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冽一直薄唇紧抿,一杯酒喝接着一杯酒喝着。
就在萧陇准备变着法儿安慰几句的时候,秦云冽突然抬头看着他。
“他还说什么了?”秦云冽目光冷冽。
此刻已经是凌晨,每一个人脸上,都多多少少写着困倦。
除了秦云冽。
萧陇被问得一愣:“没说什么,就说你不给他面子,欺负人了。小轻歌,我听你的,你说小云云有没有欺负老大。”
秦云冽也突然抬眼的朝陈轻歌看过去,似乎在等她答案。
陈轻歌眉头皱起:“没有。”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秦云冽都不算是在欺负于尧。
包括吴老板那儿,也不算是欺负,只是生意上较量而已。
萧陇点点头,给秦云冽把杯子倒满。
“好,没欺负就好,我知道哥哥不会欺负他的。”萧陇倒了酒后自己提起瓶子直接喝,“今儿我就表个态,不管怎么样,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俩要是有什么,我都无条件投你!”
秦云冽始终漠然,闷不吭声地喝酒。
……
晚上,陈轻歌扶着醉醺醺的秦云冽回到酒店。
她没见过他和这么多。
哪怕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心情差到了极点,也没这么喝。
“你喝这么多做什么?”陈轻歌有些埋怨。
秦云冽浑身酒气。
“先去洗个澡,把身上衣服脱下来。”陈轻歌把房门关上。
陈轻歌刚说完,铺天盖地的酒气就弥漫过来了。
她往后一缩还没来得及转头,秦云冽的薄唇就吻在她脖子上。
“叫老公……”
“我……”
“叫老公!”
秦云冽脾气突然上来,吓得她急忙往旁边跑。
刚迈出去不到一步,陈轻歌的腰便被抱住。
“叫我,叫老公!”
秦云冽突然这般生气让陈轻歌心慌。
她知道秦云冽不是那种突然就情绪爆炸的人。
他从那天开始就不对劲了。
本来前几次和于尧见面,秦云冽都还很客气,而且今天对吴老板的态度更是过分。
或者说,这就是秦云冽在生意场上的作风?
温热的口气传到耳畔,周遭的皮肤沾了潮气。
陈轻歌缩着脖子正要反抗,被秦云冽一把抓住,强行按住后脑勺,死吻下去。
“秦……”
秦云冽没让陈轻歌出声:“不会叫老公?我教你。”
陈轻歌活了快说那十年,第一次体验什么叫嗓子哑却不是因为感冒和讲话太多。
而是纯粹的,重复某两个字,重复了一整夜。
从前,她听狱友说有时候住酒店会听到隔壁一整夜不消停,她听了都觉得羞臊。
可如今,她成了自己不耻的人。
秦云冽这天比以往还要不知疲倦。
“再喊……”
“老公……”
“做什么?”
陈轻歌咬紧着嘴唇,即便秦云冽已经教她说了好多遍,但她还是难以启齿。
秦云冽眼睛绯红,脖颈的颜色也比之前重了太多。
这红色一路蔓延到胸口,像是酒精过敏的人和多了几口酒。
秦云冽刚扣着陈轻歌手指的手抓紧几分:“嗯?”
“乖!”秦云冽嗓音难以自持地下压,薄唇在她殷红的嘴上亲吻,“真乖。”
清醒之后,秦云冽抽出被陈轻歌压在头下的胳膊。
她赤着身子,身上被他折腾得没有一处能看的皮肤。
他昨晚那么生气,是因为,那段录音。
秦云冽不傻,当然知道陈轻歌是被胁迫的,是被下了药或者喝多。
可是,他竟然有些无法接受她被另一个男人如此控制!
陈轻歌昨晚的样子还在他眼底。
昨晚,他倾尽所有都给她了。
可现在,他觉得不够。
第一次他想要把人拆骨入腹。
控制她的身体和心。
占有欲像有毒的藤蔓,开始攀爬,然后疯长。
秦云冽点起一支烟,眼睛微微眯着。
既然她受过欺负,那他便去帮她讨回来。
……
第三天,吴老板主动打电话给老刘,想找秦云冽一起去打高尔夫。
老刘汇报的时候,陈轻歌就在旁边,正吃小菜。
“推了。”秦云冽毫不犹豫,把手里刚剥好壳的鸡蛋放陈轻歌碟子里。
老刘想了想:“吴老板说,他有事相求。”
秦云冽放下手里的筷子拿湿毛巾擦了擦手。
“打高尔夫?”
“是!”
秦云冽看了眼陈轻歌:“你也去!”
下午三点,高尔夫球场。
陈轻歌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不自在。
尽管秦云冽就在她旁边,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秋天风大天凉,并不是打高尔夫最好的时候。
吴老板隔很远就朝他们招手,缓步过来。
“秦总,上次的事,我……”
秦云冽摆手:“不是来打球的?”
吴老板的话被秦云冽堵死,一愣,也没敢再说。
他以为秦云冽既然过来了,那就是给他这个面子。
结果,秦云冽还真是来打球的。
打到一半,吴老板实在忍不下去了,艰难开口。
“秦总,其实这次我请你过来,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生意。”无老板说话的时候,朝不远处休息区的陈轻歌那边看了一眼。
秦云冽一杆挥出去,也不看他:“嗯。”
“是为了犬子。”
秦云冽脸上并无表情变化,目光随着抛出去的球移动。
“我儿子性格懦弱,凡事不敢向我开口。到现在为止,他主动问我要过两样东西,一是八岁那年,他妈走了,本来是要把他妈所有的东西都烧了,但他主动开口,要留一样。”吴老板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第二样,就是那天你们走后,他说他想回国,想……能不能跟秦总夫人待在一起。哎……我这张老脸,我……”
吴老板已经四十来岁,说这种话,实在难为情。
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儿子,豁出去了。
“吴老板,我那些名号里,应该没有慈善企业家这一说法?”
吴老板叹息一声:“秦总,我认识于尧很多年,这些年他一直在这边待着,之前决定回国我还劝过他。我常听他说起你,当然我也知道你做生意,那是青出于蓝的。不过,你自己懒得解决的问题,可以交给我,让我尽一点绵薄之力。”
秦云冽突然就来了兴趣。
“绵薄之力?”
“对!”吴老板被秦云冽的态度难道,猜不透他的心思。
秦云冽问:“你说于尧认识你好几年了,他信不信你?”
吴老板有些纳闷,但也没有直白地问出来。
他之前就感觉秦云冽和于尧有些不对付,不像是传言那样感情好。
难道,是真的不合?
“你知道他在这边所有项目?”
“应该知道!他做人做事都高调,有什么项目都会告诉人,不会偷着做。”
秦云冽点头:“好。”
秦云冽的回答很简洁,让吴老板更摸不着头脑。
“秦总的意思是……”
“吴老板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想必做人做事有自己的规矩,我那个兄弟太高调了,麻烦吴老板帮我调教调教。”
吴老板已经知道秦云冽的言下之意。
“只是,秦总希望,教到什么程度合适?”
“教到他会做人就好。”
秦云冽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他的世界撒野。
一旦有人试图作祟,他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