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拨云见日缉真凶
爱较真2019-10-28 16:223,701

  魂飞魄散的李通还以为暴怒的里正这是要对他痛下杀手,仓惶之间匆忙用那两只如同鸡爪一般哆里哆嗦的手护住其面门要害,一声因惊惧过度而破了音的凄惨告饶之声倏忽响起。

  “里正!里正……饶命呀!二公!……蒋公救某!!……此等雇凶伤人之毒计非是在下所图所谋,乃是那一肚子坏水阴狠毒辣的曹默憋出来的主意!”

  劈胸一把将坏厮李通自地上提溜而起的钱玄实则并无动手之意,他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李通急吼吼地喝道:“休得在某家的耳边喊叫聒噪!某也懒得再动手料理你这腌臜泼皮!某只想问一句你方才口中所言之事可是句句属实?!”

  惊慌失措间抬手护脸的李通没想到危急关头无意识间的反应之举,竟然挡下了里正口中喷溅而出激射而至的无数个口水飞沫,实乃不幸之中的万幸之事。

  “某谢过里正晓得性命!里正!某方才所言之事全然句句属实,嗬嗬!……此等境况之下某还要胡编乱造诬陷他人不是自寻死路么?嗬嗬!……二公!您可是要为小的做主……”

  亦是被李通所言之事惊得是心神激荡的蒋方蒋县丞,暗暗吸了口气方自压住了悸动之心神,心中大呼侥幸侥幸,若非是今日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之下牵出了此等魑魅魍魉,为人惦记于心精心算计的小外甥钱江一臂一腿定然难以保护周全。

  “李通!你方才供述之事本官俱已听得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待本官将白水楼图谋所为的一干人犯缉捕归案取得口供两厢对照查验无误之后,即可对你依律宽大行事,然此前你需得将你供述之事原原本本抄录下来签字画押具结供状方可了事。”

  “闫超你带上两个仆役将此人押到楼下交于杨主簿,就说蒋某命他带上两个皂隶立时将此贼押回县衙,签字画押具结供状先行将其投入牢中,而后速速向刘县令禀明此事,行文通传福昌县衙做好缉捕另外三名被雇行凶人犯之周全。”

  “嗬嗬!李通在此谢过二公的再造之恩!……”

  “喏!闫某谨遵蒋公之命!”

  押着满脸是血如丧考妣浑身哆嗦几欲不能正常行走的李通下得楼时,恍如隔世一脸万幸神色的闫超这才发觉脖颈与腋下之处的袍服已然是汗透重衣,如今思之曹默等人的恶毒计谋闫超不禁亦是后怕连连,若是真为那等卑劣小人的奸计得逞,即便自家甘心情愿将此间酒楼拱手与人只愿安安稳稳做个田舍翁怕也是毫无百分之可能。

  呵呵!秦公家中的小郎君果然乃是上天赐予闫家的大大福星,如今之计还需多多巴结巴结秦铮郎君,只需郎君开心高兴便可将家中的两个犬子招至郎君的麾下,果若如此闫家的兴旺发达便可指日可待!呵呵……

  “怀远贤兄,审讯李通那厮之事已然完结,下官已命名甫将人犯带至县衙签字画押具结供状暂行拘押牢中,且将此案速速禀明刘公即刻与福昌县衙的皇甫公行下公文,尽快缉捕那三位受雇行凶的人犯到案,此间当下之事还需请示怀远兄谋划吩咐!”

  已然带着钱玄快步进了隔间与秦公抱拳拱手见礼的蒋文卿如是言道。

  震惊之余一脸开心笑意的秦公与蒋方拱手回礼,无意之中竟然破获了买凶伤人还欲嫁祸无辜一案且救下钱家小郎君的喜悦之感实乃无以言表。

  “哈哈哈!文卿贤弟何来此言?方才愚兄故作姿态只是为了震慑李通那厮令其速速供述所犯罪行的不时之需,如今案情大白文卿贤弟只需依照朝廷律法缉拿人犯到案即可,此等小事还需愚兄这个无干人等越俎代庖么?”

  “秦某若是没有那等自知之明,却是要为耿介如斯的刘翰刘青林寻上门来指着秦某的鼻子一论长短,言辞凿凿侃侃而言秦某乃是三省的阁僚官员何故要插手洛阳市衙署的地方公干?此等无事可做反去触青林老兄那等阴阳霉头的相干秦某还是退避三舍得好!”

  闻听秦肃一番诙谐幽默的玩笑言辞,再想想县令刘翰刘公平日里一副老学究耿介质朴的做派,蒋方蒋文卿亦是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怀远贤兄如此一番言辞刻画描述,确是有种活灵活现入木三分的意境,青林老兄那副耿介质朴的形象登时便跃然浮现于文卿的脑海之中,令人思之便欲欣然开怀,呵呵,您与刘公乃是同年进士同窗兄弟,其间为人性情却是大相迥异极为不同,不知青林老兄此时若是听闻您今日竟也在此间会是何等模样的一副表情?哈哈哈……”

  “兄台意图所为文卿自是明白得紧!文卿并无他意只是与怀远贤兄客套一二,机枢阁僚所谋之事桩桩件件哪个不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事,文卿怎敢以此等小事劳烦怀远贤兄?”

  “钱玄!你即刻命你府中的亲随招来二十名古城乡里的武侯,命那钱明带队随同某等前去白水楼缉拿一应人犯,缉捕拿获之后与县衙皂隶一起将人犯押至县衙大牢!”

  “喏!属下谨遵县丞之命!”

  “怀远贤兄!下官这便前去缉拿……”

  “且慢且慢!呵呵,钱玄你命亲随前去招得一众武侯随同文卿贤弟缉捕公干即可,之后你还需得与秦某老老实实地回到这隔间之中,省得一个不好且又触动了你的无妄肝火,乒乒乓乓之下又为你家舅兄惹来些许麻烦,秦某还有事要与你及闫超问明调停,你到了楼下唤得闫超一同来此便是。”

  正欲向秦公辞行前去公干的蒋方听得秦肃此番言辞不觉敬服之心为之大增。

  钱玄本是此案之中所涉的当事之人,且一心怒火只想要为报仇而去,若是让此等浑厮带着二十号如狼似虎的武侯前去缉拿曹默等人,只怕仇人相见之下定是分外眼红,一个不防便要闹出伤人的大事,带着此等让人极不放心的帮手前去缉拿人犯,确也是件极为不明智的事情。

  “还是怀远贤兄深谋远虑处事周全,文卿是自叹不如呀!钱玄你即刻下得楼去依照秦公所嘱行事,兄台且请安坐片刻待文卿前去公干,此事简单明了人犯分明文卿自是去去便回,及至那时再与贤兄品茗笑谈一叙思念之情。”

  “文卿贤弟先将一应公务料理清楚方是正事,呵呵,为兄便与三郎在此间品茗静候文卿贤弟传得佳音。”

  不多时,钱玄与闫超皆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说笑着联袂上得楼来,眼见着此前只因琐碎纷争生死不相往来的二人大有不计前嫌重归于好的征兆。

  想想自己受那李通小人挑拨蛊惑一怒之下便与闫超翻脸交恶,家中二子也因李通那厮一番挑唆半年之内欺凌羞辱闫家二子竟达八九次之多,时至今日若非此事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幼子钱江定会遭了歹人的毒手,自此落得个残疾终身的凄惨下场。

  看着身侧一脸如常笑容的闫超,亦是恍如隔世的钱玄悔恨之余已于心中暗下决心,待此事完结之后定要带上两位犬子携重礼登门与闫超及其二子赔礼致歉,取得闫家众人的谅解使得钱、闫两家重归于好永结睦邻之情。

  且自今日起钱某也定然要改改此等臭硬臭硬的犟驴脾气,如家中老父那般好生待人良善持家造福乡梓周全乡邻。

  当然,此间诸事自也不会便宜了钱江那个小畜生!

  待那顽劣逆子鼻梁眼眶之处的伤情有所好转之时,老子定然要祭出家法棍棒好生与那生性顽劣的小子算算旧账,而后禁足三月诵读《诗经》,若是背不出个八八九九,便要再赏与此子一顿家法棍棒继续禁足,直至逆子幡然醒悟改过从善方是题中应有之意。

  二人于隔间帘外站定身形抱拳躬身通名见礼,相较之下已算得熟络之人的秦公自也未与此二人客套那么许多,叫进之后便开门见山询问二人却因何事起了纷争,又因何故要将官司打到县衙之上。

  及至此时钱玄与闫超此两位当事之人却是扭捏客套了起来,互相谦让着想让对方开口讲述,笑看此二人推来推去互相谦让的三郎秦霄却不与他二人客气许多,直接点了闫超讲述此事的前因后果纠葛纷争一应历程。

  “秦公、三郎容禀,某与里正之间纷争的起因正是与日昇酒楼后院院墙相邻通向洛水堤岸码头必经的那块空地。”

  “三十余年前太宗皇帝一朝贞观十二年,某家阿爷辞别欧阳老相公带着一家老小回到老家古城乡里,用多年的积蓄与老相公资助的银钱于集镇之上购得此间日昇酒楼所有的田产。”

  “当年的东都洛阳刚刚自前隋末年有唐初期的战乱浩劫生计凋敝之中恢复了些许生机,然却与前隋大业年间欣欣向荣富庶繁华的洛阳城相较差之甚远,单是人口和户数量十之仅存二三,交通往来此地的客商行人更是少得可怜。”

  “然即便是如此阿爷亦是咬着牙将此间的三层日昇酒楼建了起来,及至后面的客房、酒楼院落已是无钱无力再建只得暂时空置了起来。”

  “酒楼刚刚建好落成月余之后的八月间,恰巧遇到了数十年难得一遇的洛水秋汛,而与酒楼后院相邻的洛水堤岸只是如同脆皮鸡蛋一般的薄薄一层,紧邻堤岸与酒楼后院之间的所在之处更是一个深达两丈有余的低洼大坑,若是那薄薄一层的洛水堤岸挡不住波涛汹涌的洛水秋汛,自此破堤而入的滔天洪水顷刻间便会倾泻而下直接冲垮整个古城集镇,果若如此居住于古城集镇里的数百户乡邻数千口子人丁怕是就要在劫难逃了。”

  “时年乡里治所的宋里正已将此等万分火急的事情紧急上报与洛阳市衙,孰料此时县衙的县令、县丞、主簿与六曹诸公皆已忙得是脚不沾地焦头烂额,就连洛州刺史衙门里的各级官员、大小胥吏亦是自早而晚奔波于洛水两岸河堤,提心吊胆地盯视着城中河堤之上每一处可能存在着隐忧隐患之所在。”

  “官府如此兴师动众只因此前不久朝廷已是连下数道诏书敕令,严令洛州刺史衙门与洛阳、河南两县无论发生何等样之情形,亦是务须保证洛阳城中的洛水堤岸不得出现堤岸决口之重大险情,若有半分析失迁延酿成大祸州县所有官员一律罢职待勘,负有严重失职责任的主要官吏即由大理寺缉捕锁拿依律定罪重罚严判绝不姑息。”

继续阅读:第七十四章、高义之举需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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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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