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束阳，高松，张栋梁三架初教机在三条报道上开始同步缓缓滑行，练兵千日，终于可以飞战队，也可以独自驾驶飞机上蓝天了。
三人在驾驶舱内的操作动作。每一个人都是十分规范和有序。
当然，飞机里很多的监探，孔队长坐在电脑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呢。哪里没有做到位，孔队长马上就会说，然后到时就必须接受惩罚了，而且每一次的飞行，其实也是会计入成绩里去的。
三架飞机停在起飞线前，程束阳，高松，张栋梁纷纷向彼此打出OK的手势。
张栋梁有些紧张，手不禁发抖，然后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慢慢地放松下来。
收到信号，三驾初教机都可以起飞，三人同一时间操作，三架初教机机头抬起，缓慢拉升，然后窜上空中。
三驾初教机在程束阳的带领下进行起落航行训练的上升转弯，程束阳倒是挺自在的，开飞机跟骑自行车一样，还能有心思来看着自己的队友跟不跟得上。
其实孔队长说了很多，大家照着操作，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张栋梁操作时有一些异常，准备起飞的时候，加油门过粗，导致方向出现了偏差。
初教机的操作系统开始报警，红灯闪烁，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张栋梁吓得有些手忙脚乱，也不知要做什么了。
孔新拿着对讲机大喊道他的呼号：“0118，油门过粗。起飞方向右偏加剧。立即矫正。”
张栋梁马上回答：“是，0118收到。”
略微有些慌乱的减少油门，矫正起飞方向，略微晚了几秒钟飞向空中。但是没有警报，让他还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天空，又有点儿不知要做什么了。
电脑屏幕上实时传输着程束阳和高松在驾驶舱内的视频画面和飞行数据。
张栋梁却好像有些不在状态，孔新看向张栋梁的时候皱紧眉头。
孔新看向指挥员：“盯紧0118，我感觉到他不在状态。”
指挥员认真地说：“收到，请放心，孔队长，我会一直盯着他的。”
也在这时，于欣然，徐冰，陈翔宇三架初教机从停机坪滑出进入跑道，缓缓停在起飞线前，准备起飞。
依次准备好，向塔台发送起飞的请求，孔新指示着他们：“好，准备起飞，注意速度别太快。”不能莽撞地跟前面刚起飞的三架机跟得太近，张栋梁的那驾飞机，是偏慢了一点。”
三驾初教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然后机头抬起，初教机升空。陈翔宇的为长机，于欣然和徐冰为僚机。
陈翔宇和徐冰在驾驶舱都很冷静，两人动作训练有素，十分平稳。
飞上了蓝天，陈翔宇就发信息：“0101，呼叫塔台。准备进行第一次转弯。”
孔新看着视频上的他们：“可以进行第一次转弯。”
眯起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各个镜头下的学员，紧张得比自己学飞行刚起飞还要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张栋梁，好像还没有找到状态一样，他拿着对讲机大声叫：“张栋梁，0118，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你要知道，你在空中，你在开飞机，你不是在梦游，保持你的呼吸节奏，不要慌乱。记住，这是你的第一次单飞训练，将会影响到你的整体成绩。”
张栋梁有过难过：“是，0118收到。”
陈翔宇看到于欣然的战机太近，赶紧叫：“0110你距离0102徐冰过近，请拉开点距离，我们马上要进行蛇形飞行调整距离。记住，与标识线的夹角左右度不能大于45度。”
于欣然目测观察与高松初教机的距离，然后寻找左侧标识线的夹角角度。然后调整角度，此时空中风速加大，她觉得角度有点难以掌控。于欣然赶紧叫：“0110呼叫0101，风速异常，无法准确调整角度。”
陈翔宇瞪大眼：“那怎么办啊？你如果不尽快调整，我们就要错过最佳转弯时机了。”
徐冰不耐烦地说：“0110，你快想办法，别一个人影响了我们一个编队的成绩。”
于欣然头上冒出了汗：“我，我尝试，别着急。”
孔新盯着视频上的张栋梁和于欣然，有些失落，这二人平时的表现还是可以的，可是第一次飞编队，怎么就没有以前的平稳呢？
刘天宇也看出来了：“于欣然和张栋梁有些不对劲啊？”
孔新眼也不眨一下：“你才看出来？真是辛苦了。”他早就发现了这二人今天飞得不行。
刘天宇有点尴尬：“哈，还是孔队长细心。”
六驾初教集准备进行第三次转弯。高松、陈翔宇，徐冰轻松的驾驶初教机跟着程束阳的飞机转弯。张栋梁的操作虽然有些慌乱，但是也及时跟上。
于欣然却再次落后了一下，她在转弯的时候犹豫了。
程束阳申请着第三次六架机的转弯：“0112呼叫塔台，一二飞行编队完成第三次转弯，准备第四次着陆转弯。”
“收到。”孔新拿着对讲机，也不敢马虎地看着传送回来的画面：“0110和0118交换位置。”
于欣然提速，张栋梁同时一个拉升，两人一个漂亮的位置交换动作。
刘天宇笑了：“这个交换做得不错，漂亮，十分漂亮，第一次单飞就能完成的这么漂亮，真是不容易。”
孔新却没有他那么乐观：“漂亮什么？于欣然在起落航行整个过程中多次出现犹豫，这要是临战状态，早就被敌机击落了。还有张栋梁，你看，什么状态，手忙脚乱，像是个对机器不熟的人？什么都慢半拍的。”
第四次的转弯，除了于欣然和张栋梁外，都做得很好，接下来便就得着陆了，程束阳，高松，于欣然也算是完成得合格。
第后就是第二编队的开始着陆，张栋梁正在跟随陈翔宇和徐冰准备着陆，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陈翔宇哇哇大叫：“0118，你干什么呢，减少坡度，调整转弯半径。转弯剩余角是25度，不是52度。你要撞上0102的飞机吗？”真是，看得吓得他冷汗都要飙出来了，这张栋梁今天是怎么了，腻是吓人了。
徐冰也大呼：“0118，立即调整你的转弯剩余角度。我正在下滑，已经来不及调整了，你别撞上我啊。”
刘天宇吃惊的拿起望远镜冲上观察台：“什么情况这是？”
孔新大吼：“0118，你给我稳住，停机坪应急小组上。”
张栋梁紧急操作飞机，结果越紧张越出现失误。竟然的猛的拉杆，并且加剧了油门，他所驾驶的飞机猛的窜上。
陈翔宇有些无力了：“0118，我们是在准备下滑，不是上升，稳住你的飞机。”
张栋梁赶紧稳住飞机，平杆，减少油门，调整转弯半径，终于稳住了飞机。
孔新冷冷地看着视频，即然他稳住了，他也没出声，就看张栋梁怎么运作。
陈翔宇又叫：“0118别慌，听我的命令。按照步骤准备下滑转弯。”
徐冰也说：“你要控制油门，调整转弯半径，修正目测偏差。快，风速要变大了，陈翔宇，我们要不要先降落。”
陈翔宇不加思考地说：“再等一下0118吧，张栋梁，你可以的。现在是逆风5米，放下襟翼。”
张栋梁紧张得满脑门都是汗：“对到，啊，等一下，我的襟翼无法打开。”越惊，越是什么都操作不了了。
徐冰也惊叫了起来：“逆风8米了。快啊。”
张栋梁更加的手忙家乱，结果越忙越乱：“我的拉杆也出问题了，无法调整角度，机头无法对准跑道。”他想平杆，可是发现却放不下来。
刚停妥飞机的程束阳，高松和于欣然纷纷走下飞机看向远处的空中，甚是担心。
程束阳担忧地问：“难道张栋梁的飞机出问题了？”
高松摇头：“不可能，这初教机在使用之前，都会经过层层的检测，我看不是飞机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于欣然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风速在急速增强。他调整的速度太慢了。如果他还是不能迅速调整，这么低的高度，一旦出现意外，很可能会机毁人亡。”
大家一听，越发的害怕了，抬头看着张栋梁那飞机。
在塔台内，孔新，刘天宇以及塔台指挥员纷纷紧张的盯着外面的空中。
孔新冷静地指挥着：“0101、0102你们先着陆。我来指挥0118。塔台呼叫0118。你的飞机没有问题，是因为风速增强，导致你无法有效打开襟翼。采取不放襟翼的着陆方式，立即调整。快，现在是逆风8米每秒，你有5秒钟的时间调整。“
张栋梁喘着粗气：“0118收到。”
不行，他得冷静，他得相信孔队长，不是飞机不行，肯定是他没有操作好，照着孔队长说的去做就行了。
一会，果然都没有问题，他也松了一口气：“报告孔队，可以了，机头已经对准跑道，0118请求着陆。”
孔新看向指挥员，指挥员点头：“跑道已经清理完毕，可以着陆。”
“好，0118，你现在着陆，注意逆风导致的偏差，进行目测修正。”
张栋梁驾驶飞机机头对准了跑道，可风速，却是越来越强。他目测来调整着降落点，也是紧张得手都汗湿了。
飞机着陆，很大的颠簸，孔新在对讲机里大声地叫：“踩住刹机。稳住。稳住，稳住。”
他整个人往后面靠，使劲地踩刹机，飞机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
张栋梁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手心和额头一样，都湿得很是狼狈。打开机舱盖，走飞机上升格走下，抱歉的看向众人。
这一次，不用谁来说他，他也知道，他真的做得太差劲了。
六人先飞行完毕，站在一边等候着孔队长的训话。
孔新严肃的看向他们，刘天宇和方棠站在身边。
“于欣然，出列。”
于欣然上前一步：“到。”
孔新冷肃地看着她：“告诉我，歼20战斗机在的最高时速是多少？”
于欣然马上就说：“报告。最高时速是2.5马赫。”
“理论上倒是过关，可你在进行第二次转弯，第三次转弯的时候。因为你，耽误了至少8秒钟的时间。如果这是临战状态，你们编队早已经被敌机击落了。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报告队长。在第二次转弯的时候，风速出现异常，我不能准确锁定转弯角度。第三次转弯的时候，我是想严格按照训练时的要领进行。T字布观测线应该与着陆标识线的夹角在50-45度之间。当时的夹角低于45度……。”
孔新打断她：“这不是你的理由。一名合格的飞行员驾驶战斗机的时候，应该有着针对瞬息万变的应变能力。这一次，你的成绩3.0分。后面就是编队飞行训练，如果你还是不能及格。不只是你一个人被淘汰，还有你的编队队员。明白吗？”
于欣然难过地说：“明白。”
张栋梁一边听着孔新对于欣然的训话，就已经大汗淋漓。
训完了于欣然，下一个，就是他了，他心里也有数。
大家也纷纷看向张栋梁，刚才孔队长训于欣然，都不留情了，也不知会怎么训张栋梁呢，他犯的错误，可比于欣然重得多了。”
就连刘天宇和方棠也都有些紧张了起来。孔新紧紧的盯着张栋梁，后者赶紧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孔新一步步走到张栋梁面前，犹如一座大山覆盖住张栋梁的身躯：“张栋梁，抬起头来。”
张栋梁一动不动，也不敢抬头。
孔新大声一吼：“我让你抬起头来。”
张栋梁猛的抬起头来，却让大家吓了一跳，眼泪已经盈满了他的眼眶，他难过的抬手抹了去：“对不起孔队长，我下次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了。”
孔新却仍还是大声地说：“低级，你也知道低级，从登上初教机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专心过一秒钟，手忙脚乱，精神恍惚，是没有睡醒，还是没有吃饱，回答我。”
张栋梁摇头：“报告！都不是。”
孔新压住怒火：“好，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当你坐进驾驶舱的时候，你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空军飞行员0118，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孔队长。”
孔新无情地说：“张栋梁，你这一次的成绩是零分，刘教导员，我限你三天以内，让张栋梁找回自己的状态。”
孔新说完大步转身离去，再不走，他怕他真会将气撒到学员身上，那样，其实不好。
他是队长，他必须管好自己的脾气。
张栋梁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就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
每一个人，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怎么可以这样的不认真，一个小小的失误，可以让机毁人亡，太多血淋淋的案例了，开飞机的时候，却还敢走神。
程束阳，于欣然，陈翔宇，徐冰等人目瞪口呆。
徐冰小声地说：“我似乎第一次见到孔队长发这么大的火？”
“是啊，看来是真的要气炸了，我看到孔队长的脸色都青了。”
程束阳叹了口气：“单飞训练，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张栋梁下滑的时候真的吓死我了，孔队长生气，其实也是担心我们出什么事。”
于欣然想到自己的失误，也挺内疚的。
陈翔宇抚着肚子：“走吧，可饿死了，咱们吃饭去吧，再不吃，我的肚子可真是要造反了。”
“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徐翔宇，你迟早会成为一个大胖子的。”徐冰嫌弃地看着他。
于欣然挤出笑：“我不去吃了，我去看看我的飞行记录。”
“人是铁，饭是钢，这些事啊，不着急，不管什么事都要先吃饱。”程束阳推着她：“先吃饭，先吃饭。”
张栋梁却什么都不说，直直就朝宿舍里走了去。
大家知道他很难过，也没叫他了，有时候，一个人冷静一下，也是挺好的。
徐冰打了饭坐下来：“你们说张栋梁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在训练中一直都表现很不错啊，今天的错误，真的是出得蛮大的，我觉得很不应该。”
“这还用问啊，训练的时候有教练在身后啊，单飞的时候内心紧张呗。让我看很正常，符合张栋梁的性格。”
程束阳看着一边默默吃饭的于欣然，也好奇地问：“于欣然，你不会也紧张吧？你芭蕾舞出身，身经百战。应该是我们里面心理素质最好的，但是好像今天的状态，也没有以前好。”
于欣然咬着筷子想了好一会：“唉，其实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犯那些错误？”
徐冰看了一眼于欣然：“于欣然，后面编队飞行的时候，麻烦你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好吗？可千万别把我连累了呀。”
程束阳一听就替于欣然不平了：“徐冰，你这么说可不对啊，人家于欣然的飞行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我看啊，到时别是你连累她才是。”
陈翔宇站了起来：“哎哎哎，程束阳，你维护于欣然就罢了，干嘛连带损徐冰啊。徐冰的成绩也不错好的嘛。”
于欣然放下筷子：“好了，你们别吵了。我今天的状态的确不是很好，我会努力的。你们吃吧，我回宿舍休息了。”
于欣然说完，端起碗筷离开。
程束阳瞪了他们两人一眼：“你们看看，怎么和我们家欣然说话呢。欣然，等等我。”赶紧端上碗筷跟上于欣然。
男生宿舍里，也安静得很，是吃饭的时间，并没有人在。
张栋梁坐在桌边沉思着，眉宇不展的。
听到敲门的声音，有些吓了一跳，然后门推了开来，却是刘教导员。
他赶紧站了起来：“教导员。”
“你没去饭堂吃饭，怎么，不饿啊？”
“我不饿，谢谢教导员关心。”他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刘天宇将饭盒放在他前面：“坐下，吃饭吧。”
打开饭盒，时面放着三个大鸡腿。
刘天宇还递过一瓶易拉罐饮料放到了张栋梁面：“吃啊，给，还有饮料。”
“教导员，我，我不想吃。”他小声地说了一句。
刘天宇坐在张栋梁的面前：“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说说吧。为什么在今天单飞训练的时候，手忙脚乱，精神恍惚。在飞行中犯了那么多的低级错误，甚至在下滑的时候，差一点造成重大事故。”
张栋梁头垂得低低的：“刘教导员，我错了，我在下面的训练中一定打起精神来，求求你和孔队长说下情好吗？”
刘天宇拧着眉头看他：“只是错了？没有别的原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栋梁摇摇头：“没有，我身体好的很。”
“好吧，身体好的很，那怎么不吃饭。训练了一上午，不要告诉我你不饿。”
“我饿。但是我没有胃口。我知道教导员你是关心我。”
刘天宇温和地说：“那就是有事情。你是我的学员，学员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教导员都必须挺身而出的。说出来，看看我怎么帮你解决，好吗？”
张栋梁猛的站起来：“刘教导员，我真的没有遇到任何问题，我后面的训练一定用心，请刘教导员放心。”
刘天宇看到张栋梁那么大的反应，也吓了一跳：“没有事，你忽然站起来干什么，坐下。”
张栋梁赶紧坐下。
刘天宇看看饭：“快把饭吃了，这是命令。”
“是，我服从命令。”张栋梁说完，趴下狼吞虎咽的吃饭。头压得低低的，不让眼里的湿意给刘教导员看到。
第二天，孔新又安排了单飞编队飞行。
第一组先组的是程束阳，还有于欣然，徐冰。
三人的飞行一开始都还可以，也算是平稳。
不过昨天出了错，于欣然还是很紧张，紧紧地盯着，生怕一步做错了。
程束阳发出了信号，准备要转弯，于欣然和徐冰都是僚机，要配合着他来，这样才能飞得完美。
程束阳对着呼机说：“长机呼叫僚机。准备180度转弯。转弯坡度15。飞行速度190。”
徐冰紧紧跟上，跟长机旁边。
于欣然却突然拉大了距离：“0110呼叫0102，你速度太慢了，加剧油门，追上我。”
徐冰无语地说：“0110，是你的速度太快。现在顺风飞行，你要适当的减少油门。于欣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板啊。”
程束阳观察左右僚机，于欣然显然快了一拍。左僚机与长机的距离应该是20米。可是因为于欣然速度太快，距离超过了40米。
程束阳赶紧说：“于欣然，跟上，快点。记住，左僚机和长机的距离是20米。”
于欣然只好减少油门，和徐冰的僚机保持一致。
程束阳惋惜地说：“0110，没事的。你做的很好，准备下滑着陆。”
程束阳带领徐冰和于欣然下滑着陆，倒是挺好，也没有再出什么错。
孔新表情严肃地看着被定格在空中拉开距离的画面。
刘天宇中肯地说：“其实于欣然的驾驶技术没有问题，不过她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操作方法太过保守。”
孔新却无情地说：“保守就是不及格。”
程束阳和于欣然从飞机上走下。
徐冰气呼呼的走到于欣然面前：“于欣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想和我编队，就直接提出来，用不着这么给大家拖后腿，干嘛总那么死板，你以为在天空里飞，都是跟教科书一样，还会拿把尺子给你量角度吗？”说完转身愤怒的离去。
于欣然很是难过，委屈地说：“徐冰，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程束阳走到于欣然身边：“没事的，你做的很好。”
“程束阳，你不用安慰我了，真的对不起，是我连累大家了。”
说罢于欣然难过地也跑开了，她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连累大家呢。
程束阳抓了一下后脑勺，有些无语。
于欣然难过，他心情也变得不好了。
等着大家训练下来，所有学员列队等着孔队长。
孔新和刘天宇站在众人面前。孔新两只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于欣然，张栋梁出列。”
于欣然和张栋梁出列。
孔新恼怒地说：“告诉我，为什么？一次是这样，二次也是这样，你们说会改，就改成这样？”
于欣然难过地说：“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张栋梁也说：“孔队长，我……对不起。”
孔新真的生气了：“对不起，和我说对不起能救回你们的命吗，能完成单飞的训练吗，一个保守死板，不懂变通。一个心不在焉，我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各自的困难，这一次你们只有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所有人必须在一个月内通过单飞训练的考核，否则就必须面临淘汰的结局。听到没有。”
孔新又看着张栋梁，还有些火冒三丈：“张栋梁，你不要以为自己在宿舍倒卖小商品的事情，我不知道。从今天开始，立即给我关掉你的小超市，别再给我心不在焉的，你要是一心想着开小超高，就不要来开飞机。”
昨天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他真的生气了。
如果有什么后果，那可是无法弥补得了，他们是不是真以为都有九条命。
还是恼气不已，跑到健身房里，使劲地打着沙袋，打得沙袋摇来晃去的，也让他大汗淋漓。
方棠拿着两瓶冰水走到孔新身后看着，等他练得差不多了，想着要不要把水给他。
孔新似乎知道身后是谁：“如果你是来给他们说情的，就不要说了。”
方棠叹了一口气：“你猜错了，我不是来说情的。他们做的不好，理应受到惩罚。而且，这一次我不但不责怪你，反而很欣赏。”
孔新一把抱住沙袋，吃惊的看向方棠。欣赏，不会吧：“你什么意思？”
方棠把手中的一瓶水扔给孔新：“喝口水吧，别脱水了，流了这么多汗。”
孔新接过坐在地上拧开仰头就咕咕地喝。
方棠站在他旁边：“是不是后悔了？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你知道吗？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训斥他们的时候，我和他们一个想法，觉得你就是一个毫无人情味的魔鬼教练，甚至也在心里偷偷的学他们叫你孔公鸡。可是现在呢，我的想法却变了。你在这个时候失去理智的发火，恰恰说明这些学员已经全部在你心里扎了根，你和他们之间已经彻底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你心里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成为真正的飞行员，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在后面的训练中被淘汰。我说的对吗？”
孔新还是没有回答，望着窗外的蓝天有些感叹。
不得不说，方棠说出了他心里想的。
方棠拍拍他的肩头：“好啦，你的心理问题我已经点出来了。下面呢，是我的工作时间，给。”从兜里掏出一个文件递给孔新。
孔新疑惑的打开文件，一边看一边愣住了。
“我刚接到陆参谋长的命令，要对你进行新一轮身体检查。看一下你的脊椎问题有没有恶化，或者有没有复原健康的征兆。”
孔新淡淡地说：“一个月检查一次，也没有什么结果。算了，还是不去了。方医生，你刚才说的对，我以前只是他们的队长，他们只是我的学员，如今我和他们或许真的已经产生了了无法剥离的情谊。就算我的新一轮身体检查通过了飞行员的标准，你觉的我还能离开他们吗？”
方棠想了想说：“人的一生会面临很多选择，你有选择的权利，但是这个选择的权利必须要建立在勇敢去面对的基础上。你不想进行检查，恰恰是说明你还不敢面对那个选择。”
孔新欣赏的看向方棠：“呵，你说得没错。”
方棠微微一笑，顺顺头发：“走吧我的金头盔飞行员，就算你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要给国家一次机会，国家可不想随便失去一名优秀的王牌飞行员。”
孔新摇头：“现在？现在不行，于欣然和张栋梁的问题不解决，我哪里也不能去。”
“我的孔大队长，让我说呢，于欣然的问题在于她对飞行的看法，需要有人在恰当的时间给她点破。而张栋梁的问题自然会有人解决的。用不着你。走吧？”
孔新狐疑地看着她：“你是说刘天宇找到突破口了？就他，能行吗？”
“反正刘教导员会有法子的，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推着他往外面去：“你把精力也多放一点在你的身上，你不想飞了吗？”
其实刘教导员的方法，就是让程束阳盯着张栋梁，看他在做什么，给通风报信的。
放假的时候，程束阳也得尾随着张栋梁出去，好家伙，还是不死心想要赚钱，他真那么缺钱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