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画之有些惊讶,她还没给钱,就被告知已经被支付了房钱,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谁付的钱?”薛画之问道。
老板娘的媚眼斜过去,她露出两边的梨涡然后娇滴滴地回答:“是位公子,但是没具体说名字,人就走了。不过长相倒是不错,我一般对长相标致的人记得清楚。”
老板娘是颜控,所以能记得冯墨亭的长相。
薛画之谢过老板娘,她和百帘把行李拿回房间,薛画之坐在煤油灯旁,有些出神。她在寻思,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冯墨亭。
不过此时,薛画之却有些非常奢望那个人就是冯墨亭,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老板娘自己的名字呢?
薛画之想着想着,用一只手撑着下颚,然后望着灯芯又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百帘整理好了床铺,然后从外面接了一盆温水放在床边,撸起袖子刚准备喊一声薛画之,却看到她一个人在发呆。
“百帘,你说说,这间房到底是谁给我们提前租好的呢?”薛画之望着灯芯,问了一句。
百帘摇摇头,她这会儿没那么聪明,也猜不出所以然。
“那你说,冯公子这会儿在哪呢?他去的地方,离我们近不近?”薛画之没考虑那么多,心里的话忽然就脱口而出了。
就连薛画之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习惯,时不时地就去想冯墨亭这个人。薛画之就像是魔怔了,等到发现的时候,还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留给咱们这么好的房间。”百帘不是装傻,她也还没明白这间房是谁留给他们的。
百帘整理好床铺,拿着另外一盏煤油灯缓缓走过来,然后站在薛画之的身边。
“姑娘,你洗洗脸吧,今天赶路也太累了。”百帘说这句话也是好心,她心疼自家姑娘,生怕她还没到,人的身体就垮掉了。
出一趟远门实属不易,而且诸城这个地方,她们也从来没有来过。就像是瞎子过河,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里就到哪里。
“我下车之前看过地图了,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咱们应该离诸城不远,明天中午之前就应该可以到了。”
说完这句话,薛画之叹了一口。这里晚上,气温骤降,外面的风吹来带着一股干咸的味道。这种夜晚让她有些不习惯,因为陌生,这一晚上薛画之也没有睡好。
薛画之把身体撑起来,然后望着四周的房间,她没有困意,只是走到窗边,然后把窗户轻轻地打开。
外面又是一阵扑面而来的风沙,咯了一下脸,薛画之竟然觉得有些疼。如果说这间房是冯墨亭给自己订的,那么他肯定就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可是,薛画之放眼望去,除了满天的璀璨星辰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是在远方,回荡着仿佛是沙丘狐的叫声,传到薛画之的耳边,竟然格外好听。
洗完了脸,薛画之终于还是决定早点休息,她吹熄了蜡烛,拉上窗帘,便和百帘一道入睡了。
这边,冯墨亭从楼上看到薛画之房间里的灯熄灭后,他这才从阳台边退回房间里去了。回访房间后,冯墨亭抬腿准备靠在花藤椅子上休息片刻,刚准备躺下,门外的青空就推门进来。
“公子,这是明日早上的衣服,给您放这儿了哦。”青空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放在冯墨亭的床头。
看着冯墨亭闭着眼睛靠在摇椅上休息的样子,青空心里有几分好奇,于是开口便问:“公子,你咋不过去给薛姑娘打个招呼呢,你这样真能睡得安心吗?”
冯墨亭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然后看着对面的青空,他装作不在意,其实脑子里一直在考虑这件事。
最后,冯墨亭还是打算不说出去。自己特意绕了一个大湾,结果还不准备出现在薛画之的面前。
看着她窗户发呆,然后等到灯熄灭后,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薛画之,冯墨亭也还真是煞费苦心。
“其实我说啊,您就带她回去,然后跟老国王说一声。”
青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墨亭给打断:“行了,就你的话最多。”
一说起老国王的事儿,冯墨亭心中就不乐意了,他赶紧挥挥手让青空赶紧下去。见到自家公子这般态度后,青空就把嘴巴立马闭上,最后一个人灰溜溜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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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薛画之晚上也没怎么睡好,所以早上醒来的比较早。百帘也紧跟着一块醒来,不过她正准备做早饭,结果一起床就看到薛画之把早餐给端进来了。
“姑娘,你这么起来的这么早,难不成昨晚都没有睡好吗?”百帘穿好衣服走过来,揉了揉眼睛,嘴巴里还打着哈欠。
“睡了一小会儿,后来又醒了,再就睡不着了。”其实薛画之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去诸城的事情,所以一时半会儿肯定是睡不着的。
但是醒了就醒了吧,她也没有继续强迫自己一定要继续睡下去。再后来,天就彻底地亮了,薛画之干脆醒得早点,然后起床干点别的事情。
等到百帘也起了床,薛画之便和她一块吃早饭,正吃着,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百帘走过去,把门打开一瞧,外面正站着老板娘。
老板娘穿着一身梅紫色的丽莎,分外的妖娆,她手里还拿着一点吃食,正好放在了桌面。
“薛姑娘,这是本地的特色糕点,你尝尝。要是觉得很好吃,那你就在路上带着吃。”
看着老板娘这么客气,薛画之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连忙说:“老板娘客气了,真的客气了。”
不管薛画之怎么推辞,老板娘还是执意把糕点送给薛画之,然后吩咐底下的人各备了几个食盒。
在老板娘准备离开只是,薛画之把她给喊住,然后问了一句:“老板娘,您能告诉我,是谁让您送东西过来的。”
老板娘真没想到薛画之会这么一问,倒是站在原地尴尬地笑了两声,准备敷衍几句,又听到薛画之说:“是不是冯墨亭?”
这姑娘一猜就很准,老板娘还是极力否认:“薛姑娘,我的确是看你眼缘好,所以这才送给你的。而且你这一路奔波也不容易,考试没考完,人倒是没了,这可不太好。”
薛画之反问:“您是怎么知道我是来考试的呢?”
这下子,老板娘还真是哑口无言,她笑着摇摇头,还没多说几句,就赶忙地离开了。说实话,老板娘还真是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干脆就不说了。
看着老板娘的这个态度,薛画之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只是他现在竟然有些生气。既然冯墨亭帮自己这么多,为什么不亲自出现呢?
难道出来和她说一句话,哪怕只是单纯地见一次面,有这么难吗?
为什么薛画之有这般的想法,那是因为,她觉得冯墨亭在不久之前就开始躲避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他也有他自己内心的想法,没能来得及和薛画之细细说明情况。
但薛画之还是觉得,冯墨亭肯定是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薛画之想找到他。可是茫茫戈壁,她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男子呢?
拿着老板娘送的糕点,薛画之一行人吃过早饭之后就必须得出发了。老张依旧坐在马车的最前方,他拿手缰绳,一声吼,马儿便听话地往前面跑过去。
“咱们很快就到诸城了,姑娘你还记得上次信封里的任务,要求的是什么吗?”
因为上次薛画之把信封打开之后,也没有和任何的人说起这件事。上次薛兆渝还问了一次,可薛画之都只是微笑点头,半句话也没说。
“姑娘,你该不会是忘记信封里写的是什么吧?”百帘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嘴。
薛画之朝她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会不记得信封里的内容呢,自己又不是一个傻子。薛画之之所以不说,是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利用这段时间来想出相应的对策出来。
薛画之也知道这次来诸城的肯定不会只是她一个,而且说不定她就是来得最慢的那一个,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太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她的办法能不能和别人都不一样,夺人眼球,这才是最关键的。
最难的一件事,就是考虑如何出彩。特别是在这种考试里,怎么样才能出彩,薛画之本身就不是外放性格的人,所以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有不小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