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向不悔眼神亮了亮,又好奇又天真,祁渊知道自己为何对向不悔天生好感多于向千秋,如此单纯干净的眼神,他只在孩子的眼睛里见过。
再次来到徐娇娘这屋子,屋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还未整理的被子,证明刚才确实有人在这呆过。
祁渊根本不知道向千秋如何把徐娇娘炼成精元,也不知向千秋吃下这精元时的心情,他再次来这,只是因为向千秋居然秘密把他叫了过来。
“来了,坐吧。”
向千秋独自坐在案几一侧,十分讲究的斟茶,并不喝,只闻了闻,又放下,祁渊知道这大概时鬼魂饮食的规矩,嗅了就算吃下了。他不明就里,只站在原地,没有前进,站在门口看着向千秋。
“愣着做什么,进来,还怕我害你不成?”
向千秋一边说道,一边回身,祁渊看着向千秋脸色似乎还不如刚才,难道徐娇娘的精元并未服下?祁渊迟疑之间,来到向千秋对面,徐徐坐下。
“找我来何事?”
“想跟你聊聊。”
向千秋说着又斟了一杯茶,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怎的,洒出来一些,祁渊并没有在意。
“我想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聊的。”
“你墙角都挖到我头上了,怎么?还允许本人过问?”
向千秋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恼,也听不出半分情绪,祁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向千秋知道,他心中虽有几分慌乱,但依旧面不改色。
“既然你都知道,还找我来谈什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今日,我们不谈这些不高兴的,我只想跟你谈谈。”
向千秋演技之高,祁渊自认为是世间无二,看着眼前略显虚弱落寞的向千秋,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为何找我谈?”
“说来也怪,你我明明是死对头,我却偏偏总跟你惺惺相惜,总觉得你会理解我。”
“那恐怕是错爱了,我跟你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祁渊知道向千秋从来不做没有目的之事,如此和颜悦色,还不直接说明目的,他觉得这屋子更加不好待了。
“那权当你可怜可怜我,无人诉说心事,听上一听,可好?”
“你可以诉说的人那么多,为何单单选我?”
“你说的那么多人是指不悔吗?”
向千秋微笑着摇摇头,祁渊居然从这份笑容里看出几分和蔼,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向千秋的表象所蛊惑。
眼看祁渊不答不应,向千秋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不悔啊,修为颇深,但是心知单纯的像个小孩儿,总想着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他哪知道这天底下哪有绝对的自由自在,只有足够强大,凌驾于别人之上,才有绝对自由。”
“自由只有相对的,有规矩才有自由,你要的不是自由,是无法无天。”
本还和煦的向千秋听完祁渊这一句话,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你能与千秋当朋友,你俩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异曲同工的榆木。”
祁渊不明向千秋所言何意,他也没了耐心,刚要起身,向千秋开口:
“既然来了,那就听完,反正你也横竖逃不过,早晚都要听,不如一口气让我说完。”
祁渊没有动,反正横竖逃不出这无极殿,连跟向不悔的对话都被人听的一干二净,他去哪又有什么所谓。
向千秋继续道:
“你跟不悔是不是都觉得我冷酷至极,翻脸不认人?”
“是,又如何,你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哎,要不怎么说跟你说话总是觉得爽快,聪明人交流起来就是不费劲。没错,我就是不在乎世人看法。”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不在乎不代表不寂寞,我觉得跟谁说都不如跟你说通透。”
祁渊根本不想理向千秋,总是把自己说的那么有理,居然还有脸说跟自己惺惺相惜。
向千秋见祁渊不答,继续说道:
“你跟我其实是一样的人,你不觉得吗?”
祁渊不觉得,他一点都不觉得,他想过向千秋不要脸,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向千秋眼里,自己居然等同于他,是他太高估自己,还是自己已经不堪到言而无信、无情无义的地步。
“您可太看的起我了,我们不是一类人。”
“别着急否定我,你听听先听听我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