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三郎言辞皆郎朗
爱较真2019-10-10 13:093,422

  此等靠着阴损心思行阴私毒辣之狠事的小子又不是呆子傻子,匿影藏踪至此之前此子已然于街市之上摸过了白衣三郎的根底,知晓此间日昇酒楼之中独独此位仗剑横行北地江湖之玉面三郎乃是个极难应付的狠辣角色,即便是其腰悬蛇形软剑臂缠透骨锥机匣再加之有夜幕森森的掩衬,若是想要于白衣三郎摄人神魄威名赫赫的绯云剑之下讨得半分便宜只怕要比登天还难!

  由是想来既然已为白衣三郎查察了其此次行踪,阴私小子便毅然决断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风紧扯呼方是题中应有之上上之选!

  不宜将自身置于任何危险境地之中,若是此番失手且为白衣三郎所擒获,为了保守住少主那等天大的绝密机宜,自己唯有舍命一死方能彻底了断此番夜探之种种首尾线索。

  身为“北斗飞鹰”神秘组织抚养成人的忠心死士,为组织为少主舍身一死本非是甚的令人在意之大事,然壮志未酬且死于此地此间却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敌在明吾在暗,秦家兄弟一众人等总是要现身于东都洛阳城中,但凭着某“阴山夜枭”的匿影藏踪之术还怕找不到白衣三郎防护的破绽,继而潜藏窥探到神秘邋遢道人的行踪?

  想定了此事,缩手缩尾潜藏于墙脊之上的“阴山夜枭”,一双阴霾幽碧的眸子下死眼地瞪着三十余步开外客房窗格间烛光掩映下三郎挺拔而立的身影,暗地里一声阴鸷的冷笑: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嘿嘿!白衣玉面三郎!再次见面之时某司文枭定然要你尝尝某这透骨锥的个中滋味究竟几何?!

  悄无声息间缓缓转动身形欲做遁逃之需的“阴山夜枭”司文枭,此时此刻已将他那只裹着黑纱的右手稳稳地握于腰间的蛇形软剑剑柄之上,微微曲起的左臂处透骨锥机匣的机括亦是处于随时击发的状态。

  身后有强大到几欲令人窒息的白衣三郎存在,即便是临敌经验极其丰富的“阴山夜枭”司文枭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觉小心应对。

  “且正所谓先贤圣人又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切!老子正忙着自此遁逃而去,哪个蠢笨的憨瓜傻鸟才有那等闲情逸致与你这酸不溜丢的小白脸于此咬文嚼字?

  待整个身形全然扭转到背对白衣三郎所在的方向,如临大敌的阴私小子司文枭方才稍稍定下了心来,如今之际只需施展出“北斗飞鹰”本门秘传的“鹰扬虎噬”之轻身功夫,一个纵跃便可去到两丈开外来时隐匿藏身所借力的青桐树上,此地本就与白衣三郎相隔三十余步的距离,若是再加之这一个起落两丈有余的间隔,想来非是以轻功见长的玉面三郎自是拿某司文枭没有丝毫的办法。

  但要到了那颗青桐树上,借助茫茫夜色的庇护更是自己施展遁逃之术的广阔天地。

  嘿嘿!蠢笨的白衣三郎小子某司文枭就此去也!

  暗暗提了一口真气的“阴山夜枭”司文枭脖颈微曲,瞬息之间双臂同时疾速扬起,瞧那副架势像极了一只暮夜时分欲将游荡于丛林原野之上的黢黑夜枭……

  就在这厮舒展双臂正欲点足而起凌空纵跃飞渡而去之际,但听得身后再次传来白衣三郎彬彬有礼却又暗含着阴森恐怖之意的郎朗之声。

  “朋友既然不愿依礼现身谋得一见,在下心中自是不乐得紧,小小物什不成敬意还望阁下一并笑纳!!”

  猛然间心中警铃大作警觉丛生的司文枭但觉后背处飞速流转的护体真气,隐隐有两处由远及近疾速而至的异样波动,刚刚放下了全心戒备的司文枭暗暗惨呼一声大事不好:他娘的!今日却是小瞧了这个阴损毒辣不在自己之下的白脸小三郎,此等混账玩意定是施展了某种古怪的手法,悄无声息间运用了飞针暗器偷袭暗算于己。

  心中叫苦不迭然却已是张弓搭箭再无回头之路的司文枭心中在痛骂着手法卑鄙的白脸三郎,而当前之际只得硬着头皮咬牙顿足间一个纵跃凌空而起,鼓足了真气的阴私小子心里存着万一之念,妄图于飞针暗器临身之前拼力一搏使出浑身的解数得以侥幸逃过此劫。

  孰料想阴损毒辣的白脸三郎出手之行径做派真真是有别于其他诚孝仁义之士,激射而至的阴损暗器飞跃三十余步的距离,临近加身之际其疾飞的速度非但有些许渐缓之意,却是大有反其道而行之情,越是近身之时其来势越是更加的迅捷有力,就在司文枭拼力挥动双臂做凌空飞渡之际,只听得“噗噗”两声轻响,一双凌空激射而至的乌木筷箸各分左右透过了肌肤准准地扎于了这厮肩胛两侧的肩井大穴之上。

  此两股瞬息而至的巨力并做了一起直催得阴损小子司文枭是脚下一个趔趄,若非是这厮下盘功夫一贯稳健得紧及时运功定住了身形,此等透骨而入的巨力绝计会令自出道以来从未曾失过手的“阴山夜枭”一时失足竟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笼中夜猫子。

  然即便是司文枭的下盘功夫乃是怎地的一个了得,却也不曾耽搁那双乌木筷箸穿透肌肤的劲道,化作了一股令人撕心裂肺的剧痛之感直直地冲破了这厮层层的防护真气直透其紧咬的牙关自鼻腔之处喷涌而出。

  “呃!……嗯!……”

  仅仅是接连两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司文枭小子便自此紧紧闭上了他那张曾经傲娇的嘴巴。

  不得不说阴私小子司文枭绝非是行走江湖的等闲高手,单就是此子这份子坚韧不屈的性格禀赋就足以令人叹为观止,直透肌肤深入肩井大穴其间经络的乌木筷箸非但搅扰的这厮是剧痛连连几欲失足,且还运转着混元内功强大的劲力将小子舒展开来欲将展翅腾飞的双臂牢牢地定于了身体的左右两侧。

  若是那寻常宗派的俊杰高手,此一番定住双臂的阴损伎俩至不济亦会令其之轻身功法打个对半的折扣,想要施展高明的轻功自此一个纵跃凌空飞至青桐树上而后寻机遁走怕是要势必登天,然定要自此地遁走而后循机再报得此等大仇的司文枭,咬紧牙关一个纵跃其凌空的身形犹如墨笔于夜色苍茫之中写出的古文人字一般,“呼啦啦”一阵轻响便直不楞腾地闯进了青桐树巨大的树冠之间。

  甚的劈脸而过的粗大枝叶,甚的被青桐树之上的枝枝叉叉划破的肢体肌肤,如此这些屁事对于急于想自此地遁逃而出的司文枭根本算不得甚么,就在其左足踏上青桐树那根粗大横枝的一刻,心中悲愤有加的司文枭拼着真气不济血气翻涌或会伤及经脉的内损,再次深提了口真气之际右足重重地踏在横枝之上,接连一个纵跃直冲着日昇酒楼圈养生鲜活物所在的位置一头便扎了下去。

  “噗!……”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又是“噗!……”的一声轻响。

  行事极其决断极其明智的北地豪客司文枭一个极难掌控方向的纵跃起落,却是好死不死地落于了猪豕群居的院落之间,踏足落脚之时便已觉不甚好好的司文枭一脚踏入了腌臜腥臭的猪粪脏食之中,腥臭之味扑鼻之时此子就连即刻要死的心都是有之。

  司文枭非是不想就此定住其身形,奈何自上而下巨大的冲力已然掌控不得他那只飘然而至的夜枭右足,瞬息之间那声名响彻大漠其间的“阴山夜枭”之双足皆已踏进了猪豕群居腌臜腥臭的粪食堆中。

  自从娘胎之中生将出来便未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的司文枭,怒火喷涌的双眸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回眸看向白面三郎居所的所在,生生啖其肉寝其皮的心已是跃然于阴损小子的眉眼之间,奈何他所处的猪豕生鲜活物居所与白衣三郎所处的悠然客房小楼其间还矗立着一堵高高的院墙,无论他怎地的一番吃人怒火,未曾追逐而出且从未想过赶尽杀绝将其缉拿而获的白衣三郎却是总也瞧不见点滴半分。

  心中怒火升腾然却未尝敢做半点停留的司文枭竭尽全力自腌臜腥臭的粪食堆中拔出双足,再次提了口真气直冲着猪豕群居的低矮院墙拼力一跃,堪堪越过了此间的院落矮墙方才脚不点地沿着洛水的堤岸向着东都洛阳的去处“唰唰唰”疾速直奔而去。

  三郎开窗之后的两句郎朗之辞突兀响起,而于戌初时分嘈杂鼎沸之声渐消已是颇为静寂的日昇酒楼空旷院落之间悠然飘荡开来,下一刻,大郎所居客房左右上下之各处房间立时便是一副火折子纷繁闪烁人影晃动的嘈杂景象,未及多时那干子还未曾脱衣歇息的北地军汉或手握横刀或横端擘张强弩,一个个杀气腾腾齐齐地聚于秦公的房门之前。

  不多时,此前曾遭了三郎暗算毒手走路还不利索的胡杰黑厮,拖着他那条酸软酥麻的右腿亦是拎着横刀现身于此处。

  守着紧闭的房门好一阵子,手握横刀的陆五与陈奇见到屋内并无异常响动,有心推开房门寻得三郎一探究竟,又恐贸然行事会搅扰到屋内的贵人,于是乎这哥俩便用探询的目光瞅着值守于门口的秦亮。

  同样不明就里一头雾水的秦亮亦是一脸苦笑地瞅着眼眸中俱是大大问号的哥俩。

  你兄弟二人如此看某却是作甚?!

  某也是刚刚随同三郎到此值守,待夫人与冬梅离去之后方才过了盏茶餐饭的光景,便听得三郎不知何故竟然于阿郎面前念起了《论语》学而篇中的名言,未及多时你等兄弟便携着一等刀弩杀气腾腾地赶到了此地,想来某所知晓的内情与二位司戈亦是相差无几。

继续阅读:第八十九章、大兄可知彭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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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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