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与赵大人心生嫌隙
绝色疯叔2020-02-29 21:263,839

  宋念知道赵府嫡孙的弥月之礼,少不了给她王姬府送一份请帖。

  却是没有想到这送帖子的人,来得如此隆重。

  “微臣见过殿下,今领家眷多谢王姬雪中送炭之恩。”

  一改老奸巨猾之貌,眼下到她府门前的赵大人可谓是看得见的诚恳。

  宋念一时间都是真的没有适应过来。

  平素里针锋相对与他们而言都是常事的赵大人,眼下这般谦恭模样,她委实需要再缓缓。

  “赵大人无需多礼,里面请。”

  看着赵大人身后的少夫人与赵大公子,这一大家子的杵在门前,终究不好看。

  “这是一万两银票,多谢殿下当日赠药,救小儿性命,我与拙荆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赵大公子立在堂中,从衣袖中取出银票一万两,而后领着少夫人再次拜谢。

  嫡子就是嫡子,在这泱国果然重视。

  不然的话,赵大人怕是也不会亲自来道谢。

  不过,在她宋念心中倒无男女轻重之分,她起身将跪着的二人扶起身,授意一旁的易锦收下银票。

  “今日这银子,本殿收下。赵大人、赵公子及夫人切莫再将此事久久挂怀。”

  救人时,她想的若真有佛陀,便为着梁言多积一份福薄。

  对于赠药,她本就有所求,眼下也不必紧握着旁人把柄不放。

  毕竟佛曰:心诚则灵。

  若她利用此举再成他事,可就坏了那片诚心,她虽不信世间佛陀,但举头三尺有神明,她不信却对其心存敬畏,自然也愿为着远方梁言求一求。

  见宋念面上毫无拘泥,大方收下银票后,并无过分之举,赵大人心中一动。

  眼前的女子,当日赠药之举,亦或是今日为了避免他们内疚,而爽快收下钱财的举措都可见其不愿在此事大做文章。

  单单此举,赵大人竟也看出几分此女子的不同之处。

  他们之间立场不同,但危机时分,却选择大度救人,事后更是没有以此为要挟。

  这样的气度,在男儿身上亦是少见。

  “微臣今日前来,一为了道谢,二也有意延请殿下纡尊降贵,参加舍孙的弥月之礼。”

  赵大人从袖中拿出请帖,双手奉上,呈与宋念面前。

  当日他的嫡孙未降生时,刑部尚书府的延请名单中是没有北周王姬这位宾客的。

  一是他不愿,他与北周王姬之间,已经多有龃龉之处:二则是王姬即便身在泱国,也是北周皇室之人身份不同寻常。

  他请不起,也不想延请。

  可今日出门前,思及当日儿子所说发生在府门前的事宜,他还是备了一份请柬塞在袖中。

  “好,本殿到时候一定前去。”

  宋念双手接过请柬,朝着赵大人道喜。

  这也算是成全了一开始她的打算。

  宋念在这处可以不纠结与送药相助一事,可管不了旁人纠结于此。

  赵大人登门实乃光明正大,北周王姬与府门前迎接,当时见他此举的不在少数。

  赵大人来之前便知自己处于劣势,与其偷偷摸摸惹人怀疑,不若光明正大,以正己身,省的世人那群乌泱泱的口舌污他辱他。

  他已经做好了全面的打算,躲过北周王姬,躲过世人口舌,却是没有躲过太子殿下。

  上门送完请帖,赵大人带着儿子,儿媳从王姬府邸乘车回府。

  谁知未来得及进家门,喝上一口茶水,便被堵在府门前太子宫人传召。

  给了车中儿子夫妇安抚的眼神,赵大人便跟着宫人前往太子宫。

  一路之上,赵大人都有一种奇异的滑稽感。

  抬头见着前头领路的太子宫人,再看看不远处的太子宫,赵大人有种事情本末倒置之感。

  原以为北周王姬最难缠,没想到最难的却是他主子——太子殿下。

  其实,太子是何样的秉性,他这个服侍多年的刑部尚书不可能不知道。

  但人都是自信过于膨胀的,他总是想着他为了太子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在太子殿下心中多少对他有几分信任。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主仆情谊也好,其他的也罢,这一切不过是他一场自作多情。

  “赵大人,殿下在御书房中,您请吧。”

  太子宫人面上无任何表情,替着赵大人伸手引路。

  瞧着不远处的太子宫的御书房,赵大人掩下眸中风云及嘴角的自我讥讽,抬腿迈进去。

  他这一进去就是两个时辰。

  赵府中老老少少,无一不翘首以盼。

  虽赵大人子女不敌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可也知太子宫人此番堵在门前,对赵府此事必然有所问责。

  这责便是当日赵府用了北周王姬的赠药。

  其中茶饭未用的当属赵大公子夫妇。

  回府门前,太子宫人逼迫之急他们眼见为实,而当日护下的也是他们的孩子。

  对于未曾思索,接受王姬赠药之事,赵大公子不后悔。

  可是,今日连累父亲,他心中多有悔意。

  这一切都应该他这个刚刚做父亲的人来承担。

  府中老夫人亦是没用饭食,在府中参禅念佛的候着。

  他们出王姬府时近晌午时分,赵父未曾用午饭便跟着去了太子宫,回来已是夕阳西下。

  映入眼帘的便是赵大人一脸的神思疲倦,眉眼严肃。

  “父亲……”

  赵大公子甚少见他父亲如此颓废神色,即便是再过棘手的案件,平日里回家的父亲也是威严有度的。

  “公公,您可要用些饭食……”

  赵少夫人见赵父面色不好,亦是出言道。

  若非为了她与孩儿,公公不会收到太子的传召。

  赵大人见着院中传来的关切眼神,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旁人用如此的眼神看着。

  “无事,你们都散了,我有事与你们母亲相商。”

  他还是赵府的一家之主。

  若是接受旁人的同情,他还如何撑得起这个家?

  闻听此言,赵公子领着夫人同仆役们,三三两两的散去,只留下堂中的赵老夫人与赵大人。

  “夫君,你有何话,同为妻说吧。”

  为人妻子当与丈夫同进退,共荣辱。

  她眼下心中对于丈夫想说之事已有几分明了。

  “夫人,若有一日,为夫解甲归田,夫人可愿与我田间劳作?”

  看着面前这个陪了他多年的女子,岁月将当年刚及笄的她,变成了眼下的老妪。风风雨雨这许多年里,都是这个女人在背后一直支撑他走下去。

  来时的路上,赵大人想起自己十多年的谋划,竟是在旁人眼中一文不值。内心中一瞬间涌起了无名的痛苦,堂中都是小辈在,无法发泄。

  待到众人离去,看着陪了他多年的发妻,突然心中涌出此想法,便对着夫人脱口而出。

  “老爷,为妻不愿与你田间劳作,替你织布做衣如何?”

  女子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是一句粗鄙之语,可眼下在赵大人心中却是带着无比的温暖。

  他的仕途虽不算坎坷,但他也在宦海沉浮了很多年,他何尝不知刑部会让他手上沾满鲜血,家中引来报应?

  前几任的刑部尚书,又有几人得以善终?

  这些赵大人都知道。

  可是男人都是好狠斗勇之辈,即便是有一丝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可能,他们都会选择将其抓住。

  当日,他便是如此。

  只是没有想到这许多年过去了,一路上战战兢兢,几多算计,最终却是因为眼拙,未能够择一明主。

  他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眼下已经天命之年,在这世间他还能活上多少年……

  回府的路上,他一直觉得此生神威可笑。

  枉他一世英名,最终却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可是,眼下看着发妻跟在他身侧,这心中的苦闷、委屈又轻上几分。

  这天下终究是叶氏的天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争也好,退也罢,不过是他自己的选择。

  泱国的朝堂,缺了谁人都可以。

  他不作刑部尚书,自有人可以取而代之。

  主子不义,可做奴才不能不忠,既然如此,他就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太子,微臣不能再侍候身侧了。

  “夫人呐,为夫想吃夫人做的面食了,劳烦夫人为我做一碗可好?”

  年轻时,他们不太富裕。

  他最喜欢的便是夫人亲手做的阳春面,至今依旧铭记于心。

  “好,为妻替你做。”

  世间事,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一日三餐,穿衣吃饭。

  舍了眼下位高权重,他照旧穿衣吃饭。

  赵府中并未起波澜,可这太子宫却不能平静如斯。

  太子叶端玉将案件所有书籍奏折一并扫个干净,如此还不能解了他心中的怒意。

  “他算什么东西!当日若不是本殿举荐,何来这刑部尚书一职!”

  “就凭他的家室,也配站在朝堂之上!”

  叶端玉越想越气,当日的赵大人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要不是他一手提拔,哪里来今日的刑部尚书之位。

  他叶端玉最厌恶手下人的背叛,可以能力不出众,但是若连最起码的忠诚都没有,那样的也没必要留下。

  心中越想越气,叶端玉抽出书房内的配剑,挥剑便乱砍一通。殿中伺候的宫人,早已是吓破了胆。

  他们命如草芥,殿下若是怒极杀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想活下来。

  叶端玉本只想挥剑消消气,谁知抬头见殿内宫人对他一脸避而远之的神情,心中怒意四起。

  便再不管是人是物,在这殿内大开杀戒。

  离得近的宫人被太子刺死后,殷红的血液四下流淌,余下的宫人早已顾不得,纷纷逃出殿内。

  叶端玉见着平日里口口声声说要效忠他的那些狗奴才们,眼下逃的逃死的死,便更加觉得身边人不可靠。

  既然他们骨子里存着背叛之意,留着他们的性命又有何意?

  叶端玉举着剑柄,朝着被他刺成重伤的奴才身上又补了几剑,待到其纹丝不动以后,方才住手。

  太子宫御书房外,宫人早已吓破了胆。

  胆小之辈,疯疯癫癫的跑出去后,便在这宫中喊着‘杀人了,太子疯了’。

  唯有仅存一人,留在里面,没有逃跑,没有惧怕,而是掏出了巾帕,替着太子叶端玉擦拭溅到身上的血点。

  “你在作甚?”

  叶端玉将剑柄横在生禄脖颈,看着这个奴才整理他的衣物。

  “殿下,您是高贵的,不能为污秽所染。”生禄不紧不慢的解释的解释出口,“那些都是蝼蚁,杀了就是,不配让你忧心。”

  “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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