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莫名恨意妒三郎
爱较真2019-10-10 13:093,890

  “好了!学堂一事既已定下却是了却了秦某心中的一件大事,那么秦某便要与你二人计较一番绸缎铺面的事情,也好彻底解开你二人心中的龌龊,只是坐而论道非是秦某做人行事之风格,还需得实地转上一转方可下的定论,闫超你头前带路秦某要到你那后院院墙处的草棚走上一遭。”

  “喏!……”

  秦公一行人等下得楼来之时,此前还是一地狼藉的厅堂早已被酒楼的仆役伙计打扫的是干干净净整洁如初。

  脑门正中一记大包左颊太阳星处老大一片肿胀的酒楼掌柜,一手捂着左侧的腮帮子端坐于一张胡几之上,黑沉沉一张棒槌脸看上去甚是一个阴森,面前则站着两个二十出头岁数的年轻人,二人满面陪笑连连作揖打躬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似乎正在与掌柜告罪求饶着甚的。

  不用猜测一眼便知此二位机灵小子便是因此前钻沙溜号,害得酒楼掌柜连吃了钱玄里正两记兜头捶的黑三儿与瓜头五。

  酒楼正门的两侧则围拢着一群后堂的师傅、茶水博士、帮厨跑堂的伙计,正冲着门外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着甚的有趣之事。

  但见到东家与里正脚前脚后陪着两位贵人下得楼来,一群有说有笑的后堂师傅、博士、伙计仆役方才轰然一声散了开来,纷纷似模似样地忙着各自手头的营生。

  酒楼掌柜本欲严惩此等两个害得自家一头大包的混账玩意,借以发泄一番憋闷于胸中的滔天恶气,然则还未尝发的了火之际却见东家与贵人现身于此,自知此时并非料理两个混账玩意的合适时机,起身之际颇为厌烦地挥了挥手,那副模样姿态就像是挥手间赶走了两只令人生厌的绿头苍蝇一般。

  如蒙大赦的黑三儿与瓜头五“滋溜,滋溜”两声如同两只逃得生天的耗子一般,一溜青烟便直奔后堂而去找个角落重又猫了起来。

  见到趔趄行来的酒楼掌柜还要与其躬身见礼,笑吟吟的秦肃立时便摆手止住了掌柜的此举温言说道:“你有恙在身就不必多礼了!今日之事本就是场天大的误会,秦某与他等于楼上方才将此事分说清楚,你呢,受些委屈且看在秦某的薄面之上就莫要再与里正纠缠下去了,钱玄呢,与你赔上个礼再赔些个铜钱作为你医治伤病的花销,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某的薄面?!还意下如何?!

  呵呵,莫说您堂堂贵人此言即出谁人敢不从命,即使是里正钱玄在下亦是招惹不起,于古城乡里这一亩三分地上,敢于与钱玄那厮纠缠不清的怕是也没有几个人了。

  酒楼掌柜尽管心中委屈得紧,此刻亦不得不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回复道:“秦公言重了,某区区一个酒楼掌柜怎敢当得起秦公此言,里正乃是乡里治所的头面人物,若非其中有着些许误会,想来里正亦是不会如此莽撞行事,一点点皮肉伤痛而已用不着里正既要赔礼还有赔钱这般麻烦!”

  自少年时期便不甚欢喜读书,遂跟了叔父经商贸易的钱玄虽没有甚的学识见地,然走南闯北交结各家富豪行商多年其江湖见识自是非比常人,察言观色之下已是猜透了酒楼掌柜的小小心思。

  钱玄行事做派颇有些强硬跋扈却非是那等不明事理不知善恶之人,且其嚣张性情多有豪爽大气不拘小节的意味,既是有错在先钱玄自是光棍得紧,随即当着众人之面抱拳拱手一揖到地,肥肥地告了一声罪过,起身之时朗朗利利地开口言道:“钱某错了便是错了,做错之事既要赔礼更是要赔钱诊治,借用秦公教诲钱某之时引用先贤的一句至理明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钱某与你赔罪赔钱乃是题中应有之义,你若心中仍是觉得委屈难耐,便使出浑身的力气上前与钱某几记重捶,钱某乃是一介粗鲁莽夫皮糙肉厚扛得起你的捶打自是不会闪躲避让,白白让人笑话了某!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一番赔罪施礼言辞既给了酒楼掌柜厚重的面子又使其得了应有的里子,于是乎心中倍感受用的酒楼掌柜阴霾的胸腹立时便敞亮了许多,堆砌而出的生硬笑脸已是换做了发自内心的舒爽愉悦,口中连称不敢如此造次行事。

  “掌柜的,方才酒楼中的一干人等聚于门后指指点点像是在说笑着甚么,敢问外间可是又有甚的可笑之事发生?”

  “哦!呵呵,三郎容禀,大约一刻钟之前自三楼下来了三位军爷,围着被您用功夫定于那里的黑壮军爷调笑逗乐了好大一会儿,起初那位黑壮军爷还嚎叫辱骂了一嗓子甚的,只是自此之后便再无一声言语叫唤,后堂的师傅、博士与伙计们觉得此事甚是有趣便聚于门后瞧上了热闹。”

  方才听了两句白衣三郎便是一副恍然顿悟的模样,他一面拍着额头一面连连苦笑着对秦肃言道:“嘿嘿,大兄!今日此间所有诸事皆是聚于一起实乃令人头痛得紧,三郎用了师门的点穴内功将胡杰那厮点在了外间,本想过得了一时便放了黑厮,只因楼上诸事一经分心便将黑厮之事忘得是一干二净,至今已过了大半个时辰,此等点穴内功需得于一个时辰之内解开穴道方无大碍,若是过得一个时辰与他解开穴道,下肢经络血脉涩滞时久只怕此浑人两三日之内却是不便于行路。”

  “大兄,三郎先将胡杰黑厮解了穴道,您与闫超、钱玄不必在此等候,待料理完了胡杰一事三郎自会前往后院与大兄汇合一处。”

  说完之后秦霄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扭身一个纵跃便出了酒楼的大门。

  见此情景对武功一事一知半解的秦肃也由不得一同为之着急上慌,急急的声音追着三郎疾跃而出的身形夺门而出。

  “那便快去,快将胡杰的穴道解开,唉!正常人等站上盏茶顿饭的光景都会自觉腿脚酸麻,也不知胡杰被你定在那里动弹不得会是一番如何难耐的境遇?!三郎!不若请个郎中来与他瞧瞧?……”

  呵呵,此事还需得郎中么?!

  大兄以为普通的郎中能瞧得了此等经络血脉的奇巧之技?……

  待白衣三郎出得日昇酒楼的大门这才发现,此处虽已有了七八位古城乡里的武侯巡查值守,然围拢于远处街头巷尾的百姓乡邻非但没有见少,反而较之三郎此前回返酒楼之时人数更为多了一些,嘻嘻哈哈叽叽喳喳小声议论说笑着甚么,偶尔甚至会有低沉的哄笑之声传来,一副热络欢快的场景看似好不一个热闹。

  此间值守巡查的武侯定是遵从蒋方县丞之命留守于此,虽奉上官之命此处严禁闲杂人等围观喧哗,然却架不住围观众人皆是门前门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邻故旧,略略管束了几次便齐齐地住了口,待得酒楼之中窜出那三位彪悍汉子,围着此位自始至终纹丝不动却一脸看似便秘难耐神情的黑大个子一番逗乐之后,也就彻底地放任自流了。

  呵呵,这他娘的是人能管得了的事么?!

  某等几人若非是穿着这身行头且领了上官的严令差遣值守于此,早他娘的已是于围观的人群之中乐开了花了,谁愿意此等一副看又不敢看笑又笑不得,鼓着腮帮子浑身哆嗦的鬼样子背对着身后的四个家伙干戳于此间?

  还未及来到胡杰等人的身前,眼前的一幕滑稽场景便是沉稳如他的白衣三郎也是彻底忍不得了,一时之间酒楼门口的场地之中响起了三郎酣畅淋漓的大笑之声。

  “哈哈哈!……好一个威武霸气的山中大王胡大虫!哈哈哈哈!……胡杰,此等不年不节之时你是想与三郎演一场百戏来与众人瞧的么?哈哈哈!……”

  此刻,远处瞧热闹的人群之中也传来了人们嘈杂纷纷的议论之声。

  “怎地?!瞧见了没有,某不是在此胡乱嚼舌头根子的吧?!这便是此前仅凭一根手指头便将那黑壮汉子定于此地的俊秀郎君,定住了黑壮汉子之时郎君亲口所言他等皆是行走于江湖以此为生的百戏中人,某好心说与二兄听你反倒不信某的说辞,这下好了,你等真真切切听得俊秀郎君口中所言百戏一事,呵呵,以后千万莫要再说某黄四是个信口开河的浑人……”

  “呵呵,老四,某等任谁都没说你是个信口开河的浑人,只是笑你是个狗屁不通任事不明的浑人!……小子!莫要冲着你家二兄瞪起你那双牛蛋眼,小心二兄将你那双泡子抠出来扔在地上当做年节的爆竹给一脚踩了听响!”

  “你这厮也不瞧瞧人家俊秀郎君的风范气度,又岂是那等行走江湖以此为生的百戏中人?!你再瞧瞧那四位正在耍弄逗乐的彪悍汉子,哪一个不是样貌堂堂威风凛凛一等一身手的模样?!”

  “嘿嘿,老四你个蠢货就是个古城乡里之中的一个笑柄!方才二兄来得较晚没得瞧见此前的场景,听你一番言语心中自觉此等好汉必是那行走江湖的豪杰英雄,然两刻之前某亲眼得见县衙的蒋县丞、杨主薄与钱里正带着钱明一等武侯匆忙往来于酒楼的门里门外,似乎是在恭迎着甚的贵人,县丞、主薄临行之前还将刘大等人留于此地巡查值守,二兄便料定此等好汉必是哪位亲贵的随行护从,俊秀郎君若非是亲贵的家人子侄便是那等护卫之中的头人!”

  “老四,再瞪大你的那双浑人眸子给二兄看清楚些!列位好汉身上的上等襕袍可是那等寻常富贵人家能够穿用的衣物?还敢与二兄口口声声此等好汉乃是百戏中人么?!……”

  “唉!天可怜见的俊秀郎君!奴家还信了那等冤家便是他口中所言的百戏中人!……奴家这个苦命哟!……”

  “原以为郎君……唉!散了散了,趁着日头还未落下这便回城去了,好不容易得见此等俊秀模样的郎君却是……”

  哎哟呵!没想到古城集镇之中还真有那等能瞧得出真神本尊的有识能人?如此看来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的民众自是不可等闲视之。

  大笑之余三郎真气流转听声识影略略听了黄二此人的真知灼见,至于那等妖娆魅惑香闺怨妇的哀叹苦命之声,素来洁身自好的白衣三郎又怎会令此等春闺怨妇之不堪言语污了自家的耳朵,早早地便闭了真气流转听声识影的功夫。

  然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见到如此一群衣衫艳丽涂脂抹粉的娇媚娘子纷纷哀怨着无精打采就此离去,一袭白衣玉树临风帅气俊郎的三郎秦霄,自也被一众来自城中于此间寻找乐子如今却是一脸艳羡愤恨神情的浪荡纨绔看于眼里恨在心中。

  呀呀呸的亲贵家人?!某等洛州刺史衙署的一众郎君还未曾于城中见识过尔等这般的亲贵护从?!兀那白脸小子某等与你走着瞧!

  然距此稍远一些街市南侧的春芽茶楼之上,更有一双阴鸷寒森的眼眸不露点痕地审视着街市之上的白衣三郎一众人等……

继续阅读:第七十八章、人熊黑厮变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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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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