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周围不少黄族小辈看的头皮发麻,三姑平日只是嘴上泼辣,谁能想到出手如此凶残。
失去整条手臂的徐娇娘再也没有还手之力,直直的栽倒在地,而她跟祁渊之间的联系也被生生切断。
祁渊倒下之前,眼前最后一幕是三姑手里拿着一条胳膊,随即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祁渊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生厌的环境,他知道这是又回到了无极殿,他挣扎着起身,虚弱无力,可能是因为向千秋正在闭关,这次从苏醒到起身,居然还没人过来。
祁渊不知自己昏迷多久,想去倒杯水,刚要下床,门就被推开了,是向不悔。
“你醒了。”
“嗯。”
“我们如何回来的?”
“你当时危在旦夕,而且徐娇娘也已经身受重伤,倘若再不离开,你俩都有大麻烦。”
祁渊当然知道他俩都有大麻烦,只是他不明白,他们怎么才得以脱身。
“你要喝水?”
向不悔进门倒了杯茶,递给祁渊,祁渊感觉自己这身体真是钢筋铁骨,每次命悬一线,却总是死里逃生,不过像现在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祁渊渴的厉害,一仰头喝光了茶杯里的水,砸吧砸吧嘴,有点意犹未尽,向不悔心领神会,直接拿过茶壶给祁渊续了一杯,祁渊这次喝完才觉得活了过来,抬头看着向不悔,道:
“你还没说这么多人怎么回来的。”
向不悔似乎不想说,却又不得不开口,
“你跟徐娇娘一同危在旦夕,我一着急就打伤了付行之,他有伤在身,再加上被我打伤,两方都损失惨重,各自顾各自,我就趁机带着你和徐娇娘回了无极殿。”
向不悔极力轻描淡写付行之的伤势,但是越是欲盖弥彰祁渊越是明白其中利害,纵然心痛难忍,他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他当初那一刀,付行之不会不敌向不悔,祁渊怕向不悔看出自己眼中的担忧,低下头冷声道:
“也好。”
“你不担心他?”
“为何担心?”
祁渊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自己说谎话也对答如流,从一开始不肯同流合污寻死觅活,到后来想着顺水推舟颠覆向千秋的阴谋,他现在对着所有人都是两副面孔,他越发笃定这条命即便要葬送也要送的有价值,想要博取向千秋的信任,第一步是搞定向不悔。
向不悔倒是不太意外这样的回答,但是他也不那么相信祁渊的说辞,只是不欲多谈,
“反正带他回地府自然有办法救治,只是……”
“只是什么?”祁渊问。
“哎,千秋闭关,徐娇娘重伤,包括该收的魂魄也没有按数收回。”
“会有影响?”
“不知,千秋会提前出来吧,等他出来再议。”
向不悔并未过多透露内情,祁渊为了避免怀疑也没有再问。
二人相顾无言,门外传来侍女声音:
“不悔大人,千秋大人出关想要见您,还有祁大人。”
祁渊还有点好奇,这么快把自己当成自己人?按照向千秋狡诈多疑的性格,他不认为自己这么快就取得信任,他稍微整理跟着向不悔来见向千秋。
“大人,不悔大人到了。”
“进。”
祁渊跟着向不悔来到房内,向千秋立于床边看着脸色远比亡魂更加灰败的徐娇娘,祁渊就算不通阴间医术,他心里也知道,这次恐怕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祁渊你可通阴间医术?”
“不善精通,我只医治活人。”
“上次我见你医治薛平用的也不是寻常的法子,如今你来试试吧。”
向千秋侧身让出位置,让祁渊上前。
祁渊也不是完全不通晓阴间医理,但是知道和执行完全是两码子事,他从没给亡魂诊过脉,当然想诊也没有,主要是这男女有别,他看过的医书都是探于胸前八卦之处,事到如今他有点犯难,不过,他冷不丁想起一人:
“薛平,对了,薛平以前开医馆,通晓阴阳医术,你何不把他找来问问?”
祁渊想起见到薛平已经是好多日之前,当时他只保薛平三日生命,如今听向千秋话里的意思,这薛平还尚在人世。
向千秋摇摇头,惋惜道:
“他现在出不来,但是我也问过他,如此之症可有对策,他也只是叹气摇头。”
祁渊不知道这个出来是从哪里出来,也不好多问,既然连薛平都无法医治,即使他出马也应该是无济于事,更何况徐娇娘助纣为虐做了不少的坏事,他同情不多。
祁渊俯身前,恭恭敬敬对徐娇娘说道:
“在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