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陇笑起来，开始吃东西。
就算于尧不太对那也正常，都三十几的男人了，总不能没点自己的安排。
只要，他不做什么过份的事就好。
之后秦云冽他们回来，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异常。
一顿饭结束，萧陇说去喝点酒，让陆晚晚送陈轻歌回去然后再到酒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去吧！”
陈轻歌始终没有办法正眼看于尧。
秦云冽把手放在她后脑勺，弯腰看着她：“等我回来！”
陈轻歌点头，于尧在一旁看着。
她还是那个乖巧的，很听秦云冽的话的陈轻歌。
之前有谁跟他说，他们水火不容来着？
于尧的目光一寸寸深下去。
“瞧瞧人家，多乖！你要是有一天这么乖……啊……疼疼疼……”萧陇的手刚要摸到陆晚晚，就被她反手抓住拧向后面。
“该死的，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萧陇气急，“哪有女人像你这么暴力的？”
陆晚晚冷着脸把他松开：“我也走了，对你们的酒局没兴趣！”
说完她朝拼座进礼貌地笑笑，然后看着陈轻歌：“走吧，一块儿！”
“好！”
……
陈轻歌洗完澡躺下，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般清醒。
不知几点，她听到有脚步声，知道是他回来了，心里总算踏实不少。
秦云冽没开灯，去洗了澡。
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是带着些酒气。
陈轻歌闻到酒气越来越近，她的呼吸一点点放缓。
“没睡着？”
“嗯。”
秦云冽把被子替她拉高，侧身抱着她。
“见到于尧，不高兴？”
秦云冽突来的一个问题让陈轻歌僵了一下，好长时间都动弹不得。
“没有啊？我在惦记我设计的首饰。快要上市了，有些紧张。”
陈轻歌的借口实在有些蹩脚。
但秦云冽没说破。
他印象中，于尧和陈轻歌见面的次数都不算多，两人不至于有什么联系。
她也不至于对于尧有什么成见。
“紧张什么？第一件玩意卖不好也不是大事，好了你后的怎么办，岂不是会更有压力？”
陈轻歌有些心不在焉，困得要命却又睡不着。
秦云冽回来之后，她好不容易有种安心感。
不得不承认，最近跟他住在一起，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秦云冽想起医生的叮嘱，试探性地问：“如果状态不好，要不要吃点药？”
至少用药来做为辅助品，她应该会好不少。
陈轻歌点头：“药没有用！”
“至少可以助眠。”秦云冽没想到她这般排斥用药。
可能这是心理疾病患者的通病。
讳疾忌医。
见她没了声，他再问：“怕不怕？”
“不怕！”陈轻歌深吸一口气，“我怕什么，只是不想吃药，不是害怕吃药。”
“那就吃！上次那个医生给了我一张单子，明天陪你去拿药。”
秦云冽从来不征求她的意见。
拿药不拿药，是他决定的事，吃不吃，是她自己决定。
“嗯。”
“至于今晚，你若是睡不着……”
陈轻歌腰上落下一只手。
“睡前运动一下，也可以助眠。”
陈轻歌本来情绪低落，听到秦云冽这么一说，后背又是一层冷汗。
她了解他，他说的运动一下……
怎么可能是一下？
陈轻歌手肘立刻抵住他胸口：“我困了，秦云冽！”
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算夫妻。
可是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她也说不清。
归根结底，她允许他在自己的世界里造次，大概是因为……
她对他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吧！
他身上所有的品质，都没有不好。
当年他只是维护自己爱的人，和孩子，也没有不对。
他最多的不对，是他不喜欢她，不爱她。
并不是他这个人，不够好。
“真困了？”
“嗯！”
“好，五分钟后没睡着，我就帮你睡。”
陈轻歌：“……”
该死，她竟然有生之年，在这个男人身上，体验到了甜。
这种甜，她曾经多奢望啊！
……
陈轻歌作品上市那天八点，她就到合作公司去了。
她穿得简单，就一件轻熟风的衬衫，一条垂感很好的宽松休闲裤。
尽管秦云冽让陈姨把她所有高跟鞋都收起来了，但她还是偷偷翻了一双四五厘米高鞋跟的黑色简单款鞋子。
看起来不至于职场风那般一板一眼，多了些轻巧感，很适合她。
陆晚晚是这家公司的设计总监，她亲自拿着样品把陈轻歌按在办公室沙发上让她盯着电脑上的数据。
“你这款不仅在我们公司官网销售，还有各大电商，实体门店都有铺货。”
陈轻歌惊讶：“到底铺了多少货出去？不是只……”
“有人给你垫资，你不知道？”
陈轻歌更惊讶了。
谁？
应该不是秦云冽！
他不会有兴趣插手她的工作。
“谁啊？”
陆晚晚耸肩，没说话。
“这个系列是上个月就开始预热预售的，效果还行。今天正式发售……会比预售更好。”
陆晚晚身上穿着深色西服，给人一种职场老手的干练感。
可她耳朵上那枚耳环明晃晃的，太耀眼，太夸张。
陈轻歌呆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
九点一到，上面一根红线就一直网上窜。
一开始窜得极猛，到之后就稍微缓慢了一些。
这条线带动着陈轻歌的心跳波动。
她想了很久，还是没想通，会是谁，给她垫资。
而且，这速度太快了。
就算垫资的人给钱快，首饰的生产总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这个人，在之前就已经……
“公司为什么没跟我说？”陈轻歌还在纠结。
陆晚晚轻描淡写瞥她一眼：“还能为什么，签了保密协议呗！”
陈轻歌皱紧眉，既然如此，就没有再问下去。
中午的时候，陆晚晚叫了外卖和咖啡。
这是她日常标配。
两人一直守到下午四点。
陈轻歌设计的首饰，那个系列仅仅是成套的销售，就卖出了上万套。
算上单品，销量翻了三倍。
“哎呀，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小资比土豪多，成套的买不起，只能买点单品来玩玩儿。”
陆晚晚喝着咖啡吐槽。
“不过，真的，你的设计太让我眼前一亮了，销量也漂亮！”陆晚晚毫不吝啬对陈轻歌的赞赏。
陈轻歌安安静静听着，也不虚伪地推脱，刚准备说一句客套话，手机就响了。
是微信加好友提示。
对方的微信名字，就一个“鱼”的图像。
陈轻歌盯着屏幕良久。
最后，把那条验证信息删了。
于尧，是于尧！
她知道是他。
“怎么了？这首饰卖了钱，卖的钱越多，你也有钱的！高兴点不行？”陆晚晚的脸色别提有多臭了。
她把电脑一合：“小朋友，我跟你说，现在什么都没有赚钱重要！你要是觉得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比赚钱还重要，那我无话可说！关键是什么？你要有钱，才能摆脱你想摆脱的！不喜欢的人，你可以离得远远儿的，不想做的事，你也可以不做！前提是，你要努力赚够了钱，让自己有资本拒绝！”
陆晚晚这话，没什么毛病。
陈轻歌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可那又怎么样？
“这钱，是多久结算一次？”
陆晚晚一愣：“有的半年，有的一年，看具体什么钱！如果是销售分红的话，一个季度就可以结算一次。如果是……”
“下个月我会把新的设计稿交上来！不管这次的卖得怎么样，已经成为过去了！我去准备新的。”
“哎？”陆晚晚看陈轻歌起身，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妞，什么毛病？
陆晚晚靠到沙发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不过，她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