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么说的话,谢凌悠和姜月的关系必然很好,所谓的排挤应当是另一边人造成的。”
“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桩事……当时何文成要选一人带去长安乐坊为陛下奏乐。”顾常乐略有深意地强调了一句。
秦书儿眸子一闪:“长安的乐坊?”喃喃说道,“那可是件不小的事,对乐坊的人来说,算得上一场血雨腥风了。”又蹙眉,“可既然何文成不喜姜月,她对其他人也应该没甚威胁才是。”
顾常乐继续说道:“似乎是这样,说是在当时整个长歌乐坊都认定去长安之人必是邢邵雪无疑。而就在那个时候,姜月死了。”
秦书儿听出了顾常乐强调的意思。
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多少有点巧合了。
可若说直接联系,又怎也挂不上钩。
在秦书儿满面愁云的同时,顾常乐又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
“听说姜月死后,谢凌悠悲痛万分,将自己关在房里好长一段时间,后来生活恢复了,性情多少有些变化,与其他人也没有过去那么融洽了,尤其是与邢邵雪愈发交恶,简直变成了水火不容。”
“可谢菱悠为何会揪着邢邵雪不放?”她眯缝着眼,轻轻咬了下唇,“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何文成的声音。
“今夜就是赏礼乐宴了,若真想吵,等乐宴结束,我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吵个够,现在贵客们就要陆续来了,若是今夜失礼于客,谁都好过不了!”
何文成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瞬间将气氛压到谷底。
外面再没争吵声,取而代之的,是各自散去的脚步声。
秦书儿悄悄将门拉开一个缝隙朝外看,却发现何文成正好朝自己瞥了一眼。
目光碰触,秦书儿又迅速将门掩上了。
……
乐坊的这一天很快就在排演中结束。
天边火烧云不知不觉被夜空吞掉了最后一片光彩。
夜幕降临,长歌乐坊也迎来了一日里最为热闹的开始。
大门外灯笼高高挂起,一片喜庆热闹的红光几乎将整条街都照亮。
之前接应他们的大汉早早便等在外面,每进来一个人便用发自丹田的声音热情地招呼这来往客人。
紫夏端着刚刚温烫好的酒,带着其余几名下人不断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而在这热闹里面,自也少不了最喜欢热闹之人。
正是人声鼎沸之时,何巧巧也带着她的家仆心情愉悦地赶来。
今日她可谓是盛装打扮,衣裳五彩缤纷,就像是将家中另外经营的绣坊里的镇店之宝都套在了身上,脸上更是红得像是映上了晚霞,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
秦书儿此时正帮着顾常乐准备待会儿上台的事,一见何巧巧,本是想绕道躲开,谁知顾常乐相貌实在太过惹眼,上来被何巧巧给看见了。
接着就见那花孔雀似的女子,提着裙摆一路奔上二楼,开口就是一句:“你们就是西域来的朋友吗?”
何巧巧神采飞扬,秦书儿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