。这一看,还真发现,田拉拉说的话太对了。
“说不定我们就是上辈子分开的母女。”
天衣开了一句玩笑,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心酸。这句话她说地是实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是一句玩笑话。
“所以人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人若是有缘总能相聚的。要是无缘就是哭死也不得见一面。”
田拉拉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太有哲理了,不像是个小姑娘说的。倒像是个老和尚,一大家说的话了。不由咯咯笑了。
田拉拉一笑,大家不由也都笑了。一时之间病房里笑声一片。从门外走过的人不由多看了一眼关着的门。谁家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居然能笑出来。人们一脸疑惑地表情从门前走过。
从病房出来,天衣的心情非常高兴。找到了爸妈,重新拥有了家的感觉,感觉到自己像又重生了一样。
田拉拉要去买菜回金家做饭。因为吴静依恢复得不错。不愿意再在医院住,花费卫医生的钱。不管天衣怎么劝,吴静依都执意要出院回家。瞎婆也说,在医院住人总是不舒服。既然静依已经好了,就出院吧。反正住在天衣家,那是医院家属院。也是在医院里面,有什么事直接就能送医治疗。天衣觉得姥姥和妈妈说地也对。就没再坚持。只说她回去收拾一下,把房间腾出来就接干妈回家。
天衣这么一说,吴静依才意识到她和老公若是都去天衣家住,那真是人太多了。爹娘他们两口子,再加上两孩子。一家六口人。吴静依已经听瞎婆说过了,天衣来省城,还把卫东青先妻撇的三个孩子也带来了,再加上卫东青与外面女人生的一个儿子。那么多人,根本住不下。吴静依心里盘算着,等到老公病好了,她就私底下去找田拉拉。让田拉拉帮着她在省城租一片小院。她们一家六口好安顿下来。就照天衣说的,开一家铺子。
吴静依既然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白天她自己就能照顾陆显宏了。吴老蛮和瞎婆就跟着天衣先回家了。
回到家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书娟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开了。两个孩子呢?如烟抱一个,梦生抱一个。正哄着孩子玩。这两孩子真是懂事省心。吴老蛮一回来就进屋,看孩子了。瞎婆进厨房帮着书娟做饭。天衣本想也进厨房帮忙。卫东青在卧室,一听到天衣回来的声音,直接走出来,把她拉屋里去了。
“干什么呀!”
天衣刚想说他两句,大白天的,放着那么多活不让干,直接拉屋里说话,别人会笑话的。
“别动。”
卫东青却直接把天衣按坐下来,高大的身形压下来。那种若有若无的香味又来了。这家伙想干什么?不会大白天就……
卫东青弯下腰、脱鞋上……然后直接躺下来,把头放在天衣腿上,像个小动物一样把头在她身上拱一下,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居然就这样睡了。
天衣简直无语了。
这样的事情都发生过两次了。这家伙有毛病啊。睡觉还捡地方。那以前没有她的时候,这家伙怎么睡觉的?
天衣本来还想进空间,看看青鸟和小阿离怎么样了。现在被卫东青缠着去不成了。干坐着有些无聊。就低下头,百无聊赖地仔细打量着卫东青。
浓密修长的眉,还有那长长的密密的睫毛,棱角分明的五官……
看着看着,感觉到……
花,
一朵朵,
一串串,
一片片,
如此无边无垠地向四野扩张着,铺成一片紫色的海洋。
九重紫!
三个勉强能看懂的繁体字。
这是哪里?
是她的梦吗?
为什么这梦如此真实。这地方如此熟悉。
天衣抬起脚往前走。绿绿的草地,浓绿的藤叶,紫色的花朵。缠绕着,盛放着……一直走过去,走进花海的深处。
哈哈哈,
一阵女子的嬉笑声。一个红衣女子美丽绝伦,穿着红色的纱裙,在花丛中飘飘着。一只火红的狐狸在女子身边跳跃着。
女子奔跑着,突然站住,靠在一丛花藤前,脸色落寞在看着不远处的廊亭。
原木色的亭台,里面立着一个紫衣劲装的少女,背后一把似剑非剑的兵器,黑色的披风随风拂动。女子肩头趴着一个毛茸茸的白狐。女子纤细的手抚摸着白狐,不知在低声说着什么。白狐突然直起身子,冲着花海一声低沉地长啸,云雾翻滚,花一层层盛开了,一直延伸到远方……
红衣女子愤怒地一跺脚,扭过脸来,美丽的脸扭曲着。脚下的红狐识围绕着她的脚,用小身子轻轻蹭着她的腿。女子低下头看着红狐不知说了什么,红狐一纵身跳进了女子的……女子抱着红狐转身走去……
陆细细?
怎么会是她?
那个红衣女子扭过来的脸,天衣看了正着。居然是陆细细,一个身穿古装,犹如仙女的陆细细。她刚要看仔细一些,身子一颤,睁开眼睛,人醒了来。看到室内一片阳光。
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爸爸,妈妈,吃饭了。”
门外是如烟的声音,她来喊吃午饭了。
“来了。”
天衣答应一声。轻轻拍着卫东青的,让他醒来吃饭。心里却在想着,刚才她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吗?可是,为什么她做梦,那么多人都没梦见。偏要梦见陆细细呢?那个亭子里的紫衣少女是谁呢?明明只是一个梦,她却像能感觉到那紫衣少女心里的悲伤一样。紫衣少女心里充满了内疚和悲伤,像是她刚做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躲在那亭子里忏悔一样。
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