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墨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却不打算去接。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
他与老金那笔几千万的生意也签好合同。
对于霍安安,他连想都没有想起。
可这女人就有办法提示她的存在。
电话来得不多,每天一通,也不上公司来闹了。
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何耐心。
女人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摆设品或者是一只宠物,他高兴了就理理,不高兴了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想起。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胸口隐隐地时不时地抽搐了一下,那是在想他喜欢的女人。他不想用爱这个字。
他可以对美丽的女人有好感,可以喜欢上一个女人,可到达爱这种程度,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他想念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不爱喷香水,皮肤上只有沐浴露的香味或者是抹过身体乳后的味道。他想念她挑衅怼人时的模样,又想念她柔软嫣红的嘴唇。
可是他又会想到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她现在是一点也不避讳着自己,即使出来见面,手上仍然戴着那枚柏景炎送的订婚戒指。
这女人已经豁出去了,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要是像从前那样也好,恨他,讨厌他,总归是另类的想念,总归是忘不了他的。
现在隔三差五地打电话过去,她总是一副没好语气,不想理人的架势。让她出来见个面吃个饭,她再也不肯赏脸。好吧,她尽管去作吧,尽管跟那个柏景炎去双宿双飞吧。他可不会拿她没辙。最近就给她过几天舒坦的日子。以后让她承欢膝下的日子还多着呢。
他正想着,老金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几分钟之后,他就驾车去了安安的寓所。
安安夜盼日盼,盼着他回来。终于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与惊喜交加的眼神倒有点动容。不过他不会再去碰她了。
他走进去看到一成不变的客厅说道:“前几天我出差去了,因为一直在开会,所以不方便跟你在电话里说。你……还好吧。”
“子墨,你再不来的话,我可是要报警了。”她扑到他的怀里,眼眶一热,一行清泪就滑落了下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双手举起来又放下了,没打算去抱她,但也没把她推开。
“还在想跟老金的事?”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小红嘴唇委屈地噘着:“我可不能让坏人得逞了呀。你一定要替我去还个公道来啊。“
他的唇角牵动了一下,想笑又憋住。安安的话令他想起古时候击鼓鸣冤,而他就像那个青天大老爷,台下跪着的就是受了屈辱的她。
“我不介意的。安安。”他轻声地说道,为了表现出自己真的宽容大度,他捧起她沾满泪水的脸,敷衍了事般地在她的唇上吻了吻。“那是个意外,你不要太介意了。”
他明显地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滚来滚去。但那泪水引不起他任何的怜悯与恻然。
“我现在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去换件漂亮点的衣服。”
“去哪里?”她没有收住泪,一颗眼泪冲出了眼眶,静悄悄地悬在眼睑处,似掉非掉的,愣愣地问他。
“你不是说要我还你一个公道吗?那么现在就去!”他在她的肩膀轻轻地一推。她踉跄地上前,站在房内又回过头去看他。
语愿接到安安的电话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她在睡梦中被铃声给惊醒的。
接着她起身下床,顺手取过一件睡袍,草草地穿在身上。
因为安安在电话里说她已经到了门口。
什么事值得自己的好友半夜三更地来找自己。她被睡意充盈着的大脑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朦朦胧胧地下楼。
安安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
她头一次见到自己好友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安安的样子看起来可怕极了,头发凌乱不说,眼线是褪在了眼睑底下,唇膏是抹在了眼皮上。不止这样,她的脸上还有红肿的淤痕,嘴角也肿破了。
“我去把张妈叫来。”
她是最见不得好友伤心的样子。张妈年轻时当过护士,对伤口处理很有一套。
“不用了,语愿,对不起,今天我想在你家借宿一晚,行吗?”安安拽住了她,带着哭腔地问道。她整个人瑟缩着在发抖。
她点点头,把好友叫到自己的房里,并取出一套睡衣裤,让安安去洗澡。
洗过澡之后的安安走出来,脸上的妆卸得干干净净。她很少见到素颜的安安,那种感觉形容不上来。
“过来,我给你擦点药膏吧。”她走过去把安安拉到了床边,并没有询问她的伤势。她知道安安想说的话自然会说。
可是她刚给安安的嘴角涂了一点药膏。安安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以为是药膏太凉或者搽上去太疼的缘故,她才会哭的。
慌乱之中,她只得安抚她:“我知道这药膏抹了之后有一点不舒服,你忍一忍就好。你这么爱美,抹过之后才不会留下痕迹。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想不到她的话引来安安的号啕大哭。
“语愿,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抱住好友,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安安的事一定与子墨有关。
卫子墨也想不到的是,久未露面的语愿居然亲自到他的公寓来了。
“卫子墨,今天我来,长话短说,你也知道我要问什么!”
“坐啊。站着干什么。怕我吃了你?”他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来。见到久违的可人儿,他的心都快飞了起来。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
她毫不退缩地回视他,身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我说完想说的话就走!”
“别老是站着么。站着多累啊。过来坐。”
他起身走向她,而她警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不用我亲自动手吧。要不要抱你过去坐?或者你坐在我的腿上也行啊。”他的手遥遥地伸了过来。
她吓得赶紧自觉地过去坐下了。
他故意坐在她身边。
她连忙往旁挪一挪身子。
两人就像猫捉老鼠那样。你追我赶。
直到她开始发怒生气:“卫子墨,你够了吧。”
“你坐到我的腿上,我就不闹了。”他拍拍大腿,眸色浅淡。
“厚颜无耻!”她忍不住骂了他一句,虽说跟他硬碰硬,自己并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可饶是她休养再好,也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吧。那我们换个方式,我坐在你腿上,这样行了吧。”他自己说完就率先笑了起来。
可坐在身边的她却是面色凝肃,一脸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卫子墨,究竟怎么样你才能放过安安?昨天晚上的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不是我放过她,我是想让她放过我。我可以跟她断绝来往,可她愿意吗?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无话可说。说句老实话,她在我这里也捞到了不少油水,要是没有我,她能过上今天这种生活吗?你可别忘了,她爸是个酒鬼,她妈早就跑了。凭她屈屈一个月五千块,能有多少钱给她爸还赌债。昨天是那个老板看得起她,她还不识抬举!”
他说着,嘴角上浮现出一丝隐晦的冷冷的笑意。然而他的笑容才刚刚展开,却被她出其不易地掴了一掌,那一掌掴得他半边脸发麻,眼冒金星。
他愕然地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从小到大,有谁敢掴他的耳光,不要说曾经是他的女人,即使是他的父母也不会下这样的重手。
然而这个女人却还举起手想再来一次。他脾气一向都不好,这下火气一下子蹿至脑门,抓住她的手,将她牢牢的钳制住了。
她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来。刚才一时气愤填膺,控制不了自己,才会想到打他。昨天晚上安安的哭诉,令她差一点想找人去教训他一顿。
”这是你自找的!“说完,他的嘴唇就靠了上来。
在他的吻落下来之前她别开了自己的脸。
”卫子墨,你真是个畜生!你不是人!“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感到危险已悄然地包围了自己。
”对啊,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人!我有说过这句话吗?刚才你打了我,我会记住。“他压住她的双手与双脚,不假思索地吻了下去。
“你是不是想我一辈子都恨你!”她紧紧地咬住牙关,奋力地挣扎。往日的阴影席卷而来。卫子墨是她摆脱不了的梦魇。
“没关系,你尽管恨我,总好过忘了我。”他解开领带,将她的双手固定了起来,防止她乱动。当他的嘴唇再一次靠过来的时候,她立刻别开脸。
他的手握着她的脸用力地转过脸。他口腔里的味道一下子就填满了她的大脑,那种熟悉的,又令她惊恐的感觉侵袭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