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舟只觉得自个儿藏在壳子里的魂魄都不由颤了几分,而后,他一张脸几乎热的能煎鸡蛋!
这人,这人也太不要脸!
说话如此肆无忌惮!
他指尖微微哆嗦着,直想一巴掌掴在他脸上。
不过,此时的状况,却不宜与这人相争。
顾之舟恨恨瞅了一眼眼前棱角分明的男人,便要引着灵力打开天水滴……
然而!他哪里还有半分灵力?!
顾之舟心中一惊,便观测自个儿的丹田之处,便好似被什么裹住了,灵力俱出不来进不去,好似一面雾蒙蒙的锁。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不由气急败坏,一拳便打过去,以往温润的模样瞬间崩裂,倒是颇为鲜活。
玄烈却是低声笑了起来,他一手将顾之舟的拳头接住,直直便按在他身后的墙壁之上,一手又将他的下巴托起来些许,对着这张疤痕满满的脸,他倒是也颇为柔情蜜意:“你应当问的,是本尊将对你做什么。”
顾之舟睁大双眼,张张口还未说话,那人单薄的唇便贴了过来。
顾之舟欲哭无泪,只觉得戳着自个儿的那东西,好似又胀大了一圈。
这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这一吻结束,他几乎气绝,两颊绯红,不由急急喘息。
而那玄烈,却已然上手去扒他衣服。
顾之舟两手护着衣领子,那男人勾勾唇,便发善心将衣领子让给了他,而后,便轰然一扯——顾之舟只觉得双腿便微微透风了。
这人究竟是谁……
我的玄烈不可能这么禽兽!
这一夜顾之舟也不知晓是怎样过来的,只记得他仿若一张烙饼,被翻来覆去。
若不是身上压着另外一张饼,恐怕还能舒服些……
痛……
酸……
又酸又痛,简直像爬过了十座山一般。
顾之舟瘫在床上,眼睛都不想动弹,手脚亦仿佛不是自个儿的了。
过了半晌,他听见一个老头子的声音:“阿舟,木头和当康都在天水滴,你便将心放下罢。”
他睁了睁眼睛,外头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只有这间屋子里头,还稍许正常了些。
而那顾伯便站在自个儿跟前,见他身上的痕迹还啧啧几声,以表感叹。
顾之舟:想抽人的感觉又来了,然而我爬不起来……
而且,他半点不担心小木头和当康好吗!如今的状况,该被人担心的,不是自个儿吗?
“昨日……昨日我为甚,进不得天水滴!”
这是他极为疑惑的地方,若是能进的天水滴,他便在里头待个十年八年的不出来!
也免得受这份烙饼之罪了!
顾伯却是颇带了几分尴尬,口中只道:“其实,那人虽是玄烈,但如今却是灵魂几分,我这等的,对他来说便是最补的……若被发现,老头子我定然活不过明日了……”
他说着,便一脸委屈,几乎要抹眼泪了。
而顾之舟担忧的却不是他,而是他口中的:“灵魂几分?怎的回事!与玄烈如今有甚关系吗?”
他不由想着,或许昨日那人根本不是玄烈……
不过,被一个陌生人烙饼更恶心好吗!简直不能想!
顾乘风将要说什么,忽而有些许动静,便一溜烟儿没了影儿。
正是玄烈回来了。
不,也不能说他是玄烈——那老头儿说的灵魂几分到底是什么意思,竟也不说明白!
玄烈冷眼瞅着眼前的人,陌生的魂魄味道令他不由缓缓勾起唇,只看着眼前的人儿。
“你背着我,同谁在一起?”
哈?!
顾之舟无辜脸看向他。
自个儿被这人烙了一夜饼,还未曾兴师问罪呢,这人一副捉到小三儿的冷脸是摆给谁的?!
“哼,你管呢!快将我放出去,我还要……”
顾之舟本想说,还要参加天魔宗大比,然又一想,玄烈已然寻到了,他还参加什么大比,不若便回去云华宗过自个儿的小日子,他还有个任务,便是要将娘救出来!
不过,如今的玄烈,是不能指望了!
“我还要回人界呢!”
他转了转眼珠,昂着头如此说。
玄烈笑了起来,然笑意却是冰寒,他带着三分嘲弄,带着薄茧的大掌便缓缓落在了顾之舟胸膛上头。
“回人界?”
“住……啊!住手……”
他几乎想扇自个儿一脸!
玄烈冷笑一声,却是手中不停,直直到顾之舟清瘦的身子在他大掌中微微一颤,便如此去了……
这天底下大概没有如此的丢人步骤吧?
顾之舟看着眼前的帐子,已然没甚么力气再骂他了,只心中想着,自个儿是咬舌自尽比较快,还是拿帐子勒死自个儿不这么疼?
他想着想着,便又睡过去了。
玄烈便坐在床边,一手缓缓落在他的脸颊上,摸着那些伤疤,沉默非常。
却不知……这金丹前聚的精元,够不够修复他的身子……
过了一会儿,见他睡得熟,玄烈亦是脱了鞋袜,躺在顾之舟身旁。
他熟悉他便仿若熟悉自个儿一般。
玄烈躺下并无动作,不一会儿,睡熟了的少年,便赤条条的将腿搭在了他腰际。
又一会儿功夫,一双手也抱了过来,一颗脑袋还埋在玄烈的胸前蹭了蹭。
顾之舟不知他每日都去做什么,但此处没什么日夜,他也便只能凭着——玄烈有了,唔,一天过去了。
如此来判断一天,当真也是极为可怜了。
“你便是跳下去,也死不成的。”
后头顾伯的声音又响起来,顾之舟却是不由嘴角抽搐——我什么时候对着他表现过想死的念头?!
不就是被人睡了,但这人不是妹子么,有什么可死的,说起来,他比之女性朋友更为幸运的一事儿是……不论怎的,他不会怀孕啊!
嗯,如此想想,还是有值得庆祝的地方。
他难以想象,若当真生个狗,娘若见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咳,扯远了。
“顾伯,你说的灵魂几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仍旧还牵挂着这事儿,顾伯那时说起,他便恍然会不会同玄烈的性格变了有些许干系?
顾乘风行到他身旁,口中只道:“若我瞧得对,然而,有一魂应是在沉睡,故而我如今能感觉到那一魂的气息,却不见他出现。”
顾之舟心中一惊,一个壳子里头三个魂魄吗?!
他如此想着,也如此问了出来。
顾乘风极为鄙视地赏了他一个白眼,口中只道:“你若能仔细将那宇文老头给你的玉简读一读,便不会此时在这处废话连篇了!”
世人体内皆有三魂七魄,而若是丢了魂,此人便状如呆傻,无甚神智了,但若是丢了魄,三魂便会分离,如今看来,玄烈体内的三魂俱有了意识,如今虽难以超越主魂,却也已然相差不远了。
顾之舟对丢了魄很是难以理解:“人生来便有三魂七魄啊,这怎的还能丢了?!”
顾伯却道:“依我看,你乍遇到玄烈之时,他灵智将开,那时便已然丢了一魄。”
他沉默了半晌,又道:“或许,这一魄他本就没有。”
顾之舟不由便问:“那没有这一魄又会如何?”
他看玄烈如今也依然是身强体壮啊,并没觉得有甚么干系。
却听得顾伯缓缓只道:“三魂鼎立,却迟早会因这躯体争执,至最后,只剩下一魂的意识,便可活着了。然,多数时,却是三魂俱灭。”
顾之舟不由身形一颤,转而往身后看,却见顾伯已然不见了,玄烈正唇角微扬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