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苏昭看到城堡里的王子和公主。
许柏从把手从兜里掏出来往她头上一揉,睨她一记,“想什么呢?那时候你才多大……”
苏昭:“那是什么时候,给你送汤的时候?难不成是配音那会你才喜欢我的?”
恋爱中的女人似乎都逃不开这些问题,都在纠结,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要答案,还要依据不然就会一直问。
许柏从就这个问题思考了会,没结论,从哪个时刻开始在意的了?当初因为看她可怜兮兮就给拎到外婆家了,后来重逢也是因为想到她家里那些事,对她自然就特别了些,都是一些正常的关心。
动心的那个时刻他确实不知道。
城堡没堆成,两人在细软的沙子上散步,许柏从道:“我应该是个天赋型选手,物质上的东西打小我都不缺,读书的时候平时再不看书,复习一晚上我也能稳坐第一,活了这么些年我所求不多,你是第一,我虽经验不多但情长。”
他一口气说完,表白的话今天算是说了个够,估计这一年的都说完了。
许柏从给她把手拍干净,“倒是你,年纪轻,选择多,要跟人跑了我和谁说理去。”
苏昭细细琢磨,看他神色认真,他所说的选择不过是蒋霖,之前学校里那些他也并不知道。
“然然说你以前在学校可受欢迎了。”
苏昭笑容僵硬,最怕猪队友。
“你粉丝后佳丽三千的可不少。”
他们回到车上,许柏从给她拉开副驾驶,痞痞子一勾唇,“我退圈了。”
意思是我自己把路堵死了。
苏昭不服气,撇嘴道:“人虽不在江湖,江湖上可不会少你的流传。”
许柏从回了驾驶座,看她最嘟着,凑过去碰了下,“哪有什么后宫,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
苏昭高兴了,“我也是。”
关于蒋霖的事两人还从来没摊开说过,看他这样心里指不定多在意。
苏昭想了想还是说,“我和蒋霖那些,网上都是瞎写的。”
男人正认真开车,“我知道。”
“自从知道他喜欢我以后,我真的就一直和他保持距离,你别生气了嘛。”
许柏从当然知道,只是这醋劲一直在这,他心里还憋着气呢,疏解不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这么强,对自己也好笑,看小姑娘一脸紧张:“我没生气。”
苏昭看他紧绷的侧脸,爬过去亲了下他下巴,“过。”
刚说完,苏昭电话就响了,来者真是蒋霖,这脸打得。
苏昭冲他指指手机,然后接起,“蒋导,你说。”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靠边停了,苏昭身体往前倾,然后又回弹,她瞥见许柏从脸色不太好看。
电话里蒋霖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苏昭,你没事吧。”
苏昭回过神来,男人已经下了车,“我没事,我等会就来。”
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有吵过架,苏昭偶尔逗下许柏从,他也全额接收。
也许是因为之前一直没发生过这事,上次沈凝那事她也气个半死。
经过今天,她更能明白许柏从,他其实比她更需要安全感,他最渴望被需要。
挂完电话,苏昭也没下车,乖乖在车上等他回来。
一根烟的功夫,许柏从已经调整好心情,重新回到车上,气氛缓和很多。
他先开口,“很抱歉,是我情绪不好。”
苏昭牵住他手,什么都没说,电视剧送审通过了,蒋霖让她过去一趟。
几个小时后,送苏昭到蒋氏天娱,他主动交代,“待会结束和我电话,我来接你。”
……
徐明谨和许柏从在会所碰着了,两人提着酒杯搁外头走廊上闲话。
今儿这局本不想来的,是他们这圈子里的一公子哥过生日,不好推脱就来了,包厢里气氛灼热,成年男人在外的那一套,他们俩都不热衷。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
徐明谨也难得多喝了几杯,许柏从拉开话闸,笑得痞性,“什么时候叫声舅舅来听。”
徐明谨未置一词,又仰头灌一口,“无聊。”
许柏从看他眉间沉郁,“怎么?心情不好?”
徐明谨坦然,“你不也一样。”
许柏从:“然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徐明谨默默,“迷上了一个什么导演?非要闹着去看他,说是苏昭的小说就是她导的。”
这下是找到革命战友的味道,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对,就是那个蒋霖。”
徐明谨这会倒失了几分禁欲,话出口幼稚,“视频我也看了,长得也就一般般。”
许柏从赞同,“我也觉得。”
“真不知道这些小女生在想什么。”
两人难得能说这么久的话,还没呛起来,第一次和平地不像话。
酒几度入愁肠。
徐明谨真真有几分醉了,话也多起来,“然然还生我气,那个什么视频里说喜欢的人,搁谁心里受得了。”
许柏从把酒杯和他的对了一下,神色迷蒙,“对啊,我受不了,他敢惦记我家的小白菜。”
徐明谨觉着他有趣,推他,“是我受不了。”
因为是包场的,这里头就他们俩,俩男人无论气质颜值身高都是一等的。
路过的服务员小妹都会多看两眼,毕竟得不到饱饱眼福也是极好的。
许柏从这人酒量也就差不多了,他自个知道也就没再喝就靠着栏杆。
徐明谨今天穿得休闲,这个酒量好得很,根本不会醉,所以他没劝,两人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为了这场恋爱,徐明谨也付出了他的所有,他觉着人也变了。
现在徐明谨正掏出手机给他分享微博话题,“这个就是然然关注的话题,蒋导粉丝群我也刷了,不过那里面都是写什么霸道总裁和编剧的玛丽苏剧情。”
他拿着手机在刷,许柏从就就那么瞟了一眼,盯着网友们续写的这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彻底黑脸了。
许柏从一把夺过徐明谨手机给他全取消掉后,又拿自己手机给姜丙打电话。
“你去查下微博上关于,蒋导和编剧的话题,全部撤掉。”
几个小时前他是怎么说来着,尊重她的想法,让她自己解决。
现在呢?个屁,彻底生气了。
徐明谨可太冤了,莫名奇妙地就被一顿对待,要不是看他是荀然舅舅的份上,还指不定谁削谁呢?
许柏从走之前叫了代驾,脸比来之前更黑了。
徐明谨给荀然打电话,“然然,然然……。”
荀然刚从画室里出来,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你喝酒了?”
“他们逼我喝的。”
荀然咬咬牙,“地址给我,在那等着。”
徐明谨:“好。”
……
夜幕降临,太阳落得很快,霓虹灯渐起。
许柏从抵着车门,人就那么靠着,腿大喇喇立在一边,正低头刷着微博里的话题。
也许是因为姜丙介入了,一搜微博已经一派和平。
嘴角刚扬起,电话就响了。
他站直了些,才划了下屏幕接起,“爸。”
那边是一道熟悉的声线,“是我,柏从。”
他松了口气,“姐?”
“爸他昨晚心梗又复发了,现在在医院呢,你过来一趟?我也在。”
代驾还没到,他已经一溜地钻进的驾驶座,道:“我现在就过来。”
许柏从喝得不算多,人也够清醒,几乎是一路疾驰到医院的,门口姐姐许年正一脸着急在等他,“昨晚送过来已经好点了,这会刚刚下了病危,我…”
平日里再是女强人,真到了家人这块就没办法那么镇定自若了。
男人之所以称之为顶梁柱,有时候就是在这样的时刻。
有专门的医疗团队一直负责许老爷子的身体,人再急也是没办法的。
许年和他步履匆匆往里头走,“这阵子,爸老念叨着咱妈,而且今天又刚好是妈的忌日,会不会是他想和妈去……”
许柏从握住姐姐的手,她五指冰凉,失了往日的淡定。
许年又嘱附他,“刚醒了还问起你呢,爸他啊,就是嘴硬,心里是对你关心和愧疚的,你别气他,医生说如果扛不过去今晚就…”
许柏从点头,“放心,都这样了,我能气他么?”
单人ViP病房,一推开门就有浓重的药水味扑鼻而来。
灯没开,里头光线昏暗,各种仪器滴滴的声音不停在响,床上的老头带着呼吸面罩,怏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