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帝王之相
许愿2020-08-01 11:353,155

  “是。”清歌本就是暗卫出身,从小经过严苛的训练,本事不比常年跟在战王身边的无心四个人差。可自从跟了唐栗,他的本事就从来没施展过。如今接到这样有挑战的任务,整个人很兴奋。

  战王有自己的顾虑,当年唐栗被西紫陵用匕首伤过时,司徒空信誓旦旦说是中毒,只字不提蛊虫的事情。看样子,那件事情是有蹊跷的,西紫陵伤人是真,下毒却是铁定被冤枉的,可是为何司徒空要对自己有隐瞒?蛊毒发作,单单解毒不取蛊虫又是为何?难道说,这其中和魔王殿有关?那司徒空自己还能不能信任?念熙阁成立以来,已经被自己换血多次,其中太后一党的老人几乎被清除干净,除了无心四人,留下的也只有司徒一家。这些人自己还能不能相信?司徒空若是跟魔王殿有联系,那说不说明太后对于魔王殿的存在早就知晓,只是对自己隐瞒。太后又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呢?

  战王不敢往下想,一阵阵的后怕感袭来,更加深了自己对唐栗的愧疚。不自觉地也来到瞎子叔算命的街口,正巧看见唐栗坐在那里摆弄着罗盘。

  “咦,你怎么跟来了?”唐栗忽觉上方有人挡住了巷子口唯一的一束阳光,不禁抬头,正好瞧见战王站在自己的旁边。

  “路过。”平淡无奇的两个字,却让瞎子叔笑了起来。

  “年轻人,莫要被心蒙蔽了双眼呐。”瞎子叔说着摸了摸胡须。“不如让老夫给你瞧瞧命格如何?”

  “瞎子叔,你可别闹了,你往日里算姻缘都算不准,现在充什么好汉。”唐栗立刻出声制止。

  “准或不准,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怎么样年轻人?要不要老夫给你看看?”瞎子叔嘿嘿的乐着。

  战王也不挑剔,如唐栗一般大摇大摆的坐在街旁的小马扎上。“那就劳烦先生了。”

  “先抽签吧。”瞎子叔收了笑,将签筒递了过去。战王随意抽出一支递给唐栗。

  “给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解签文。”唐栗依旧在旁边摆弄着罗盘,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给我给我,她一个郡主,她会什么呀。”瞎子叔摸索着接过竹签,用右手的拇指仔细辨别上面的凹痕。“上签、上签啊年轻人。”

  “何解?”

  “此签乃是一支破镜重圆签。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即便其中有何磨难,只要双方不放弃,就有重归于好的那天。而且就在不远的将来,快了快了。”瞎子叔笑呵呵的把竹签插回竹筒中。“年轻人可否把手给我?”

  唐栗冷声一哼,“瞎子叔又要显露本领了?你是不是忘了眼睛怎么瞎的了?命格命盘岂是说窥探就窥探的?”

  “你这个小丫头,现在倒管起我来了,当年要不是我瞎子算命,你能有今天?”瞎子叔把袖子往上抖了抖。“来吧,我给你看看。”

  摸了摸骨,瞎子连忙吸了口气。“大富大贵之命,靠祖上庇佑,有帝王之相。你的一切来源于你的父亲,也就是说,你爹给你留了很多好处,你爹要是皇帝,你就是下一个皇帝。你爹要是掌柜的,你就是掌柜的。嘶——”

  “如何?”

  “不得了不得了。”瞎子叔忙摆手,然后仿佛受了惊吓似的,整个人抖个不停,甚至抽搐了起来,眼见着抽搐几下竟是口吐白沫。唐栗见状,赶紧从包里翻出银针,对着瞎子叔的几大穴位就刺了进去。

  “他这是……”看瞎子叔状况稳定之后,战王忙问。

  “死不了。”唐栗没好气的说,复又把针尖往里探了探。“都说不要去随意窥测,你偏是不听。受到反噬了吧,辛亏我今日在这,否则,谁能救得了你?”

  “不得了啊。”瞎子叔又害怕又惊恐的小声对唐栗说了一大串事情。唐栗听完微微退后一步,转头对战王说,“瞎子叔说了,今日不收你一文钱,你快些走吧。”

  “这……”

  “别婆婆妈妈的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唐栗并不抬眼,低头利落的收拾着瞎子叔的算命摊,收拾完将布包斜挎在肩上,一手搀起瞎子叔,一手拿过瞎子叔的算命幡。

  怔在那里,直到唐栗走远离了这条巷子,战王还没有回过神。此时大梁的皇宫中却是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间,人人都露着发自内心的笑意。坐在最上面的皇帝文文弱弱,但是一双眼睛却能看透人心。

  “皇兄,今日是哪国来人?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影?”大公主坐在靠近皇帝的位置,端着一杯酒细细的打量。“这些功夫耗费在这里,本宫总觉得甚是冤枉,倒不如回去看看我那几个夫君来的实在。”说着一把将身边的驸马拉在怀里,好似戏弄的将杯子递到驸马嘴边。

  “德行。”皇上嗤笑的说,“今日来人不比往日,是齐国的太子,你是知道的,去年大魏那狗皇帝冤枉齐国太子偷窃国防图一事,损兵折将无数,朕听说,那拓北老将军和鼎鼎有名的战王也险些丧命。”

  “哦?那还真是大事。只是不知道,这齐国太子是来缔结良缘呢?还是达成盟约?”大公主是皇帝唯一的胞妹,身份不比他人,又是皇后所出,在大梁占据很高的地位。甚至从小与皇帝共同读书习字,心中自有一番见识,大梁很多大事,都需要大公主点头才能进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独年幼时遭了算计,此生无法有孕。可这更是成就了大公主男儿般的性子,与放荡不羁的脾气。

  “盟约怎么也不如联姻来的实在。”说着皇帝有些忧伤的叹了气。这些年为了巩固大梁的地位,不断的与周边各小国联姻。大梁的公主很多还未及笄就送到外乡嫁做人妇。

  大梁不是没有其他的王爷,可这些王爷与皇帝总归不是一母所出,总会担心他们有所企图,万一与哪国联合起来,搅得大梁动乱不安也不是没可能。皇帝生性多疑,先皇走时自己的几个未出嫁的妹妹,立时被送到庵子里剃发修行。最小的女儿十二岁就送到肖叶国做了和亲公主。现在后宫中只剩下一个七岁的小娃娃,眼下已是没了合适的人选。

  大公主可谓是十分精明的一个人,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通过皇帝的叹气,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来回。“不知臣妹可否替皇上分忧?”

  “可卿,你有什么好主意?”皇帝重新燃起了希望。大公主就好像是智囊库,随时随地就能想到好办法。

  “臣妹膝下虽无亲子,可义女倒是不少,就是不知皇兄意下如何?”这话对皇帝说着,可面对皇帝的一张脸,眼神却是瞟向身旁喝着酒赏着歌舞的驸马。

  皇帝立刻会意,“好是好,可是就不知可有适龄又通透的,你那些个儿女里,朕也不过单单见过梦真郡主。不如明日将人全都带进宫来,你与皇后指点礼仪,最后一起定夺可好?”

  一旁赏歌舞的驸马,别的不在意,可是听到‘梦真郡主’这四个字时,捏着酒杯的手指却猛然用力,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变得发白。好在宽大的袍袖将这发白的指节挡的严严实实,即便大公主仔细打量也没瞧出什么不妥。

  “齐国太子到——”随着殿外一声通传,热闹的歌舞迅速撤去,官员们也随之收了声色。

  唐栗搀扶着瞎子叔回了他那破旧的小屋子。一推门,阴暗、潮湿之感随之而来。唐栗随手将算命幡放在门口的墙边立好,不断的用脚将地上的衣物器皿踢到一旁,将瞎子叔搀扶到床上躺下。

  “都说过了,莫要给他瞧,你怎么偏不听呢?”唐栗一边翻找着水壶一边说。

  “我命不久矣……”瞎子叔半晌轻轻说出这句话,在一旁刷杯子的唐栗听到后,背部猛地挺直,可随后又深深叹了口气。瞎子叔并没有惆怅和纠结,反而听到唐栗的叹气声后面部浮上了微笑。“小栗子,有时候人必须要认命。兜兜转转,不过来回,这天定的命数,终是翻不得的。”

  “你这瞎子,竟说浑话。没听过那句话么,‘好人命短,祸害前年。’你呀,这辈子不算得什么好人,寿禄大着哩。”唐栗手下的活计不停,劈柴烧水收拾房间,井井有序,并不像个富家小姐的样子。

  “我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吧?”瞎子叔静静地睁着眼看着天棚。见唐栗不做声,许久叹了口气。“唉,这三年我是知道你的,你今后的路还长着呢,别为我这一个瞎子忧心。这辈子能认个郡主师父,我也没白活。”说着竟是笑出了声。

  “又糊涂了,谁是师父?谁是徒弟?当年若是没你可怜我,给了我半个馍,那荒郊野外,我怕是早喂了狼。”唐栗端了温水过来给瞎子叔擦拭。“你这双眼睛也是为了我才瞎的。说到底,我欠你的太多。”

继续阅读:一百一十九、瞎子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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