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胡说，审审就知道了，来人，把瞿氏拖下去，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问出实情来。”苏愿暮一早就从杨管家那里调来了几个练家子，为的就是应对这些突发状况。
“世子妃饶命啊，世子妃，世子妃。”瞿氏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求饶，显然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苏愿暮会动真格的。
瞿氏离开后，众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之前争着符合瞿氏的几个人，现在也是惶惶不安，不敢再说话。
“赵妈妈，您现在是在哪出当差呢？”
“回世子妃，小的现在是在厨房帮厨。”
“这样啊！那以后这厨房管事妈妈的位置就由您来做吧！”赵氏接替的正好是那瞿氏的职务。
“谢世子妃，谢世子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以后任由世子妃差遣。”赵氏得了恩典，当即跪在地上不停地谢恩。
说话间，被拖走的瞿氏已经审完被拖回来了。
看那瞿氏满脸是血的样子，恐怕也是受了不少罪的。
“回禀世子妃，这婆子起先很是嘴硬，不过吃了两拳头以后就老实多了。这大瞿氏年前就已经不来府里了，听说是去到另外一户做事了。”
回话的是外院的张三，此人是杨管家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这次专门奉命来被苏愿暮调遣的。
“这大瞿氏果然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既在王府领的工钱，还在外面干着私活，精明得很嘛！”
跪在地上的瞿氏已经抖得如筛糠一般，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气焰。
“这两位瞿妈妈，王府可是不能再用了，过后找人牙子打发出去便是。”
苏愿暮说得云淡风轻，底下听的人却都是胆战心惊，谁也没想到这世子妃看起来少不更事，行起事来手段会如此老辣狠毒。
“秋菊，剩下的人你和亲妈妈来盘点吧，像这瞿氏一般想要领空头俸禄的，一并让人牙子卖了去，若是有觉得我这做法不对提出异议的，也请另寻高就。我去喝盏茶，你们看着办吧。”
苏愿暮吩咐完之后，便施施然起身回屋里喝茶去了。
秋菊得了苏愿暮的意，办事也是毫不含糊，一时之间，世子妃大丫鬟的厉害大家就都领教过了。
“回世子妃，人都清点完了，按您的吩咐，不在场的已经都从王府的册子上除了名。剩下的有几个为瞿氏打抱不平的，也一起交给人伢子了。现在还剩五位妈妈，七个丫头，名字都在这里。”
秋菊办事越来越合苏愿暮的心意了，苏愿暮初来乍到，自然会有欺软怕硬之人借机来试探，索性趁着这次机会一并清理了，以后也落得清静。
“秋菊，明日带上姐姐给的身契。把四司六局的人都召进府里来，以后这府里的规则得换一换了。”
“对了，世子妃，刚刚还有一事……”没等秋菊把话说完，祁临衡已经带着长安回来了，折腾了一上午也该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听说苏愿暮一上午都在忙着整顿内院的人，祁临衡特意从酒楼定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回来。
“娘子辛苦了！”
苏愿暮嗔怪地睨了祁临衡一眼，“没看出来世子爷跑的倒是挺快的，这得罪人的活儿都让我一个人做完了，您才回来。”
祁临衡被说得有些心虚，讪讪地笑了两声，“我也知道娘子辛苦了，所以这不是赶紧专门定了你最爱吃的菜么？娘子快吃，不然要凉了。”
祁临衡一边催促苏愿暮赶紧坐下吃饭，一边不停地往苏愿暮饭碗里夹着菜。
眼看着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站在一旁伺候的秋菊忍不住开口说道，“世子妃，要不要奴婢给您换个大些的碗？”
祁临衡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殷勤过头了，不免有些尴尬。
“那个秋菊，你和长安都下去吧，这儿先不用人伺候的，等一会儿吃完了过来收拾就行了。”
好不容易支走了两人，祁临衡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
苏愿暮一手托腮，一手拿筷子在碗里戳着，两只大眼睛在祁临衡身上不停地打转。
祁临衡被苏愿暮看得有些不适应，眼看着脸都要红了。
“娘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要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苏愿暮也不和祁临衡开玩笑了，正色道，“世子爷可知道今天我都做了什么？”
“知道，整顿内院的下人，这不是一早就和杨管家通过气的么？”
“那世子爷知不知道这内院有多少人是挂着名字领空头工钱？”
这个事情祁临衡还确实没有关注过，这么多年了，内院一直没有管事的人，他更是无暇操心这些事情，现在听到苏愿暮这么一说，心里也生出一丝疑惑来。
看着祁临衡完全不知情的表情，苏愿暮继续说下去，“登记在册的下人有五十多人，但实际干活的不到二十人。”
“这帮刁奴，早就该好好惩治一下。”
“是，所以。。我今日已经找人把这些人都卖出去了。”
祁临衡没想到苏愿暮做事这么干脆，但这确实是一个诊治家风的好办法。
“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光一个内院就能差出三十多个人，一年的工钱开支就有好几百两的出入。且不说这偌大的王府，里里外外有多少人当差，多少人偷奸耍滑，这里外里要亏多少钱，日子不可久算。”
虽然祁临衡对于钱财方面，一向是不太在意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不相干的人来挥霍糟蹋他辛苦挣来的家业。
看见祁临衡不说话，苏愿暮便继续开口，“下头的人是什么样子，最上面的人可能不清楚，但这中间管辖的人必然是知道的，这帮下人之所以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在王府当蛀虫，不过是仗着有人包庇罢了。所以把人卖了，这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世子觉得我说的对么？”
祁临衡细想一下，便明白了苏愿暮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了。
“娘子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娘子辛苦了，该歇息歇息才是。”
祁临衡又将饭菜往苏愿暮碗里添了许多，直到苏愿暮抱着肚子直嚷着吃不下了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