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拍面神掌掴李通
爱较真2019-10-28 16:203,761

  “不可不可,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秦某家人惹下的因果自该由秦某承担,不可因此而坏了秦某的名声……”

  “秦公……”

  “秦公吩咐之事你只管应下便是,莫要再为此等小事啰嗦那么许多?!”

  “呵呵,怀远贤兄,您既已有言在先此事既往不咎,文卿嘛!便斗胆为秦家的几位子侄郎君求个人情,殴斗混闹一事斥责一番便是好的,家法之事么还请怀远贤兄高抬贵手饶过他们便是。”

  “嗯?文卿贤弟既已开口为他等求情,愚兄自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如此便饶过秦铮、秦三那两个年纪小的,秦东小子有辱斯文一事却是饶不得的,定要与他十记枣木棍棒的敲打!”

  “呵呵,此事愚兄心意已决文卿贤弟就莫要再多言了,责罚在心不在其行,况乎文卿没有见过秦东此子,体格雄健皮糙肉厚,莫说是十记枣木棍棒的敲打,就连衙门公堂所用的大号杀威棒,重重打于此子的身上怕也只是嘴巴一撇如同无事之人一般,好不叫人心中惊诧此子的耐受本领乃是何等的一个了得!呵呵呵……”

  既然秦公已是有了决断蒋方亦自不好再说甚么,且当他听得秦东体格雄健此子皮糙肉厚耐打抗揍之时,也不禁陪着秦公呵呵笑了起来,待两位老友说笑一番此事之后,蒋方看着外甥钱海正颜问道:“钱海,舅父问你,当初你父与酒楼闫东家官司纠纷一事舅父做出判罚之时,曾经严词告诫你父严格约束好家人子侄,不得因为此事纠缠为难闫家上下一应人等,想来你父也曾言辞约束过尔等,但依舅父一番查察总觉你今日之举非是临时起意所为,更像是此前已对闫家兄弟二人有过此等欺侮之行径,今日堤岸相遇之下再次起意为之便是,舅父不明其间却是何故?”

  若不说蒋方蒋县丞确实为人精明处事老道,寥寥数语一语中的直击要害,直吓得钱海是缩手缩脚不敢直视,直听得钱玄是重又冲着儿子瞪起了恶狠狠的眼睛。

  自觉此事已了的秦肃正欲详细问询一番钱、闫二人官司纠纷之事,闻听此言不觉再次正颜正身双目炯炯地看向钱海其人。

  已被自家舅父犀利言辞逼得走投无路的钱海,此时的额头之上尽是些豆大的汗珠儿,脸色煞白游离的眼神于隔间门处逡巡了好一阵子,吞咽了几口唾沫方才嗫喏着似乎下定了决心。

  “秦公、舅父、父亲大人在上,请容钱海据实相告禀明此事。”

  “去岁年中之时舅父秉公依法判了阿爷与闫东家的官司纠纷,败了官司的阿爷虽说心中不悦却也曾严令某与兄弟钱江及家中一应亲随家丁,不得因为此事与闫家人等再起了龌龊纷争。”

  “某与兄弟钱江口中虽是应下了阿爷吩咐之事,然少年人的心性却令某等自觉咽不下这一口晦气,于是便寻思着想用些手段替阿爷分担些忧愁,思来想去无计可施之际,但有管家李通为某等兄弟献上一计,找来些邻里相熟的后生小子私下里去寻闫家兄弟二人的晦气,想来欺侮逼迫久了他兄弟二人定会将此事告诉他家阿爷闫东家知晓,闫家于这古城乡里之间也无有甚的势力可言,久而久之心里畏惧日甚或会与阿爷重新计较当初的官司纠纷。”

  “于是某便与兄弟钱江一起寻来与钱家交从甚密的赵家、柳家、宋家一众郎君兄弟,依照管家李通所谋之计开始行事,孰料闫家兄弟虽性情怯懦屡遭欺侮,然却从未将受欺受辱一事告知其父半句,某也是气不过他二人如此这般怂包的行事风格,今日于白水楼外得见他兄弟二人方才做下了此前所述的蠢事。”

  “秦公、舅父、父亲大人!往日里某于县学、乡邻之间非是那等仗势欺人的做派,与同窗、兄弟自是好相与得紧,如此行事只因有了管家李通前番的计较,余以为颇为得当所以……”

  听到此处隔间之内的众人已然明白了此中事由乃是源于何处。

  舅兄蒋方看向妹婿钱玄的眼神之中满满俱是讥讽嘲笑之味道。

  早与你这浑厮说过李通其人行事之风难以胜任钱家的管家,此等阴私小人甚或就不该留于钱府之中,老管家之子钱同倒是个敦厚细致的管家人选,你这浑厮却不以为然支支吾吾总也不听从舅兄的忠告,此番险些惹出天大的祸事来,呵呵,且看你钱玄如何料理此事?

  此时此刻,钱玄的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煞是一个好看。

  他怎地也没想到深得家主信任器重,自泉州府回返故土之时第一件事便是奉为钱府管家的李通,竟然会背着家主私下里教唆怂恿家中的两个郎君行下此等令人不齿之事,看着舅兄射过来的眼神之中俱是那等促狭讥笑嘲讽之意,自诩有识人之明用人之善的钱玄不禁满面涨红羞愧难当。

  直娘贼的鸟人!老子今日此间便要换了你这贼厮鸟的匹夫李通!

  越想越觉得胸中憋屈的钱玄一时之间那等跋扈强硬的脾性便冲头而上,已是顾不得秦公、舅兄还坐于此间不得稍有放肆,一把掀开了门帘一脸狰狞怪相便冲出了隔间。

  隔间外面早已听得是心惊胆颤一头青烟的李通此贼,无计可施之际正做抓耳挠腮之状,忽听得隔间里却是没了大郎君的陈述之音,倒是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茫然抬眼观望之时,但见家主钱玄里正一脸狰狞恶狠狠地自隔间之中冲将而出,宛如兽爪一般孔武有力的臂膀卡住了李通的脖颈,轻轻那么一举便将仿似瘦弱鸡仔一般的李通给提到了半空之中。

  “李通!你这教唆怂恿家中郎君行此恶毒之事的阴私小人!与某老实交代清楚,尔教唆蛊惑钱某的两个儿子究竟意欲何为?今日若不老实坦陈你那阴私卑鄙的心思伎俩,钱某便将尔这小人一掌打死便是!”

  被家主钱玄如铁钳一般硬朗的手臂牢牢卡住脖颈的李通,身悬半空脚不沾地脖颈咽喉处还受制于人,险些一口气没捯饬上来就此背过了气去。

  这厮双手双脚胡乱抓挠踢腾着,本就淤青红肿且还因为憋气如今已是有些青白的面皮之上皆是惊恐莫名之色,拼尽全力嘶吼嚎叫着。

  “里正!……里正饶命!!快快……咳咳!嘶!嘶!……将某放下!……某已是……喘……不上气了!……嗬嗬……某真的没有……嗬嗬……没有那等阴私……卑鄙的心思伎俩!嗬嗬……某也是……一心为了钱家……着想……嗬嗬……”

  孰料此等小人的这番“肺腑之言”非但没有换来家主的半分同情、怜悯与饶恕之心,换来的却是里正怒不可遏粗俗不堪的喝骂之声。

  “你这贼厮鸟的鸟人,安敢还在此间用谎话言辞来哄骗你家里正,某这便让你尝尝老子的一记拍面神掌!”

  嘴到话到手到掌落,只见钱玄里正抡圆了那只蒲扇大小的手掌,自李通那厮的面庞正面狠狠地拍击在其面门之上。

  只听得“啪!”的一记脆生生的脆响,李通小子还有些红肿印记的纺锤面门之上一时之间犹如酱汤铺子塌了锅台彻底翻了汤锅一般,酱红色的鼻血、大红色冒着泡泡的血沫子、白色的口沫与暗黄色的鼻水呼呼啦啦炸开了锅。

  “唉哟娘唉!嚯嚯嚯嚯……疼死……嗬嗬……疼死某了!!……里正!嗬嗬……求求您放过……某……某吧!……痛死某了……”

  放过你?!呵呵!好呀!如此这般再让某来上一百记拍面神掌钱某今日便放过了你!

  若非是你这心思阴险的小人,钱某家中的小郎君钱江如何能够口鼻喷血晕死过去,而为亲随家丁背将了回去?!

  若非是你,钱某人如何能够硬闯了此间搅扰了贵人的宴饮,且被自家舅兄狠狠地赏了两记大耳掴子?!

  若非是你,钱某家中的大郎君如何能够被黑壮小子秦东扔进那烂泥坑中,堂堂一介儒生落得个成人笑柄的腌臜名声,追至此间寻衅滋事又为钱某人恶狠狠地赏了四记又稳又准的大耳掴子?!

  若非是你,钱某人又如何能够被那巨熊一般的黑厮拦腰举起,若非是少年侠士贵人危急关口出手救助,钱某即使是不被黑厮当场摔死在地也少不得筋断骨折落得个悲催凄惨的境地。

  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因果报应惨事,钱玄便觉得此番绝计不能轻饶了此等惯会以阴损伎俩阴人的小人,嘿嘿!方才的一记拍面神掌自觉还未怎地过瘾,如今且让洒家再与你来上一记如何?

  钱玄刚刚将手臂高高举了起来,准备抡圆了再冲着这厮的面门拍落下去,却听得耳畔传来舅兄蒋方淡淡的斥责之声。

  “你这浑厮气火上头之际便只知如此混闹行事!也不瞧瞧如今身在何处?难不成你是想让秦公于隔间之中笑看你是如何的一番做派行径么?!”

  按照约定俗成之常理家主惩治责罚自家的随从仆役,只要非是有意伤残甚或坏了他等的性命,即便是官府中人自也不会插手其间,其他无关人等更是可以淡然从容笑看此事。

  无论隔间里坐于案几之前悠然品茗无关痛痒的白衣三郎,还是隔间外一副愕然惊诧模样实则内心里酣畅淋漓大呼痛快的东家闫超,都无半分出言劝慰之意。

  奈何隔间里安坐的尚书右丞秦公却是个仁义心肠的读书文人,总也觉得外间呯嗙啪嚓唉哟娘呀如此纷扰乱杂于心不忍,于是轻声笑语蒋方蒋文卿让他这个舅兄出面料理了外间的纷杂闹剧。

  若是依着蒋方蒋县丞的本意,自家妹婿钱玄就应当让李通此等阴私小人多多尝尝他那蒲扇巴掌的滋味,然怀远老兄此言即出不好不从,且他也素知自家妹婿那臭硬的犟驴脾性,如此一番料理再将那个鸡仔一般孱弱的李通打出个好歹名堂,即便是无有官府刑律之上的责罚,若是引得秦公为之不快自此心中恶之,却是今日最为得不偿失之事。

  早早料理完这个令人厌恶的小人李通,也好借助秦公的威势智谋化解开妹婿与闫超两人之间的疙瘩,于公于私于钱玄于闫超都是件一举多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之?

  至不济再来古城集镇之时也可笑着踏进日昇酒楼的店门,坦然命他闫东家为自家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大个儿混沌。

  呵呵,相较于白水楼那等单调寡味且价格昂贵的生鲜脍食,蒋方自觉日昇酒楼的菜品无论是式样、花色、味道还是价格等一应方面,都要远远胜于曹默那厮的白水楼。

继续阅读:第七十一章、嗫喏数语使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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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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