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太子的那点真心
绝色疯叔2020-03-18 23:523,714

  叶端玉自然是没有问出谁人指使。

  泱帝即便做了,也不会在此时告知他,那样最终的结果只会是父子离心。

  刺客一事,毫无头绪。

  可眼下叶端玉不能再在此事上耗费精力。

  原来他的“好”五弟早已知晓当年之时,难为他这些日子一直装傻充愣。

  当年投毒之事,是他叶端溪指使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叶端溪抢了属于他和母后的荣宠!

  若是他一个堂堂太子都不配得到的东西,凭什么叶端溪一个庶子,与他母妃就能得到?

  生于皇室,恩宠都是抢来的。

  当年父皇与朝堂上暗示萧家势力过大,所以他身为人臣,没道理不为着君主分忧。

  此时即便放在眼下,叶端玉依旧会如此行。

  他没错。

  皇室中,若他不先下手,最终遭殃丢了性命可就是他与母后。

  为了生存下去所做的任何挣扎,都没错。

  至于那谢氏一族,只是皇权争夺的牺牲品,他一个小小的御医,能够有此殊荣,他谢家该感到满门荣耀。

  一将功成万骨枯,谢氏就当做他叶端玉踏往君王之道的垫脚石吧。

  卑贱如他们,这是荣幸。

  太子叶端玉端坐太子宫,传召来遣往五皇子府邸蹲守的众人,问清叶端溪如今状况后,将这些细作统统处理了。

  “无用的东西,扔进乱葬岗。”

  蹲守五皇子府邸这么长时间,竟是连五皇子与谢氏之间的勾连都没摸清楚,要他们这些废物何用?

  生禄见太子怒意在脸,便招来宫人,将堂中尸体拖了下去,悄悄地的丢入乱葬岗。

  而后替着太子传来膳食,在一旁小心询问太子的需求。

  “将这晚膳传进花园中的芳菲亭中。”

  他叶端玉今日要在那里用膳。

  犹记得当时,他心中烦闷与宋二小姐散步,而后夜晚在芳菲亭中度过一个不错的夜晚。

  可眼下,再回不到当日情形。

  若此事真的是父皇所为,他叶端玉即便知晓,已经不能作甚。

  但要说此事不是泱帝派人动的手脚,叶端玉是真的想不到这天地间,还有何人会与宋念为敌……

  恨她到了不得不除去她的地步。

  叶端玉望了一眼外头漆黑一片的夜空,垂下眉眼,改了主意。

  “生禄,罢了,晚膳撤下,陪本殿出去走走。”

  她不在,对着孤零零的芳菲亭,多半也是无趣。

  叶端玉换了常服,翻身上马,一扬鞭朝着漆黑的夜空奔跑去。

  不知不觉间,一抬头不远处就是北周王姬府邸。

  叶端玉低头哂笑自己。

  父皇挑明心迹时,他信誓旦旦言明自己并未深陷儿女情长。

  眼下看来,父皇还是一如既往的最懂他。

  他想看一看她,即便是遥遥的看上一眼,也好。

  但在这府邸前百米处,却是驻足不前。

  悬崖勒马。

  叶端玉不能再沉沦了。

  宋念与谢氏亲如姐妹,多半早已知晓当年仇怨,加上宋念此前举措,他知道,那女人与他无意。

  叶端玉勾起嘴角,心中自嘲一番。

  若不是他太过自信,怎会将那女人一次次的拒绝视若无物?

  他总觉得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他太子不该得的。

  却不知他与宋念虽此后岁月,依旧要有见面之时,可横在他们之间又岂是谢氏仇怨那么简单?

  叶端玉对着宋念是喜欢的,可太子却不能。

  而他清楚地知道,宋念的一颗心不在他这里,即便在这儿,他也不能给宋念想要的未来。

  北周王姬不可为妾室,而他的太子妃已有人选。

  即便太子妃有失责之处,但不可废。

  在这朝堂中,他依旧需要有人站在太子的背后,成为辅佐他的力量。

  这一点,他不会愚蠢的去改变。

  除非他真的不要自己与母后的性命了。

  “殿下,为何过府门而不入?”

  生禄陪在太子身边,看着百十米外的王姬府邸,太子已在此处站立多时,可一言不发,丝毫未动。

  “她好吗?”

  避而不答,只问她的情况。

  “御医说王姬殿下眼下只能吊着性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生禄将打听之事,禀报与太子。

  “谢大夫未尽全力?”

  屋里守着她的那个女人,是谢长典的女儿。

  当年若不是谢长典不识抬举,今日身为父皇贴身御医,不一定是祈伞。

  有此可见,谢氏的医术并非浪得虚名。

  明晓女大夫为谢氏余孽后,他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这女大夫已经在这京都中有了不小的名气。

  “据奴才打听,谢大夫尽了全力,王姬的致命伤全靠谢大夫出手,可……可王姬血虚之症太狠……”

  医得了伤,可是医不了生死。

  “她为何伤的这般重?”

  叶端玉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他在第一时间出手,为何竟还是于事无补?

  难道他的出现就像这段可有可无的情感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殿下,其实你当初不拉扯那一下,更好……”

  生禄见着太子眉眼不惑,思及打听到的情况,壮着胆子说了。

  太子闻听此言,转身眉头骤起,生禄见的情况不对,慌忙请罪。

  “奴才胡说的,请太子恕罪!”

  叶端玉看着跪在地上的生禄,相处这段时间,也知道这奴才是何秉性。

  “说,你在王姬府邸听到什么了?”

  生禄不会胡说八道,唯一的解释便是此事十有八九为真。

  “奴才前些日子,替殿下送药材入王姬府,谢大夫说当时……当时若不是有人拉扯,王姬可以避开的……”生禄跪在一旁,磕磕绊绊的说道,抬头看见太子神情,慌忙解释道,“奴才胡说的,殿下……殿下您是无心之失!”

  无论换做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下意识的拉扯王姬。

  叶端玉嘴角扯起苦笑。

  他一直以为伤宋念是旁人,没想到无意间自己还是“帮凶”。

  果然,他与她无解。

  “生禄,回去。”

  太子叶端玉调转马头,望了一眼王姬府邸,而后策马离去。

  她危在旦夕,可危险也是他给的。

  伤她性命,谈何儿女情长?

  他叶端玉对着自己几多哂笑,何时他竟也有了此等不切实际的想法?

  早知道没有可能。

  一开始就知道了,可他还是如此磨磨唧唧,断不掉。

  叶端玉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差劲!

  未回太子宫,在这半途寻了一酒肆茶馆,叶端玉对着漆黑的夜晚,独自饮酒,酩酊大醉一场。

  生禄在这一旁静静地的候着,太子如今是何人都劝不得。

  他就在这里,冷眼看着主子勾唇苦笑,醉酒之后,吐出的那一句句“她死了,会不会更好”……

  她死了,不会纠结。

  再没有这些个磨磨唧唧,不像他叶端玉会做的决策。

  可当他生禄扶着太子,晃晃悠悠下楼时,听闻楼下客人嘴中谈论王姬危在旦夕之言,醉酒的太子还是会下意识的驻足……

  生禄对着身旁的主子冷笑。

  他一直以为,身旁的太子是没有心的,不然的话何至于毁了那么多的家庭。

  他眼下竟是看到太子的真心?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当日此人纵容生德辱他姐妹,致使他生禄的亲姐姐受辱上吊而亡,一条人命在他眼里竟是连草芥不如!

  纵仆行凶,杀人越货。这位太子殿下面对着杀人凶手不闻不问。

  生禄倒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日在太子身上看到他的心。

  拦下马车,生禄将太子扶上去。

  看着太子为情所困,他觉得十分好笑。太子宫里头,那么多被他厌弃和糟践过的女人,他如今对这个求而不得的,竟是成了痴情种。

  多可笑的事情!

  今日那些话,是他生禄故意对着太子说的。

  当时离王姬最近的是太子,而离太子最近的却是他。

  谢大夫压根没有看到当时太子拉扯王姬时的情形,只有身在一旁的他看到了。

  王姬遇刺当时,或许会受伤,可绝不会似如今这般重伤。

  太子看似好心的相助,其实不过是将王姬朝着刀尖上送了三分。

  事发突然,无人注意。

  但他看到了。

  此等杀人诛心的利器,他生禄岂能放过?

  对面昏昏沉沉,已无多少意识的,是他生禄的主子。

  他很想杀了太子。

  想到恨不得在这马车里,用着匕首,将其捅死,一了百了。

  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拿着满族人的性命赌。

  “生禄……本殿要……回宫……”

  冷眼听着太子的吩咐,生禄冷淡答道。

  “奴才遵命。”

  马车里是一场无声的凌迟,对于近在咫尺的仇人,不能手刃。

  是一场无比难忍的煎熬。

  而王姬府邸中的众人亦是煎熬不已。

  只因为谢大夫言:王姬殿下撑不到明日了。

  这样的晴天霹雳,谢娘是将自己的嘴角咬出血,方才蹦了出来。

  “不会的。”

  梁言比之众人,罕见的冷静异常。

  “出去,你们说的我都不相信。”

  指着寝殿门,梁言对着众人下了逐客令。

  这几日下来,府内怕是人人都知梁公子是心悦王姬殿下的。

  日日衣不解带,殿下靠着血参汤吊着,而吊着梁公子性命的却是殿下本身。

  梁言以姿容俊美,位列“泱国三杰”之首,可眼下床榻边的人那里还有偏偏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众人只当他心疼糊涂了,也不与他计较。便纷纷退了出去。

  屋内再次没有旁人。

  梁言一直握着小丫头的手,这三日握着的手上温度在一点点的流逝。

  他知道。

  不用旁人提醒,他也知道。

  梁言除去鞋袜,小心翼翼地上了床榻,避开伤口,将小丫头揽在怀里。

  感受着丫头身上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即便这三日的汤药将丫头的气息冲淡了,他还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真的来不及了吗?

  梁言握紧丫头的手,将其放在嘴边,亲吻着,在这空荡的寝殿中,悄无声息地泪如雨下。

  王姬府邸外,一匹湿透的马,就这样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继续阅读:第一百三十九章 危在旦夕的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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