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凉亭之中发呆的慕容如男,卫东临忍不住去拿着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话语中掺杂了难以掩饰的心疼之色:“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可是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我的气?”
慕容如男看了一眼卫东临,粉嫩的唇角勾起一抹好好看的弧度,苦涩的笑着道:“没有。”
“可是有什么心事?”这几日慕容如男心事重重,卫东临早就想要问个明白,却又害怕自己多事。
慕容如男点着脑袋,深邃的眼眸紧盯着空中那残缺不堪的明月,心中越发的苦涩:“你知道吗,我很想逃离这种刀尖上甜血的生活,虽然身居高位,是人人羡慕的事情,但却不是我想要的。”
卫东临不由的看了一眼慕容如男,本以为她很喜欢这种生活,现在看来是他误会这个小丫头了:“既然不喜欢,为何不退出?”
“我现在已经被逼到了悬崖,上前一步是死,但至少会有一线生机,若是我退出了,那么我便没有机会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变得那么可怜,原来一直都是她将朝廷想的太简单了,想要在这朝廷上面混,混好了则生,混不好了则死。
卫东临也随之坐在了慕容如男的一侧,抬眼看着空中那轮残缺不堪的月,他现在无法保证什么,因为他怕自己做不到,到了最后反而会伤害了慕容如男。
“你知道吗,我一心想要为朝廷做事,为百姓做事,因为我的人生很凄凉,很痛苦,我不希望天下那么多的人跟我有一样的经历,虽然我做的只是一些微薄之力,但至少我能够帮到他们,哪怕是一点点在,我也足够了。”
从小到大帮助更多的人从痛苦之中解救出来乃是慕容如男一生的夙愿,因为她深刻的体验过那种痛苦,所以不希望更多的人像她一样痛苦。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只要不放弃,就一定会见到黎明前的光亮。”卫东临转眼看向慕容如男,脸上带着难以忽视的忽视的笑容。
慕容如男点着脑袋,随之转眼看向卫东临,不免好奇的问着:“你呢,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何要创建五行,还有你为何要帮我?我想着不单单是因为你欣赏我吧!”
闻言卫东临爽朗的笑了起来,是啊,他为何要创建五行,而五行做事有那么让人无法理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你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慕容如男点着脑袋,期待的看着卫东临,其实这一点她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不知要如何开口,也不知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这件事情。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便被抛弃在武当山,我是被一名和尚收留,并传授我武学,因为我从小淘气,师傅怕我惹事,将我从寺庙之中撵了出去,后来我沦落在江湖,因为什么都不懂,被人欺负我又咽不下这口气,总是与人争吵,惹下了不少的仇人。”
“在我十五岁那年,我被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剑仙李尧收为徒弟,他看中了我的资质,并将看家本领交个了我,后来师傅死了,然而我一个人孤苦领伶仃流浪江湖。”
“我紧靠着做杀手赚钱养活自己,一次执行任务我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被一名女子所救,后来我们日久生情,私定终身,就在我们拜堂成亲的那一日,一群黑衣人创了进来,我自顾不暇,没能保护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了我的面前。”
“若非不是凌云夫妇的出现将我从死神的手里救下,恐怕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卫东临的存在。”
“后来我们结伴同行,我才知道,他们的家人被官兵所杀,因为皇上的昏庸无道,害死了她们的家人以及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在后来我们遇到了裴文冲夫妇,我们无人组建了一支队伍,却没想到这支队伍越来越大,走到了今天的一步,我从来没想过五行会在江湖之中如此有名气。”
慕容如男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五行还有这样的经历,外人只看到了他们光彩亮人的一幕,却没有看到他们背地里经历了什么样的辛酸苦涩。
“对不起,提及了你的伤心事。”若早知道是这样,慕容如男也不会让卫东临说,毕竟那伤心的过往,只要触及了,就会很疼。
卫东临摇晃着脑袋,伸着大手轻抚着慕容如男的脑袋,话语中掺杂了难以忽视的宠溺之色:“傻丫头莫要自责,之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慕容如男点着脑袋,默默的跟在了卫东临的身后。
看着那两抹身影,深邃的眼眸越发的薄凉,早就警告过慕容如男不要接触卫东临,但她却宁愿违抗她的命令也要接触卫东临,莫非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宇文勒的一侧,英俊的脸上带着难以忽视的笑容:“深夜王爷还不睡觉,在这里窥视别人,若是传出去,难道王爷不怕被人笑话吗?”
看着隐患不散的白衣男子,宇文勒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看来你真的不相信本王会将你送走。”
白衣男子连忙的摆着大手否决,嬉皮笑脸的说着:“王爷你又冤枉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帮你得到慕容如男,把我送走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深邃的眼眸越发的复杂,宇文嘞侧脸看向白衣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着:“你当真能够帮本王得到慕容如男?”
白衣男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着:“你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我,我的办事能力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就因为是你本王才更不相信。”说着宇文勒大步的离去,不去搭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面跑着一面解释的说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办事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看着一脸邪笑的白衣男子,慕容如男的脸色很是难看。
白衣男子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差桌前,优雅的到了一杯茶水,自顾自的喝着:“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闻言慕容如男不免笑了起来,笑的很是讽刺:“说的我们关系貌似很好是的。”
经过那日在大牢,白衣男给柳涛喂下毒药的那一刹那,她便决定要远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看似温和无邪,实则手段残忍,跟他在一起无非就是与狼共舞,连那么狠毒的毒药都能够研制出来,可想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毒辣。
对于白衣男子那日的开导慕容如男很是感激,日后若是有机会也一定会报答,但这仍旧无法改变她要对白衣男子疏远的态度。
白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慕容如男:“貌似你对我的态度很大,能否说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态度,因为我们本来就不熟悉。”慕容如男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仿佛事不关己。
闻言白衣男子不免笑了起来,笑的那么风华绝代:“姑娘此言差矣,那日我们在酒楼详谈,聊得快哉,胜过那些知心的知己,如今你却说我们只是陌生人,岂不是疏远了我们那日的亲近?”
慕容如男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白衣男子,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我本以为你只会饮酒,却不曾想你也懂得喝茶。”
听出了慕容如男话语中的讽刺,白衣男子不怒反笑,意味深长的说着:“姑娘这样说话可能会没有朋友的。”
慕容如男掩唇笑了起来,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想什么歪主意:“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无需在这里拐弯抹角的。”
白衣男子晚把这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长的看着慕容如男随之笑了起来,晓得很是无奈:“既然被你猜中了,那我便直言相告。”
慕容如男就知道这个男人找她一定有事,果真没有猜测错:“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我今日来呢就是给你牵红线的。”想到昨日宇文勒那吃醋的样子,脸上便不自觉的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噗嗤,慕容如男刚喝在嘴里的茶水没忍住的喷了出来,喷了白衣男子一脸。
慕容如男连忙的拿着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看都不看白衣男子一眼:“真想不到你一个酒鬼竟然当起媒婆来了。”
白衣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慕容如男,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水珠:“你是不是故意的?”
慕容如男不以为意的松了松肩膀,脸上带着难以忽视的笑容:“你怎么想就怎么是,脑袋张在你的身上,我无法阻止你的思想。”
剑眉微微得皱在了一起,白衣男子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黑的仿佛能够滴出墨水来:“真是一个心机的女人。”
慕容如男心理总是忍不住的偷笑,面色却严肃了不少,连忙的转移了话题:“说吧,你要将谁介绍给我?”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正在核喝茶的慕容如男不由的白了她一眼,等她咽下去后才开口,生怕在被喷一脸:“摄政王!”
慕容如男不由的白了一眼白衣男子,心中越发的讽刺,摄政王的心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会做任何人的工具。
“公子还是请回吧,属下何德何能能够配上摄政王。”
没等白衣男子开口,慕容如男紧接着又道:“况且我一心想着要为朝廷办事,从未想过要成家,恐怕要辜负公子跟王爷的一片心思了。”
面对着慕容如男的回答白衣男子似乎早已猜测到了,随之笑了起来:“慕容姑娘你要知道嫁给王爷乃是你这辈子的福分,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嫁给王爷可都是知心妄想呢。”
“我自然知道王爷乃是人中龙,正因如此,我在觉得我配不上王爷,公子还是请回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被传扬出去可就不好了。”
白衣男子脸上的笑容不免有些僵硬,没有想到慕容如男竟如此不知好歹:“你当真想好了吗?”
“想好了。”慕容如男毫不拖泥带水,坚毅的话语不容否决。
若非她身处朝纲,莫非她不在这勾心斗角的话皇城之中,也许慕容如男会爱上摄政王,会好好的珍惜这段缘分。
可正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所以,她绝对不会相信她与摄政王之间的感情是真爱。
在这皇权争斗之中,他们这些最属下的只不过是那些身居高位的棋子,挡箭牌,他们想要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没有人会轻易的对你好,更没说是爱情。
白衣男子站起了身子,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慕容如男,在江湖朝廷混了这么多年,白衣男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慕容如男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
也许就是因为慕容如男的刚韧,才让摄政王对他欣赏,渐渐地产生情愫。
慕容如男扫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白衣男子,不免下了逐客令:“公子莫非还有什么事情?若是没事就请离开,我还要休息。”
剑眉微微的皱在了一起,白衣男子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不忘登了一眼慕容如男,随之大步的离去。
看着那抹渐渐消失的身影,慕容如男无奈的摇晃着脑袋,因此她得罪了摄政王,想必摄政王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吧。
慕容如男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是复杂,也不知道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会到头,她当真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见到气势冲冲走回来的白衣男子,宇文勒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怎么,可是碰壁了?”
白衣男子气势冲冲的坐在了茶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大口的喝了起来,不满的嘟囔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看上了慕容如男哪一点。”
棱削分明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宇文勒不答反问的说着:“你觉得呢?”
白衣男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纵然宇文勒成功得到了慕容如男,但想要驯服这个女人,真的很难:“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驾驭不了这样的女人,你可有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