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次演讲的事情,薛画之的名声好像比之前更大了些。
就连隔壁的冯墨亭也都知道了,不过在他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些种种,就像是薛画之会做出来的行为。
“公子,这是陆大人派人送来的信。”
说完后,青空就把手中的信,直接递给了面前的冯墨亭。
上周,陆明治已经来信过,没想到今天他又写了一封过来。于是,冯墨亭接过信,轻轻地把信封拆开,紧接着里面的内容让他眉头紧锁起来。
冯墨亭染发青空先出去,自己则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他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薛画之竟然大胆到给陆明治写了这样一封信。冯墨亭的手指来回的摩擦,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公子?”青空站在门口,他刚才出来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此刻冯墨亭看了信之后的状态不一样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青空一直想告诉冯墨亭。那就是,他们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而冯墨亭这一边呢,好像事不关己的感觉。
难不成,他已经忘了还有事情要去做吗?青空在心中,一遍遍地问,可还是忍不住敲了敲房门。
“嘭。”
房门竟然被重重的打开,冯墨亭一下子就面色铁青地站在青空的面前,一言不发,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青空连忙跟在冯墨亭的身后,喊了几声,可没有感觉到他立马停下来的意思。
“公子,您走慢一点!”
青空一直跟在从房间里出来的冯墨亭,可是无论怎么喊他的名字,这个男人也就是不回头。冯墨亭此刻,好像在发泄什么,一股脑地往前走。
“公子,你这是要去宁州吗?”
青空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方向正好是朝着宁州而去。公子这会儿,该不会是头脑发热,想去宁州直接找薛画之吧?
可是,平日里冯墨亭一向是冷静的,怎么每次遇见薛画之的事情,他整个人大变了一个样子。
冯墨亭走在路上,百姓们朝他点头。特别是路上,还有不少的大家闺秀,看着冯墨亭都纷纷侧目。
泉霄郡来了个美男子,还是君使,风度翩翩,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可冯墨亭对于这些女孩子,压根看都不看,丝毫都不放在心上。而此刻,他想的只是如何快一点去宁州。
没错,他想找到薛画之,他觉得薛画之再继续下去,她的命都不保!
“公子,老国王让咱们尽快启成,您还是别这样了!”
最后,青空终于忍不住,他趁着四周没人,终于把内心中憋了好久的话给说了出来。
老国王。
听到这三个字,冯墨亭终于停下步子,他仿佛清醒了几分,热血褪去了几分。
“我知道了。”冯墨亭不再继续往前走,他也明白一点,继续走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继续走,他不能拯救此时此刻的薛画之。自己能为她所做的,也只能到如此而已。几天后,冯墨亭的身份不会再是泉霄郡的君使。
对于冯墨亭而言,一切都快结束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心,可冯墨亭是真的不能继续拖延下去。对于老国王下达的最后通牒,冯墨亭不得不遵守自己当初的约定。
渐渐的,冯墨亭转过身,脸上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在他的心中,记挂的还是宁州的薛画之。
“青空,回去吧。”
冯墨亭甩了甩袖子,拂起来的微风,风正好将他两鬓的长发吹起,略带一丝的无奈。冯墨亭甚至有些垂头丧气,他的内心此刻可能在煎熬。
“老王爷昨日已经派了护送公子的队伍,就在城外候着,随时听公子的吩咐。”
青空和往日也不同,他变得有些严肃。只有这样,冯墨亭才可能好好地听他所说的内容。至于冯墨亭怎么去决定,好像也不由得他自己了。
冯墨亭觉得有些累了,他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一次关上门,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
冯墨亭半躺在床的边缘,他一闭上了眼睛,就立马能想到薛画之的笑容。那一天自己去救了她,还有她躺在床上喊着自己的名字。
她是如此好的女子,自己的内心随着她的一切而颤动。
可现在呢。
冯墨亭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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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是一把双刃剑。
你一定会得到点什么,同时也会失去什么。
很好,目前对于薛画之来说,就是如此。她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却得到了一纸新的派遣文书。
“什么,咱们要去边关?”
百帘瞪大了眼睛,大晚上的,分贝都提升了一倍。
薛画之看着眼前的煤油灯,无奈地点点头,没错这是她早上才收到,朝廷关于她的“处罚”。
所以说,这件事薛画之失去了“君使”这一官职。
“不过也没事,至少我还在呢。”薛画之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也算是对自己自身的一种安慰。
不知道从何说起,薛画之慢慢地开始处变不惊。只要自己还活着,也不算太差。
“咱们去边陲干嘛?”甘夫走过来,倒是像在清理行李。
百帘一瞧,东西都清理上了,心里就明白,这下还真是无望了。怎么这才刚刚好一点,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又从零开始了吗?
“这件事,耿先生还有秦大人知道吗?”
“我还没说。”薛画之的声音特别小声,好像怕百帘又对自己生气。
不过这些事,耿昌巡和秦临不是迟早都要知道的吗?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