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是被霓虹国所承认的正规行业,大多也只陪陪顾客聊天喝酒,谈情说爱,缓解生活中的压力,很少会选择出卖肉体来牟取利益。
一方面是降价贬低逼格,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永远最好的,必须要牢牢把握住这点才能将顾客们给吸引住。
另外一方面,一旦被曝光揭露出去,一些顾客心中多少会产生芥蒂,恐怕就不会再愿意翻牌选择。
楚天升作为近期牛郎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更是深谙此道,若非外号为罗兰的高天原老板,也是当今第一牛郎,当初提携了他一手,多少有点恩情在,恐怕这会儿他已经是劈头盖脸地问过去讨说法了。
这可是关乎到他今后牛郎生涯能否延续下去的关键,岂能当做儿戏般就此随意处置?万一没处理好,支线任务就会付之东流,新人王的地位迅速就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牛郎给挤下去。
行业里头的门道可远没有外人想象中那般简单,到处遍布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残酷规则。
“这个嘛,楚天升,实不相瞒,有名贵客在我这边斥资巨额买你一宿,我想你手头不也急缺钱么?这才擅自替你做了安排。事成之后你可是能拿到五百万日元。这年头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买卖?就算你小子不情愿,但终归也得为你的梦想考虑一下吧,我知道你想超过我的陪侍费成为霓虹国第一牛郎,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放弃家业,来我店里当牛郎的不是吗?”
通话另一头的那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许诺成事后楚天升能拿到一笔可观的收入,令他着实产生了几分动摇,如果不迈出牺牲色相的这一步,恐怕很难成为第一牛郎。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罢了,老子豁出去了!
“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收敛起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楚天升自从接到指示就马不停蹄地开着罗兰名下的跑车赶往目的地,尚且没能搞清楚这名愿意一掷千金,买他一晚的顾客是何许人也。
房产大亨的女儿?政府政要的情人?还是说其他什么能跟商政界扯上关系的人物?
“这个嘛,好像是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却还喜欢装嫩的空巢孤寡老人,你能接受就行……”
电话那头的罗兰把话说到这里,见楚天升这边没有回应,似乎是打起了退堂鼓,又朗声说:“作为牛郎,服务客人无论美丑都应该接受,你作为新人更不能低头啊,就像我,只在穿鞋的时候低头,其他时候都是迎着头面对。”
楚天升眼下正忙于操控方向盘踩踏油门穿梭于街道上,根据导航规划好了的线路驱车从鱼龙混杂的新宿区出发赴往隔壁相邻的港区,夜场周遭传来的噪杂声音震耳欲聋地作响不断刺激着他的耳膜,那令无数女人沉沦的倾世容颜也流露出些许无奈:“唉,看来只有牺牲本帅哥的贞操了啊。”
驱车行驶在东京练马区稍显拥堵的街头,楚天升看似目不转睛地紧盯路况专心驾驶,实则心里早琢磨起那笔五千万汇款的用途。
拿去花天酒地肯定不现实,不如留着以后自己开店铺,就不用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昨天那名一掷千金的神秘女人玩了他一晚爽快了后就溜之大吉,没有展露出更多行踪,即便楚天升有心尝试着向负责接待他的侍者问个究竟却也得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姑且压抑住去找寻她的想法,继续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至于为了一个富婆而抛下一切的。
“说起来,今天是周末啊…为了完成任务,肯定又要加班了。”
口头上虽然这样随意地抱怨着,但看楚天升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内心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在路人羡慕的目光下长驱直入引擎轰鸣,将咆哮着的跑车稳当地停在百货商场地下停车库。
跟车主即罗兰发个信息示意他有空派人来取,旋即步行着离开商场马不停蹄地朝所住的公寓楼前进。
楚天升是在新宿区一带的歌舞伎町打出不小名气没错,但在外还是秉承着低调行事的作风原则,不会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的。
毕竟牛郎这个职业在国人印象中难免还是有点不够光鲜,说出去要是给熟人知晓了怪不好意思的。
即便楚天升脸皮比城墙厚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但让花千柔和堂妹知道了,还是影响不好,有损他光辉伟岸的形象。
要是用楚天升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
走路回家的途中楚天升也没闲着,麻利地从兜中掏出手机拨打号码。
他在高天原牛郎俱乐部工作了整整半年,接着平时与女顾客们接触的机会也认识了不少上流社会的精英女人,其中不乏公司高管、商业巨头、社长女强人等。
此次联系的正是一名在练马区本地颇具影响力的…名为泽村小百合的人妻太太。
对方原是本地大族之女,后来嫁给了米国驻霓虹国大使,生了个可爱漂亮的混血女儿,母女俩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楚天升跟她的认识说起来也蛮机缘巧合的,她丈夫亚瑟因为作为外交官的缘故社交活动一向很多,作为妻子的小百合自然也免不了此道。
五天前跟随着其余社会名媛一同从港区来到歌舞伎町寻欢作乐,一行人也不差钱地就直接选择了顶级牛郎俱乐部高天原来消遣时光。
只是小百合当时不胜酒力地险些被其他闺蜜女伴劝说着喝断片过去,若非楚天升替她挡了几杯,恐怕那名看起来靓丽的跟妙龄少女都没区别的太太就得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二人之后也就借此为由私底下悄悄勾搭上,幽会过好几躺也一同逛过漫展,只是肉体上还维持着尚未进一步的暧昧关系,倒也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楚天升对于自己对小百合的微妙态度也隐隐有所察觉,虽说确实也有牛郎节假日里陪女顾客出去幽会的先例在,但还是清楚自己这番作为无疑是打破了‘只进入别人的内心,不进入别人的生活’的行业潜规则,对此他也只能苦笑,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要牺牲色相,以早日成为第一牛郎的任务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