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沈思珏都被时泽川这一句话给搞懵了,他睁大了眼睛说,“你别告诉我你姐时婷婷不是活人?”
“啧,你这脑袋瓜里一天都想什么呢?”
时泽川刚要转身,又让沈思珏给按住了:“别啊,时哥,时哥,讲讲呗。你说你,要不然就别讲,要讲故事就讲完,这样吊着别人的胃口,最没意思了。”
“没什么好讲的,就连我姐都忘了这些陈年旧事了。”时泽川淡淡地说,“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想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没什么了。”
沈思珏一听他这么说,更急了,他冲着时泽川跪坐着可怜兮兮地说:“那时哥,你就更应该把这事说出来了,人多才力量大嘛。再说了,时哥,你说你姐体质通灵,在这么个危险的地方,现在状况多危险啊!”
他拍拍胸脯,对着时泽川保证道:“再说,你看我这睿智的目光,这智慧的大脑,有什么难题来找我,绝对好使。”
“你可算了吧,我最怀疑的就是你那个智商。”时泽川话是这么说,最终还是把时婷婷的事情详细地给沈思珏讲了一遍。
听完来龙去脉的沈思珏沉默了良久,他没有想到时婷婷身上还有这样一个故事,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这么多星球的任务中,只有婷姐的身体会这么适合成为容器了。
永远不能忽视任何一条线索,任何一个龙套,否则整个故事都会出现不同的结果。
***
时婷婷回到自己的房间牌号,她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床上。
“好累啊,这破地方居然还有山路,我也是服了。”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回想着“新星保护计划”还没有出现时的潇洒的生活。
当时她看新闻里说由于环境恶化,马尔代夫将会消失。为了避免人生留下遗憾,她立刻就约了朋友去那度假,连飞机票都定好了,结果还没出发,世界都变了!
时婷婷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白天各种凄惨地逃命,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决定立刻就休息了。
在她没有注意的黑暗中,却又出现了更深的黑暗,它蜿蜒前行着,从地面的阴影中不断浓缩,汇聚成了一个极黑的影子。
影子正在不断地悄悄向她靠近。
那道影子的出现竟然与房间内的黑暗出现了明显的明暗对比,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才是极致的黑暗,吸收了一切的色彩与光线,释放出最深的噩梦。
黑影渐渐凝固起来,居然形成了一个实体。
它对时婷婷伸出了双手,唤醒了她内心最深处隐藏着的……深渊。
“真美啊,可以吞噬和承载我的这副绝佳的容器。”
时婷婷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久到像是过去了半辈子。
十年前。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冰雪天地,茫茫荒原。
天气很晴朗,太阳高高地挂起,晶莹的冰雪泛着炫目的光彩。
即使是穿着最厚的羽绒服,戴着厚厚的棉质手套,身体还是一样感觉不到温度,手指冻得发麻。时婷婷在原地跳了跳,企图让自己的身体更暖和一点,现在她的睫毛还有露在外面的头发上都结了一层白色的冰晶。
周围的灌木也都是如此,在上面凝结的那层冰圣洁美丽又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美景是不错。可惜彻骨的寒冷难以抵抗,时婷婷一时后悔极了,她就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头脑一热,主动请缨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冷寂的冰雪面前是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的路。
这里是北部最神秘的无人区,也是北部最危险的冻原。
刚刚毕业的时婷婷从实习记者转正不久,她当前的目标就是写出一篇极其精彩的科学环境方面的新闻。于是就这样,她扛着相机千里迢迢地赶到了这里。
“算了,今天线索跟进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得冻死。”时婷婷一边把相机收起来放到车上,一边坐到车里,赶紧打着了她自带了的那个小型的暖风。
她有点自暴自弃了。
要不回家得了?
谁还不是个富二代了,干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她想给老弟发个消息,可惜这里是个连信号塔也没有的地方,手机都罢工了,只有十几千米远处,她暂时居住的地方还算是有点信号,勉强能打个电话。
“算了,赶紧离开这吧,大冰天雪地的,连个人气都没有,又冷又瘆得慌。”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时婷婷越是着急越走不了,天气太冷,汽车又打不着火了,这给她急得一阵狂拍,还是没有用。
“我真是服了!怎么着,天要亡我时婷婷不成!”她最后没辙了,气鼓鼓地把包一摔,颇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
“咚咚咚”,正在这时,她的车窗让人敲响了。
她赶紧一看,是一个被黑色羽绒服包的严严实实的男人,男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对方把口罩拉下来一点,说:“需要帮助吗?”
这运势不就上来了吗?时婷婷往外一看,对方是一个车队的。
从自己的车里出来,时婷婷见到了敲她车窗的人,听他说,他们是个科研团队,来这边考察的。
时婷婷虽然担心他们是坏人,但是她现在确实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跟着给他们自己也走不出去这里,只好拿着相机上了他们的车。
“你一个女孩子自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敲开她车门的男人名字叫蓝兴振,是个即将毕业的博士生,他正坐在时婷婷的身旁,“这鬼地方,就连我们这帮人都不敢说自己一个人来,你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今天好运碰上我们,你就惨了。”
时婷婷挠挠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说:“还不是职业要求。我叫时婷婷,是一名记者,来这里也是我们公司安排我来出差的,每天我都会给公司提交位置打卡。”
哪里有什么位置打卡啊,时婷婷纯属是怕自己遇到坏人,特意装腔作势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要不是她在这里实在是遇到麻烦走投无路了,她是绝对不会上不认识的人的车的,这点自我安全防范意识她还是有的。所以现在即使上了车,她也时刻防范警惕着,生怕自己出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