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町扶着脑袋恍恍惚惚站起身,眼睛就出现他们这腻歪的场景。
不忍直视,“睡个觉都不让我安生, 真是见鬼了。”
“蠢货。”
蚀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你TM说什……咦,你怎么是真的!”
一双疏淡的瞳孔望过来,裴栖珩表情淡漠,“记得赔偿。”
白町:“……什么赔偿,你办公室怎么变这样了。”
他四处环顾,眉头皱起,“发生什么事了?”
忽然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是说让我赔偿?”
“嗯。”
一觉醒来出现在狼藉的办公室,还要被迫赔偿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蚀魇又将自己趴在裴栖珩颈部,可怜兮兮,“所以你不会不要我吧。”
裴栖珩:……不会。”
白町面无表情,这只猫还真是多变。
刚才眼睛里都是鄙视,一瞬间又转变为可怜。
也就裴栖珩这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会相信。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被妖怪附身,要杀我。”
言简意赅说明当时情况。
“是那只黑龙?”
忍不住心里一紧,见到裴栖珩安然无恙,慢慢松了下来。
心中有所预料,祖传照妖镜突飞魔龙,又无从探索。
以他的修为还能轻而易举被附身。
只有那只蛟龙有可能。
“嗯。”
“既然阴差阳错的跑来了,正巧我有一件事要说。”
白町开口,“你愿不愿意去妖物局。”
“妖物局?”
眼中思索,如名字般,妖物局是管理人间妖怪的地界。
以前听别人说过三言两语,可他一介凡人去那里干什么。
“前段时间还没确定,就没跟你说。”
白町一字一句,“你是纯阳之体,所有妖怪搀涎,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身边最近肯定及二连三地发生了怪事。”
裴栖珩冷白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节奏响声,他沉吟片刻,“我……”
“主人不去,你不用瞎费力气了。”
话语被截走,蚀魇懒洋洋地瘫在裴栖珩身上,嘴角冷笑,“不就是想主人给你们当免费劳动力。”
前世都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这一世还不放过他。
这群人简直就是想死。
“哎,你这只熊猫会不会说话,我让他去是为了他好,最近妖界动乱,他又是这种体质,只有妖物局能保护他。”
唯恐好友再次被迷惑心智,白町絮絮叨叨,“你别听他瞎说,去了那里你会安全很多。”
“我们族里最近捉了很多大妖,一直没完没了,恐怕妖界要发生大动作了。”
手指微动,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满脸讽刺的少年,动作熟练的抓住他的后颈。
顷刻间手中一只胖乎乎的蚀魇出现。
熊猫不满的摇晃爪子,奶声奶气的朝着白町吼叫,“喵嗷。”
“听话。”
冷然无波的声音,让一直狂躁的蚀魇安静下来,眼神不满地瞥了白町一眼。
坐在桌子上,背对裴栖珩,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副生气的模样。
样子稚气,让人忍俊不俊,裴栖珩轻轻一笑。
转过眼帘,动作不疾不徐的的拿起团子,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们为什么同意我去。”
“又或者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
白町争住了,一时间哑然无语。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天他试探询问,没想到对方轻而易举答应,太过兴奋没来得及沉思。
“下次问清楚再来,记得带赔偿。”
沉重的心思爆炸,白町哀怨大叫,“你办公室的东西又不是我弄坏了,凭什么让我赔,而且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就不能大气点。”
裴栖珩薄唇轻启,眼神淡漠,“不能。”
白町:“……”
拥有的财力富可敌国,还那么斤斤计较,这也没谁了。
“行,等问清楚了,我带着赔偿再来。”
白町不情不愿,走之前提醒,“那只猫来历不明,你还是小心为好。”
门被关掉,裴栖珩眼神模糊不清,不知道他有没有把白町的话听进去。
“你别相信他,妖物局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圆球整个人都毛茸茸的,眼神漆黑湿漉漉,抱着自己的爪子,“不要去好不好,我能保护你的。”
“还记得你当初说的话吗?”
裴栖珩忽然莫名其妙问了这一局,又像是不经意一问。
让蚀魇僵住了,脑中回荡声音。
“我才化形,法力低微,很容易被别人吃掉的。”
“你收留我好不好,我很好养的。”
确实很好养,三天两头的变原型惹人误会。
甚至还要“口出狂言”的保护自己。
自己营销的表皮被揭开,被迫露出真实面目,小熊猫无地自容,抽抽泣泣,“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不要……”
“停。”
熟悉的字眼刚出,裴栖珩就忍不住头疼,手指轻按额头。
“不会抛下你。”
蚀魇喜出望外,整只猫都神采奕奕,爬到裴栖珩身上,带着倒刺的舌尖熟练的在他身上舔了一口。
“别乱舔。”
“不要。”
“动物园……”
“你刚才说过不会抛下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蚀魇有恃无恐的嚣张,得意洋洋。
裴栖珩:“……”
员工打破了他们这僵持的气氛,低着头,不敢询问原因。
马不停蹄的把破落的办公室整顿好,唯恐惹到裴栖珩不悦。
下午会议结束,裴栖珩正准备离开,忽然被人叫住了脚步。
“裴总,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情找你。”
“什么?”
他长身而立,居高临下的俯视面前的人,眼神无波无纹,“有时预约。”
“我真的有事……哎,你别走啊,裴总,你等等。”
暴发户模样的男人见他要离开,追赶着上去,脱口而出,“我这里有一张古卷,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裴栖珩脚步未停,速度依旧。
“是关于蚩尤大战图——”
这句话让裴栖珩的脚步顿住,他回头,掀起眼帘,“什么?”
“是我从其他人手中买到的古卷,蚩尤大战的图画。”
暴发户忙不跌的走到裴栖珩面前,眼神殷勤,“这幅卷轴是阴差阳错落在我身上的,我听说最近很多人都在找。”
“裴总,您要看看吗?”