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天大之事乃学堂
爱较真2019-10-28 16:223,718

  秦公笑吟吟地捋着胡须三郎则是乐呵呵地把着茶盏,兄弟二人听得皆是津津有味聚精会神,待钱玄讲述完其中的因果由头,大郎与三郎对视一笑而后温言说道:“钱玄,你父钱修老先生乃是秦某任职洛阳令时相识相交的故人,更是秦某心中敬服的德高望重长者,待秦某安顿妥帖了一众家人定会登门拜见钱老先生,拜帖随后自会有人专程送到府上,呵呵,只是你若不想秦某当着你家老父的面提及今日汝等所为之事,你尚需应允了秦某几件事情!”

  “还请秦公明示,但是钱某力所能及之事定当全力为之。”

  “里正不必多礼且坐下回话,呵呵,诸事不难只需用心牢牢记下便是。”

  “此其一么,便是这古城乡里一众富户家中的后生小子,当需立时约束管教起来,自明日起禁足十日作为今日错失之惩处,若非如此怎能令其收心养性老实做人?秦家惹事生非的三个小子也当如此惩处以示公正无私,当然,其中还有你家为秦三小子伤及鼻梁的幼子也需一并如此料理处置!”

  “喏!秦公所言正合钱某本意!家中幼子更当禁足三月以示惩处,若非严加管教待其真成了那等祸害乡里的浪荡无赖子,想来亦会累及老父至诚至善的一世英明!”

  “呵呵,甚好!此其二么,便是你家钱海与另外两名古城乡里的县学儒生,你等三人此后的三个月间每逢休沐日当需回到古城集镇教授一群后生小子《孝经》、《论语》,每人共计九篇,那等后生小子需得工工整整抄录二十七篇典籍文章,秦某自会遣人前来监督检查他等的学业,若是认真为之汝等不奖,若有懈怠之心则另行责罚处置,汝等可记下了么?”

  “喏!某等谨遵秦公之命!”

  “此其三么,便是宋家家主宋文怂恿挑唆乡里里正欲行欺瞒哄骗之勾当,此案虽因蒋方蒋文卿细致查察之下未能阴谋得逞,然责罚一事当需公允如常,今日秦某就责罚宋文铜钱十贯,以作乡里学堂建造之需,你钱玄身为乡里里正本应知法守法却以利字当头身受小人之阴私蛊惑,此心此行更需责罚铜钱三十贯,罚没钱款一应用做学堂建造所需。”

  “喏!钱某与宋文之所作所为当得如此责罚!”

  “此其四么,便是兴建学堂一事乃是当务之急需得首要办理的头等要务,所选学堂的位置非是那等人来人往嘈杂不堪且需远离川谷水岸危险所在的去处,依秦某看来学堂设于集镇的南边怕是更为好些,初始阶段学堂之规模无需太大只需淡雅肃静一些,罚没铜钱不足之处便由秦某应下即可,只是学堂建成之后的一应费用花销还是要着落在钱玄的绸缎铺面,呵呵,既已做出承诺便要有所担纲,夫子有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便是此中亘古不变的真理!”

  闻听秦公此言本已起身肃立恭敬聆听的钱玄与闫超再也顾不得有甚的失仪之处,纷纷开口抢言说道:“兴建学堂一事本就是福泽古城乡里后辈子孙的天大好事,所需费用花销自当由古城集镇一应人等承担,安敢劳动秦公如此?钱某斗胆还请秦公收回成命!”

  “秦公!兴建学堂不足部分自是要由闫某的日昇酒楼承担,稍后闫某便与里正将此事料理妥当列支所需一应花销,明日即可开工兴建学堂!”

  秦肃笑吟吟地看着违命抢言的钱玄与闫超却丝毫没有怪罪二人之意,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莫要如此急躁,且待他将话讲完再做计较亦是不迟。

  “古城集镇兴建学堂一事秦某甚是上心,教化后辈读书明理本是我辈读书之人心向往之的头等大事,然秦某于其间还藏有一己私心,待学堂建成之时秦某便将家中的三个顽童小子送到此地与你等的子侄一起读书明理,也好让他等远离洛阳城中的是是非非纷繁复杂。”

  “秦某既有如此打算安敢没有些许钱财上的承担?嗯!闫超本是乐善好施之人但有此心便算你三十贯的担纲罢了,秦某再出得三十贯与钱玄、宋文的罚金共计一百贯的银钱兴建学堂,如有多出之部分便用做资助那等贫苦家庭有为后生的花销,嗯!……不若如此将此事著定为永例,每年自由我等拿出一百贯的银钱奖励那些品学兼优的后辈学子,或为之补贴家用或为之购得文墨书籍。”

  “闫超,你家二子年龄尚小,如此年龄不读书学习而放于酒楼之中做个杂役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不若随着秦某家中的幼子秦铮一同读书玩耍,待其将来也好有个相互之间的照应。”

  秦肃看似轻飘飘的言辞一经出口,便如一记惊天震雷一般于闫超的头顶炸响了开来,千等万等及至此时方等得了贵人一句天大的善言,一介低贱商贾家中的儿郎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一天,此时此刻,莫说是那区区三十贯的铜钱,即便是每年三百贯的花销又有何妨?!

  然钱玄、钱海父子二人皆是艳羡莫名的神色,眼巴巴地盯着脸上如同像是花团锦簇铺地绽放开来的闫超,心里暗叹此等天大的好事怎地没有着落在自家的头上,咳咳!非但没有好事临头,钱家二子还因此前之纷争与秦家三个郎君结下了偌大的梁子,如今看来想要一一化解开来怕也非是一件轻易之事!

  嚣张跋扈的性情眼睛朝天的做派未能识得真人之面目,嗬嗬!人生至悲惨之境地莫若如是矣!

  钱家父子的一应面色所为秦肃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且听他不动声色地侃侃而言道:“钱海儒生小小年纪便已入得了洛阳县学,想来学识与见识之上自有不一般的见地,然于县学修习期间需当秉持君子宽仁之风,摒弃那等自持甚高与人不善之行径,呵呵,秦某的府邸就位于洛水北岸的承褔坊,虽与洛阳县学所处的敦化坊相距甚远,却于你辈年轻之人来说不算甚的大事,闲暇时日还需多多上门走动,但有好的文章策论自可拿来与秦某欣赏品读,夫子他老人家亦曾言道:‘独乐乐不若众乐乐乎?’,哈哈哈……”

  此番言辞又犹如“嘡嘡”两记震雷于钱玄父子二人的头顶炸响开来了一般,直击得二人是心神激荡外焦里嫩,刚刚还自心底艳羡闫家父子暗恨自家无脑无眼无心的钱玄父子,无论怎地都没想到堂堂的尚书右丞会有如此宽阔的襟怀待他及钱家儿郎。

  秦公看似谆谆教诲谦逊朴实的言语,实则已是暗含将钱海儒生纳入其门下之意,一位年纪轻轻的县学儒生能得此等朝堂高官的佑护青睐,即使此子不能科举中第鱼跃龙门,若是能有秦公的赏识荐举亦是能够搏得一个相当不错的前程。

  寥寥数语便将钱家、闫家一众人等纳入秦家一门的庇佑之下,且蕴含着各种意味尽在其中,三郎秦霄初初还颇感诧异不解,大兄明明知晓宇文师公有意栽培秦家的三子,此时何故又要如此料理此事?

  然细细思付之后三郎自是对大兄此番谋划钦佩有加心中敬服。

  大兄所言秦家三子前来古城乡里学堂求学一事本就是件可有可无之事,却可以此为契机将古城乡里的学堂兴建而成,此后任凭谁人提及都会交口称赞此乃教化兴盛福泽乡里的上善之举,于大兄的官箴道行大有裨益。

  更可以此为契机一举将钱家、闫家此等久居东都洛阳近郊的世家富户,纳入秦家一门的交往沟通结识之下,此举既可旌显对闫超父子此等善行善举的褒奖赞许,亦可将钱家宗族上下紧紧聚拢于大兄结交的关系左右。

  要知钱家一门上下百十口子人丁的势力并不单单仅是局限于古城乡里一地,加之其姻亲蒋家一门的势力更是不可小觑,钱海此子若是真有那等非比常人的学识才能,既蒙大兄青睐赏识一举中第或荐选为官出人头地,待得那时想来钱家、蒋家必将视大兄、秦家为其恩主敢不誓死效力?

  皆是后生晚辈殷殷提携之恩典,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看闫家兄弟二人与钱海各自的造化境遇如何了。

  心中酸热感激莫名垂泪涕零的闫超与钱家父子齐齐拜下身去,口中尽是千恩万谢秦公大恩大德的言语,已是听得有些不厌其烦的秦肃不得不挥手止住了三人如歌功颂德一般的言辞,一脸苦笑的意味温言说道:“好了好了,你等快些起身!秦某只是尽其所能的一些帮衬之举而已,怎地与你等的口中便成了那等天大的恩情?”

  “此间古城乡里的启蒙学堂秦某欲将之办成京畿之地一等一的私塾学堂,钱玄,但有本分人家求学上进的儿郎即可录入学堂之中,嗯……依着秦某本意还是要请乃父钱老先生坐镇其间担纲古城学堂的首任山长,至于授课师傅嘛!你自可将秦某的原话捎于钱老先生,请老先生出面找来他此前曾教授过课业的学生于其间觅得合适人选,需得抱定宁缺毋滥的宗旨,但有品行学识俱佳的授课先生其束脩月例必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稍后秦亮便会将价值三十贯铜钱的白银交于闫超,你自可到集镇的柜坊兑成铜钱,钱玄,你与何文共计四十贯的罚金也一并交于闫超,他乃是自小一步步熬出的酒楼东家一应花销记账之事自是熟悉得紧!”

  “外间的事钱玄负责料理张罗,与人算账钱粮料款之事皆由闫超操持,呵呵,如此一来便可高枕无忧矣!……哦!钱玄打砸日昇酒楼的一应损失赔偿却不在那三十贯的罚金之列,还需仔细算来令其拿出钱款赔偿了事!……闫超,休要如此一副唯唯诺诺的老好人模样,该当如何之时便要如何料理,万万不可稀里糊涂就此了之!”

  “喏!秦公叮嘱之事闫某岂敢糊涂了事?方才某下楼之时已是略略看过厅堂柜台一应器皿的损失,都是些不值钱的粗制瓷器笔墨纸砚,总计也就不过两贯铜钱上下的光景,不如就算作两贯铜钱好了……”

  “两贯铜钱么?呵呵,那就算作五贯铜钱好了,多余的铜钱自是要赔与酒楼的掌柜,如此精瘦文弱的账房先生被钱玄你这粗壮凶蛮的浑人劈头两记重拳打翻在地,秦某想想都自觉不寒而栗,好歹是没有甚的大碍,若是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就连你家舅兄亦是救不得你!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便将那些罚金赔款一并交于闫超了结此事!”

  “喏!某等谨遵秦公所命!”

继续阅读:第七十七章、莫名恨意妒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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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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