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温情小意
秦川南山2020-07-29 17:363,587

  唐雎本以为要和南山世家动刀动枪,杀个人放个火的,本来也就是如此,只是谢安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说一声要卖南山世家,那真的是把他们卖了个彻底。

  连张家故去的老太爷曾经和自己的二儿子的小妾不清不楚都翻了出来……这事情简直没眼看,这都算轻的了。

  不知道哪家的儿子和亲爹忽然成了堂弟和堂兄……谢安也不知道从哪儿把这些事情给挖出来的,闹得尽人皆知满城风雨,南山郡这个年过的简直不要太热闹。

  这么一折腾,唐雎都没有顺带把谢安一起弄死的心情了。

  过年照旧非常无趣,她自己其实不需要做很多事情,柳惠子人很厉害,把事情安排给他唐雎并不需要太上心。

  至于南山世家……唐雎不想管那些事情,王族是很可怕的,尤其是独立而不受外戚,权臣以及宗室姻亲影响的王族,那真的是非常可怕,他们想整死哪个不成气候的世族,简直不要太容易。

  握着那样的权柄,有些事情唐雎都不需要自己去做,只要去等着结果就好了。

  年节的时候,柳惠子请唐雎去他家过年,但是被唐雎拒绝。

  她很想念父亲,本以为今年能够见到了,却不想图穷匕首见,她依旧要在南山孤独地过日子。

  地上铺着厚厚的狐裘毯子,唐雎身上也披着一个毛毯,她手边散落着各种书籍,几个蜜饯盒子,还有新做出的鲁班锁和按比例缩小的弓弩兵器,都做的精致漂亮,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里面。

  晋阳城应该下雪了,唐雎想。

  在以后的日子,她还要忍受这样的孤独,怪不得那些深宫中掌握着权力的女人喜欢找男宠,要不是现在有白璟牵绊,唐雎都想找一溜年轻男孩子过来消遣,因为实在是太孤独了。

  那种只能听到风声和自己心跳声,呼吸声的孤独,简直能让人发疯。

  太寂寞了,寂寞到心里发慌,到恐惧混乱。

  她靠在软绵绵的垫子上,手里把玩着最精巧的鲁班锁,这是她唯一还没有解开的那个。据说是白璟翻阅湘沅学宫的书籍后得到的图纸,那纸一碰就破了,白璟只看了几眼,完全是按照他的记忆画出来的。

  她半个时辰都没有解开锁,便扔到一边去,打起精神再点了两盏灯仔细看着从夏朝送过来的消息。

  还是别想太多,先处理夏朝的事情,因为不可能明着打仗,所以就得从别的地方下手。

  唐雎的手段简单粗暴,拿金钱美女收买夏朝的臣子,以此得到部分机密,进而推测其他事情。

  白璟可比她狠多了,夏疏他弟弟连年都不过来了,正在夏朝南方不知道在计划什么,只是唐雎不知道。

  她不大喜欢和白璟说这些事情,好像还和以前,他们两个只说风月。

  除夕夜里,西风在外面呼啸,窗户不太结实,被拍开了,唐雎坐起来,被结结实实地灌了一口冷风,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很快有人进来,唐雎头也不抬,忍着咳嗽,“把窗户关上。”

  灯火下一双手伸到唐雎眼前,捧着一杯热茶,她肩膀上落到一边的毯子被捡起来重新盖好。

  唐雎拿过茶杯,那双手骨节分明,是凉的,像从数九寒天里的冰水里浸过一般。

  吱呀一声,窗户被关上,男人嫌弃到,“真是胡闹,是南山没有地方住,还是你缺钱呢,怎么找个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住,万一晚上吹开了窗户,就你身边那几个缺心眼的下属,肯定看不见,病了可怎么办,又招人。”

  唐雎喝了一口茶,垂下眼眸,淡然说道,“前几日谢家那个叫谢安的小伙子过来自荐枕席,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要是病了,就把他招过来照看我。”

  白璟在她面前坐下,把手搭在唐雎脖颈上,无奈笑道,“小祖宗,我千里迢迢过来,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好的。”

  唐雎皱着眉头,“好凉啊,快放开我。”

  白璟特别干脆地把手塞进唐雎的第一层衣服里,他真是怕凉着她了。

  把头埋进唐雎的脖子里,白璟闻到淡淡的香味,他千里奔袭而来,只是为了陪她过年,又不是来和她吵架的。

  “你杀人了吗?”唐雎忽然问了一句。

  “嗯?”

  “你手这么凉,肯定是杀人了。”唐雎莫名其妙地笃定。

  “我的阿雎把刀递到我手上。”唐雎晓得,他说的是她半年前坑害大虞几个世家的事情,白璟没有接受对方送来的女人,上书皇帝把他们家给抄了。

  这年头世家不好过啊,这些上面的人一心想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就拿他们开刀,别提多糟心了。

  白璟抱了她一会儿,然后又坐正了把人搂在怀里,“果然跟你说的一样,见血就不能回头了,若是我现在放下手中的东西,恐怕就只能下辈子再见你了。”

  “本来啊。”被他半搂坐在腿上,唐雎个子高,这样窝着觉得很不舒服。

  她不动声色伸展开身体,重新溜到摊子上,指了指床榻,“睡觉去吧,时候不早了。”

  白璟抱着她说,“小祖宗,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旁人都是小别胜新婚,你呢,一来都不多看我几眼,就推着我去睡觉。”

  “公子,夫妻小别胜新婚,我和你还差一点。”唐雎认真看着他。

  “真不想我吗?”

  “我很高兴,”唐雎依旧十分坦诚,“这么凉,我怕你生病。”

  白璟立刻裹乱着毯子把唐雎按在身下,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次,呼吸沉重,“你这样说,我也很高兴。”

  他们两个人,都是隐忍克制的。但是唐雎觉得今天白璟好像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压着她乱来。

  “白璟……”唐雎拉长调子喊了他一声,想把人推开。

  白璟不为所动,黑暗里把人抱在怀里,很有一种为所欲为的冲动,只不过到底是忍住了。

  唐雎或许不会拒绝他,但是白璟有一种很男人的想法,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

  唐雎异常淡然,“你可以。”

  白璟只觉得一股热血往下涌去,眼睛都红了,“小祖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啊。”唐雎面不改色地眨眨眼睛。

  混乱中白璟思忖,唐雎真是漂亮,而且不只是皮相的美丽,美人在骨不在皮。

  唐雎的美貌跟她自己一样骄傲清贵,就像一朵开在地狱旁边无比好看但是充满罪恶的花一样,无比诱人但是一触即死。

  “总会让你如愿的,不是现在,”白璟哑着嗓子,“好了,我还不困,特地过来陪你过年的,从来没有和你一起过年,第一年进宫去了,第二年你不见了。”

  “那你怎么不进宫。”唐雎随口问道。

  “我母后今年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小男孩子,好像忘了我这个儿子。”白璟很是感慨,本来他还挺牵挂母亲的,但是他母后却不如以前那样关心他了。

  什么大虞秦王,连个男宠都比不过啊。

  唐雎,……你爹的棺材板竟然还压的住,真是好厉害啊。

  “没事,大概是觉得你长大了。”

  白璟只觉自己怄了一口老血,是因为长大了不如那些小男孩子漂亮所以亲娘不喜欢他了吗!

  唐雎看他的脸色,抱了他一下表示安慰,然后起身,对侍女说道,“年夜饭备好了没有,不等时辰了,现在都送上来。”

  侍女有点好奇里面那位公子,想从缝隙里看一看,但是慑于唐雎之威,到底是胆量。

  她再回去看的时候,看见白璟把自己埋在柔软的毯子里,呼吸均匀。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骑马过来一定很累。

  这个人在想什么呢,唐雎忍不住猜测。

  他这样隐忍克制,又是为什么,其实许多事情唐雎并不在乎,可是白璟好像不一样,他坚定不移地坚持着一些事情,为什么呢。

  唐雎把自己散落在毯子上的东西收起来,一边走神思考。

  其实这也很简单,生在王族很多事情轻而易举,女人也是一样的,但是因为母亲……白璟对感情很偏执的坚持。

  他总是想,如果自己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话,那他的妻子肯定也有一样的想法,只是她不能付诸实践而已。

  要是有一天自己一死,但是妻子还活着四处养男宠的话,白璟觉得自己的棺材板一定是压不住,他爱清净,不想死了以后还被人指摘,就像自己亲爹一样。

  他想要唐雎心甘情愿,没关系,他可以等,他有很长的时间去等。

  唐雎让他侧枕在自己腿上,用毯子把他盖起来,一手在他肩膀上摩挲,像是平常哄她家任性乖僻的那头狼一样。

  亏了白璟只觉得舒服,不知道她这是哄狼的,不然肯定明天去活剥了那小甜果子的皮。

  白璟靠在唐雎身上觉得很舒服,迷迷糊糊地就说,“阿雎,我想吃鱼。”

  “有。”唐雎回答。

  白璟很少跟唐雎说自己想要什么,他只会问唐雎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就是不太好吃,不要挑剔。”唐雎越发觉得自己在哄甜果子,所以非常温柔。

  “不挑,”白璟半睁着眼睛,“你身上真暖和。”

  “睡你的觉,一会儿我喊你起来吃饭。”

  白璟环着她的腰把脸靠在唐雎身上,“嗯”了一声,又睡着了。

  他们这样亲昵又安静,好像还是头一回,大概别的夫妻举案齐眉,也是这样温馨又美好的。

  唐雎低头,灯火中男人有些憔悴但是半点不能遮掩他的俊秀和硬朗。

  这是她要嫁的男人,唐雎想,真好,先不说别的,只要以后看着他的脸就会觉得心情好了。

  唐雎松了一口气,低头在白璟脸上亲了一下。

  “干什么?”

  “看你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那去提亲的时候,你半点不能推拒,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两情相悦。”

  唐雎道,“管那么多干嘛,自己好好的就行了,其他人我不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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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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