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一章、对簿朝堂(上)
東星邪012020-04-13 21:444,411

  “水落石出?”

  只是就在赵念声音落下后,一声轻笑声响起。

  群臣以及刘恳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说话之人所在,说话之人为五皇子刘源,今日他穿着一袭黑色长袍。

  “三哥,这家伙到了现在还嘴硬,我是看不下去了!”

  说着话,他拍了拍手,随后朝堂外,一群侍卫押着数十人步入了朝堂中,在这些人步入朝堂后,刘源这才接着说道:“三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

  “旷宿?天玑?令?┅”

  被侍卫押进朝堂的人,全都是噬命司的人。

  “噬命司的人?”

  对于噬命司的人员,旷宿天玑令他们,刘恳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当下他却是不明白,刘源让人带着噬命司的人进入朝堂是何用意。

  “这些人有什么问题?”刘恳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数日前,我与张司徒查探赵太傅谋逆之事,不曾想,却是发现,这些噬命司的人竟然与那几人暗中谋划着,如何助前朝余孽,推翻我大邑!”刘源看向刘恳:“我说三哥,若张司徒的书信有假,被我亲眼撞见他们的事情,这总做不得假吧,同为皇室之人,我可会说出虚假之言损害我朝国祚?”

  “有这回事?”刘恳眸中光芒闪烁,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吃惊之色:“五弟,真是幸亏有你,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即是如此,侍卫给我拿下赵念!”

  刘恳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咆哮道。

  只是他心中却是愈发的滋味难明,若他不是提前知道那些隐秘,当下恐真会被这刘源与张木慈所骗。

  可当下纵然如此,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晓,故而他表现的极为的愤怒。

  “慢着!”

  只是就在殿外侍卫准备冲向赵念之时,被一群侍卫包围着在人群中的天玑子却是出声阻止道。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见天玑子出声,刘恳伸手按了按,那本冲向赵念的侍卫立刻止步。

  “如今事情真相已然大白,还需跟他们废话?”刘源见此不满道:“难道三哥是想偏袒这些逆臣贼子?”

  “这满朝文武,可都在看着!”

  在刘源的这道声音落下后,朝上群臣开始窃窃私语,随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言官走出:“国主,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还请国主下令将这些人立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在此人走出后,群臣中又有一人大步走出。

  “是啊,国主此等逆臣贼子,不可姑息!”

  一个个官员走出,开始表明自己的态度。

  眼见局面发展至此,张木慈和刘源对视了一眼,眸中隐隐藏着些许笑意,今日这局面,尽都在他们的掌控中。

  “你们,我何曾说过要姑息他们了?”眼见群臣相逼,刘恳有些气急败坏:“既然如今真相已然大白,便是他们有什么异议,说出来又何妨?如今在这朝堂之上,难道还怕什么不成?”

  眼见刘恳发怒,群臣都是一阵哆嗦。

  最终全都缄默不语。

  “你说!”深呼吸了几口气,刘恳看向天玑子:“如今事情已然大白天下,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们是被陷害的!”

  天玑子脸色难看,声音有些沙哑道。

  “陷害?可有证据?”刘源戏谑的看着天玑:“空口白牙,恐怕难以让人信服!”

  赵念自刘源开口后,便沉默不语。

  天玑子他们谋逆?

  这完全是个笑话,不论是天玑子,还是旷宿,亦或者是令,他都极为知根知底。

  这显然是那张木慈和刘源设的局。

  只是不知怎么,被天玑子他们给钻了进去。

  昨日他回到噬命司,噬命司之人告诉他天玑子他们是去执行机密任务去了,想来那时他们便已然出事。

  被刘源质问,一时天玑子张了张,却是吐不出一个字。

  “既然没有证据┄。”

  “谁说没有证据?”一直沉默的赵念,这时终于开口。

  “张大人,五皇子,你们要证据,那么就先听听我说的故事!”赵念说完这句话后,不再理会张木慈和刘源,看向刘恳:“国主,还请给臣下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张木慈刘源针对赵念,刘恳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毕竟纵然他与赵念之间已然生出嫌隙,但实则赵念所统领噬命司,还是他的力量。

  如今张木慈刘源想要砍掉他的臂膀,他自然不可能顺遂其心,故而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赵命司请说!”

  “三哥,还有什么好说的?说故事?这贼子,如今还想狡辩?三哥莫非你真分不清青红皂白,忠奸之别?”

  刘源虽然不知道赵念要说什么,但此刻却是隐隐觉得赵念接下来所说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很有可能产生他不愿见到的变故,故而此时他极力想要拦下赵念。

  只是,他却是不知,当下他的行为,对于刘恳来说意味着什么。

  虽说他还未真正的举行登基大典,成为真正的国主,只是代理国主,可纵然如此,他也还是国主。

  刘源身为皇子,却是屡次三番挑战他的威严,他怎可能忍受。

  “刘源,我是国主,还是你是国主?”刘恳一拍王座扶手,从王座上站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源,眸中杀机盈盈。

  “三哥自然是国主!”被刘恳呵斥,刘源终于清醒了几分拱了拱身:“国主还请理解,微臣只是心忧大邑之社稷,恐国主信其谗言!”

  “谗言?是不是谗言,我自有考量,难不成在五弟眼中,我是一个昏庸的国主?”

  此话一出,刘源心头一凉。

  这完全是诛心之语。

  虽今日他与张木慈有备而来,已然做好了架空刘恳,取而代之的准备,可当下所做之事,还未有实质性进展,表面上他也不敢过于放肆。

  若真惹得刘恳不念及群臣之面,将他拿下,那接下来的事情他很可能便会出局。

  如此他自是连忙再次鞠了一躬:“国主,微臣不曾有半丝此等想法!”

  对此,刘恳只是冷哼了一声:“不是最好!好了,你先站在一旁,听听赵命司怎么说?”

  一旁张木慈见此,虽不知赵念将要说什么,当下他心中的感觉与刘源一般无二,隐隐觉得恐怕接下来的事情,将会生出极大的变故。

  可此时有刘源这前车之鉴,他只能静默以待,等待赵念出招,从而见招拆招,蓦然间他发现,这赵念似乎一直被他小瞧了。

  这个所谓的棋子,已然超出了他这持棋之人的掌控。

  得到刘恳的允许,赵念斟酌了下言辞,随后开口道:“这个故事要从国主准备随东山鼎阳真人访仙说起。”

  “国主准备访仙之时,便准备传位太子殿下,在离开之前,国主曾传召我父进宫进行了一场密谈。”

  “其所谈之事,便是为了他离开后这大邑的朝局。”

  不等赵念继续说下去,张木慈心中的不详之感已然浓郁的几乎让他无法呼吸,赵安被刘鹤传召入宫他是知道的。

  其所谈之事,虽然他不知其具体细节,可却也能猜到一二。

  眼见赵念继续说下去,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出声打断了赵念:“既然是太傅与国主相谈,你又怎知晓?”

  “司徒大人,别急,你想要知道,稍等片刻!”

  赵念笑了笑,却也不恼,示意张木慈别急,随后继续将话题拉回来。

  “这如今朝堂之上,张司徒其权势如何,满朝文武尽皆知晓,其内政外司,尽都在张司徒的掌控中,为了这朝局不会化作一言堂,损害社稷,国主虽心有访仙之意,却也考虑了大邑今后的命运。”

  “着令我父,在他离开后,好生辅佐下一代国主,当时国主曾言,有一股邪恶的势力,渗透入了我朝,为了不打草惊蛇,需与司徒大人合作。”

  “这又与太子案有何关系?”刘源心中很是烦躁,听了半天,他再也忍不住斥责道:“莫不是就因为这些,便可以洗脱其父之罪?当日众目睽睽之下,大哥身死,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

  三番五次被打算,赵念心中着实有些气闷,但脸上却无任何不悦,露出一丝笑意:“五皇子,别急,接下来才是重点。”

  “哦?我倒是要听听你所谓的重点是什么?”

  “那日我父与国主相谈,可是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却是在宫中出现了刺客,那刺客,如今看来应当只是一个暗探。”

  “暗探?”

  此语一出,一时间大殿内骤然静了一瞬。

  在这一刻,张木慈和刘源心中都是一震,恍惚间似见到了赵念身后有一条毒蛇,骤然张开了大嘴露出了雪白的獠牙,对着他们张牙舞爪。

  只是当下他们有心阻拦赵念诉说,可此等情形他们根本无法开口。

  端坐回王座的刘恳,却是并无顾忌,此时在赵念停顿的时候,恰如其分的发出了疑问:“暗探?谁的暗探?”

  赵念等的就是刘恳的发问,闻听刘恳所问,他的眸中霍然闪过一抹精光,伸手指向张木慈,声音骤然拔高:“说出来你们不信,那暗探竟然去了司徒大人的府上!”

  “赵丰恒!你可有什么证据?口空白牙污蔑于我?”

  闻听赵念所言,张木慈再也无法忍受,咆哮道。

  “证据是吧!国主,还请将掌笔吏,噬牙狱噬牙使轩辕遁一请上殿!”对于张木慈的咆哮赵念视而不见,看向刘恳鞠了一躬随后请示道。

  坐于王座上的刘恳,在今日上朝之前,便已然做好了应对那他心中极为抵触的局面的心理,当下眼见朝堂上的局面走向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对此他乐见其成。

  当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他的心中欢喜已然要溢出体外。

  但因此事在朝堂之上,此等情绪自是不易表露而出,故而他脸上只是强自保持着漠然,对着身边的太监道:“传掌笔吏,噬牙使轩辕遁一。”

  掌笔吏记录国主一言一行,以及朝臣与国主之间的议事,类似文秘书郎,当张木慈和刘源听闻赵念要请掌笔吏,二人如被一记炸雷劈中。

  但因他们已然在今日之前做了诸多准备,虽然屡次表现的失态,实则心中稳若磐石。

  但此时,心中的磐石也是略微震了震。

  片刻后,掌笔吏与轩辕遁一被请上了大殿。

  掌笔吏脸上带着一层黑色的面纱,身着朱袍,一手抱着一本厚重的铁皮书,一手持一杆朱笔。

  轩辕遁一则腰配长剑,身着噬牙狱噬牙使长袍。

  两人来到大殿上站定后,赵念这才开口说道:“国主,我所说之事,掌笔吏手中的万言书可查!至于真实性,不用多说了吧,掌笔吏可不会欺瞒!”

  对此,刘恳点了点头,随后吩咐掌笔吏道:“即是如此,掌笔吏,便将当时父王与赵太傅所言,以及那日暗探之事说来。”

  对此掌笔吏也不啰嗦,直接翻开手中的万言书,随后翻到某一页开始诵读:“平帝四十五年,三月初九,夜,卯时三刻,平帝刘鹤于养心殿会见太傅赵安,所谈为大邑未来社稷。持续至亥时,便在两人相谈尾声之时,有噬牙狱噬牙使发现有刺客隐匿于养心殿,暗中窥听。”

  “噬牙首轩辕遁一负责追踪!”

  按照万言书诵读完毕,掌笔吏合上万言书,对着刘恳恭敬行了一礼,虽退回到一旁。

  “竟然真有此事?即是如此,轩辕遁一,还不道出当日追踪之结果。”刘恳又是一拍王座扶手,满脸震怒。

  “回禀国主,却如赵命司所言,当时我追踪之人便是在司徒府消失不见踪迹的!”

  “岂有此理,张异素,莫非真与你关系!你可有话说?”刘恳死死的盯着张木慈,喝斥道。

  对此,张木慈虽满脸惊色,可眸中神色却是极为平静:“回国主,臣自当有话说。”

  “即是如此,你便说来与我听听。”

  “国主,那暗探就算真的在我府上消失,可也不足以说明,那暗探便与我有关,如今大邑都城隐匿着形形色色的人,更有前朝余孽,难保不是那些人在嫁祸于臣。”

  张木慈垂头辩解,低头的瞬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还请国主明察!老臣一心为我大邑,从无私心,其心可昭日月。”

继续阅读:第两百一十二章、对簿朝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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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噬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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