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内监颁完圣旨,也笑嘻嘻给薛有财、薛画之道喜:“皇上皇后都极器重薛君使,赞君使年纪轻轻有大才干,今后是要光宗耀祖的啊。”
薛有财连声道谢,请内监进屋坐坐,内监忙说皇城城门即将关闭,他们要赶着回宫。
见他们都这么说,薛有财也不强求,忙把准备好的银子送给内监们。
大内监一百两,两位小内监五十两,其他人都 有十两重的红包。
内监们原以为薛家不过是商人出身,哪里会懂这些,却意外接了银子,各个笑逐颜开,冲薛有财拱手道别,骑上御马纷纷去了。
薛有财亲自抱了珊瑚,又令两个儿子小心捧着白玉观音像,一家人喜气洋洋往里走。
刚走到门口,不忘往邻居处喊:“今儿太高兴了,从晚上开始,咱们薛家连续摆三天流水席!请诸位邻里一起热闹,沾沾喜气!”
他这话一出,邻居们纷纷鼓掌,声如雷鸣不断。
薛画之手里拿着檀木香串儿,这东西倒不贵,只是体现了皇恩浩荡,但做的很精致,每一个木珠串儿都只有小拇指大小,上面刻了如意吉祥等吉利话。
她见姐姐憔悴的脸上也显露笑意,握住姐姐的手,把一只珠串戴在她手腕上。
薛梅之忙说:“这是皇上赐给你的!”
薛画之甜甜一笑:“姐,我转送给你不成吗?”
姐妹俩走回前厅,厨房已经知道薛老爷的意思,赶着做各色硬菜出来,薛画之有点饿了,就捡了一只佛手酥吃了 两口。
众人正在说话,突然门外传来响亮的声音。
“父亲,父亲!小婿听说了好消息,也给您祝兴来了!”
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声音,众人再定睛一看,竟然是方郑跑来了。
不过众人都不喜欢这个男人,自从上次把他赶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现在跑过来,到是头一次。
薛兆齐跑过去,把方郑给拦下来,脸色非常的鄙夷,然后说道:“我们好像没有邀请你过来吧?”
“嘿嘿。”方郑的表情和以前不太一样,这次到是非常的谄媚,看样子忘记了之前在薛家的“遭遇”了。
江小娘则不一样,她看到方郑跑过来就生气。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根扫帚,好像是平时打扫院子的大扫帚。
话还没说,就把扫帚给举起来,朝着方郑就大力地挥舞过去。这下倒好,整个院子开始鸡飞狗跳起来。方郑就在前面跑,江小娘就在后面追,好一副画面。
薛画之拉着大姐薛梅之的手腕,然后将她从里面的屋子拉出来。
梅之一瞧这副画面,人都傻了,她没想到方郑今天会过来。不过就算方郑今天过来了,她照样厌倦这个男人,因为他就是自己的噩梦!
“小娘!”
为了避免进一步的战争,薛画之赶忙追上去,一只手握住江小娘卖力挥舞的手臂,然后劝说:“小娘,别生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值得,不值得。而且其他的宾客也都看着呢。”
说完,薛画之对家仆阿黄使了使眼色。阿黄很聪明,立马就看懂薛画之的意思了,然后吩咐了几个小厮,很快上去把江小娘给拦下来。
薛有财见状,咳嗽了几声便杵着拐棍走出来,他看了一眼模样狼狈的模样,最后对着方郑说:“我们这里不欢迎你,眼下你和梅之的离合书已经送去府上了,我们薛家和你们方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岳父!”方郑明显是不愿意承认这份书文,现在都没有签上名字。
可是方郑怎么求情,薛有财也不愿意去理会这个人了,最后让阿黄派几个人把方郑也撵走了。
梅之红着眼眶,她看着薛有财回房间去了,她便也来到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薛画之看着这一幅画面,也准备上前去,结果被江小娘给拦住。小娘告诉薛画之,这件事还是得让梅之一个人处理了,毕竟和方郑生活这么多年了,她自己肯定心里也清楚。
在房间里,梅之终于哭出了声音,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自己的父亲解释。可是她嘴里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有把话说清楚,一边的薛有财却不生气。
“梅之,我知道你这几年的难处。为父一直都很自责,可我不敢承认自己当初的错误。现在不同了,我从画之的身上看出了别的样子,我知道有时候我的一些想法强加于你们。”薛有财顿了顿,继续道,“只要你们几个幸福,我就满足了,其他的该有的,也有了,我年纪大了,随你们吧。”
说完,薛有财缓缓地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没做声了。
梅之第一次听到父亲这么说,内心好像懂了什么,有些感动也不想继续打扰父亲,于是退出了房间。
站在门外,梅之竟然有些放松,因为一切的担子都卸了下来。虽然耗费了不少力气,起码自己最后得到的东西是珍贵的。
走下台阶,梅之看到画之和小娘还有自己的两个兄弟都等着自己,颇有些感动。
梅之走上去,红着眼眶说:“走,一起给小妹庆祝去。别站着了,走吧。”
几个人看着梅之的样子,也都放松下来。画之一手握住大姐的手腕,内心也真的为她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