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桩怪事
术公子2020-08-02 15:003,200

  “是和沈修有关系吗?”洛舒然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她从醒过来之后到现在都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现在脖子都有些酸麻不适了,只是挪动了下腰都能听见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说明她现在和凌天被困在地牢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水,凌天的嘴唇有些干裂,他定定的看了洛舒然半晌才沙哑着声音说了句,“王爷的为人我跟在身边这么多年才慢慢的了解,沈晖易如今嗜杀成性,早就不是我当初效忠之时看见的那样,反倒是叫我有些心悸,而且我的心里有了其他重要的东西。”

  凌天的眼睛微微闭了闭,他知道沈晖易既然是下定决心想要铲除沈修和沈玄阳的势力,那么洛舒然肯定也是难逃一死,从一切最开始脱离轨迹的时候,凌天还会紧张的手心出汗,但是他现在只有在看见洛舒然昏迷的时候才会紧张。

  “如今沈晖易的势头大盛,你在这种时候得罪了他,怕是不容易出去,这地牢里你可是熟悉?”洛舒然听了凌天的话,并没有从中听出什么异常,可能是因为凌天把他埋藏在心底的感情用沙土埋的太深了些,就算是她在和凌天对视的时候都只能感觉到对方无微不至的体贴,而感觉不到什么出乎意料的心情。

  凌天的眼睛睁开,他看着牢门外空空荡荡的桌子,此刻整个地牢里面死气沉沉,他们左右的牢房里面都没有人,但是平铺在地上的稻草上却有很多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人在这里剧烈挣扎留下的,而此刻的空无一人就给了洛舒然心中留下一种不好的感觉。

  只有距离他们很远的几个牢房里面能够看见一个隆起的小小黑点,但是那些黑点很久都没有动弹一下,让人忍不住质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

  “这个地牢是沈晖易用来关押一种特殊人质的地方,而这个地牢的位置,应该就是你之前听那个药铺店主所说的山洞身处。”凌天说完一句话胸口起伏的有些剧烈,他的脸色惨白,突然止住了声开始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洛舒然原本专注的听着,现在看凌天的面色不好当下也有些紧张,她刚想伸手拍拍凌天因为咳嗽而躬起来的背脊,却被凌天红着眼睛拒绝了。

  “应该是之前沈晖易给我的那一刀效果还没有完全过去吧?”凌天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说话时候声音像是撕裂了的风箱,但是他的眼里却透露着淡淡的痛苦。

  他淡淡的看了眼手心里的一滩黑血,神色如常的捂紧了拳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等到拳头垂在了身侧的时候才悄无声息的在地上抹去了手心里的血迹。现在还不是让洛舒然知道事情瞎担心的时候。

  黑血要不是因为经脉堵塞,要不就是毒已入体,凌天现在知道肯定不是因为第一个原因,因为他刚才坐在原地的时候身体里早就已经畅通无阻的运转过一个周天了,那现在只有第二个可能了。

  凌天猜测他应该是已经中毒了,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毒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是怎么以如此快的速度在他的身体里运转起来。

  “沈晖易当真是小心谨慎心思毒辣之人!”被凌天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一提到沈晖易的所作所为,洛舒然就有些生气,她恨恨的低声骂了句。

  “他为何要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找寻一个用来关押人质的地方,如此一来他若是亲自过来一趟都要花费上不少时间,还会引起皇帝的疑心,平日里除非打仗,要不然京城的人也都是鲜少会来这个地方,岂不是得不偿失?”洛舒然有些不解的问道,她抬头看了看地牢的顶,从四角转圜的地方一共开了四五个用来通风的口子,从口子里正好能够透出几道明亮的光柱,长久的照亮地牢的全部,光线虽然微弱但也是够用了。

  至于地牢内部,因为年久失修,就算是用来摆放烛台的地方都已经结了蛛网和灰尘,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就算里面的条件如此之差,牢房的质量还是过关的,不管他们如何想尽办法都没能够解开上面一个简简单单的铁锁。

  “黑风岭过去便是西域,最初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战乱,京城折损了不少人,那时沈晖易年轻气盛,前去请命说是要率军来这里平复,当时的黑风岭还不是这幅样子,山下就连村民都不知晓山上有凶兽一事,所以当时大军浩浩荡荡的穿过去之后风头正盛的沈晖易直接就遇上了一只训练有素的西域军队,沈晖易当时也是稚嫩,加上他根本就没有带兵打仗的经历。”凌天回忆着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些怀念和叹惋。

  “所以第一场仗是轰轰烈烈的输了,带去的人损兵折将一大半,正面对上本来人马就少,还根本没有计谋。”凌天摇了摇头,“吃了瘪的沈晖易从带兵打仗的兴奋之中清醒了过来,当即带了剩下的人向后退守,一路到了黑风岭这里,在夜里上了黑风岭,叫人打造了如今这个地牢的雏形,不过那时候是用来关押敌方俘虏的。”

  “沈晖易虽然第一场吃了败仗,但是他手下能人不少,从对面抓来了不少意志不坚定的俘虏,他们把这些俘虏关在地牢里,整日整夜的严刑拷打,然后蛰伏了半月再次出击的第二场仗直接把对方打得溃不成军,但是当时沈晖易骑马进了敌方大帐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发现了什么?”洛舒然听凌天平稳叙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她环视了一周,莫非这些一个个独立的牢房原先就是关押那些俘虏的?

  那山上那些根本无法解释来由的白骨实际上是沈晖易抓来的俘虏?可是这才短短几年,为何这些俘虏一个个尸体都风化成了白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事情都是我从以前一起共事的老友那里得知的。”凌天深深的看了一眼洛舒然转而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对这件事情所知不深,但是他眉宇间的忧虑却是放在了明面上,“这些年我甚少来到这里,但是我依稀知道山下乱起的凶兽谣言应该是和这个地牢有关,沈晖易赢了仗之后派了不少信得过的亲信留守在这里,当时其中还有不少我认识的,但是半年后我就被沈晖易派去了……”

  凌天欲言又止,眼神有些黯淡的看着洛舒然,洛舒然见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有些事情迫不得已也不能一味的责怪自己。”

  洛舒然说着顿了顿,“我当初要是再信你一些就好了。”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想到了在走的那一天,她还特地拦下了沈修告诉他自己怀疑凌天这个人有问题,叫沈修好好去查一查,就算沈修是多么不懂运用权谋的人,听了自己的这番话估计也会对凌天心有芥蒂了,她忍不住的后悔,若是这些事情都等到再想清楚一些的时候再说出来就好了。

  如今她和凌天二人双双失踪,若是照着沈修的直肠子,估计一时怒火上了心头说不定还以为自己的这次失踪与凌天有关,这顶帽子直接扣在了凌天的头上才是让她郁闷的事情。

  “后来我去了王爷的身边,与沈晖易之间的交流也就急剧减少,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是见不到他本人的,多数时候是沈晖易身边的探子伪装成我会碰见的人,塞进小纸条来,当时约定好的是每月月初的时候就会在一家酒肆之中将四王爷和齐王谋划的诸多事宜写进纸条传来给沈晖易,但是后来我也就没有那么做了。”凌天说着声音有些低落,洛舒然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凌天陷入了一种悲伤的情绪,还是忍住了开口的冲动,等着他的下文。

  “一开始来与我接头的人还都是些熟识的,我们茶余饭后还会互相交流些,但是从两年前开始事情就完全变了。”凌天皱眉低声道,“两年前的六月,派来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新人,但是因为那人能够熟练的说出王爷与我的暗号等一系列事宜,所以我当时也未疑有他,因为是不认识的人所以当时等他离开的时候我也没有再过多的挽留,而且对方的态度似乎十分冷淡,看起来不是个好相与的,说话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但是等到我起身送他离开的时候,我却看见了那人的右手腕内侧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他的右手心。”

  “这道疤怎么了吗?”洛舒然不解的问道,她竟然隐约从凌天的语气之中听见了躁动不安的感觉。

  “这道疤就是这几年来一直与我接头的老友身上会有的疤痕,因为夏天就能够看见这疤痕,所以我也曾问过他这事情,后来等到那黑衣人离开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了下他脸上带了个人皮面具,估计是因为沈晖易出门的时候叮嘱的,可这也解释不通,若是朋友,为何见了我的态度却形如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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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化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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